「真的嗎?」心兒向眼前的白衣天使尋求保證。
「當然是真的。對了,你叫心兒是吧?」護士注意到心兒的右手臂上有一道傷口,還一直在流著血。
「是。」心兒點了點頭。
「他一直在叫著你的名字,上次也一樣,拼命喊著什麼心兒、心兒的。現在的高中生可真的不得了。」護士嘆道,順手拉起了心兒的手,「來,跟我到護理室,我幫你處理一下。」
護士把心兒領到了處置室,替她清洗傷口、再纏上一圈又圈的紗布。但心兒含著眼淚的雙眼仍不時注意著搶救室那邊的動靜。
急診室的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駱揚帆急切地尋找著本該在搶救室外的人,直到他看見護理室里的心兒。
「揚帆……哇……」在見到了揚帆的那一剎那,心兒終于哭出了聲音。
「沒事了……沒事了……」攬過心兒細瘦的肩膀,揚帆輕聲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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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從醫院里回來的武萬財在客廳內來回踱著步,口中不時地罵著三字經,一夜未眠的眼楮里布滿了血絲,像是被惹怒的公牛般焦躁不安。
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修著指甲,連心湄不時地抬眼瞄向憤怒的武萬財。直到她覺得自己的指甲夠完美了,才緩緩開口︰「萬財,你不用這麼生氣,子風這次是出車禍,並不是像上次那樣和人打架……」就算是上次打架受傷,武萬財也不過是輕描淡寫地罵了幾句,背地里還和人夸耀兒子夠種、這才像他的兒子。可是這次,火氣也未免太大了吧,難道說……老頭子知道些什麼了?
「他要是和人打架倒好了!」武萬財低吼一聲。憑他兒子的實力,真刀真槍地和人打起來,也不見得會輸給人,怕的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交警那邊的人說,這次的事並不是單純的交通事,他們已經移交到刑警隊。我和他們說,要盡快把都個龜孫子找出來,不管那個烏龜王八蛋把我的兒子害得如何,我都要他的狗命,就算是我老婆也一樣。」瞪了眼事不關己的妻子,武萬財意有所指地說道。
「是嗎?不過你的這個比喻可不太好。」連心湄的臉色終于開始緊繃起來,做賊心虛的她不由得抬高了聲音。
「哼!」武萬財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道歉去哄勸生氣的嬌妻,而是在冷哼一聲之後,背著雙手踩著沉重的腳步上了樓。
他的背影消失後,連心湄立刻拿起手機,「喂,老三,你這次是怎麼搞的?不但事情沒辦成,還引來了一大堆麻煩,老頭子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什麼?!意外?!你派去辦事的那個人長沒長腦子?!竟然在小區警衛的眼皮底下動手!不會等他走到沒人的地方再下手嗎……好啦,好啦,你別解釋了,叫你手下的那個兄弟趕快跑路,把那輛車丟到山澗底下,我叫他們十年八年也找不到凶手。」
「這次的事你不用再插手了,我會找更專業的人來做這件事。」合上手機,連心湄露出了陰狠的笑容。事已至此,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事情干到底,否則等老頭知道,她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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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的病房內一片歡聲笑語,剛剛被人搬來的繞環立體聲音響中傳來交響樂的震撼聲。
本來用來讓病人休息的病床,被鋪上野餐布後,變成了簡易餐桌。一大堆絕對會令護士尖叫的垃圾食品和外面買回來的小菜佔據了大半個床位。
從駱父的酒櫃里拿來的頂級香檳被倒入三個簡易的紙杯中,三個年輕人在病床邊圍坐。
前兩天剛剛被人抬來的武子風精神得嚇人,只有他腳上的石膏提醒別人他還是個傷患。心兒微笑著陪坐在他的身旁,兩個人不時交換著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惹得此次活動的發起人兼組織者駱揚帆不時地怪叫,以顯示出他的不滿,「兄弟,我記得好像要遠走他鄉的人是我,你們好歹賞我一個留戀的眼神好不好?」
「不好,誰讓你身為狀元郎,放著B市的學校不上,卻跑到千里以外的S市上什麼大學,而且還學什麼法律,這都是你自己找的。」心兒向駱揚帆吐了吐舌頭,賞了他一個白眼。
「你真是……」駱揚帆一時語塞,「兄弟,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難道也不留戀我嗎?」他轉而向比較有良心的子風說道。
「什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人沒了手足還可以活,不穿衣服怕是連門都不敢出,所以,女人比手足重要多了。」心兒握住子風的手,故意打擊駱揚帆。誰讓他拋開她和子風一個人跑到S市那麼遠的地方去,不打擊一下他,怎麼能平復她心中的怒氣。
「這是什麼歪理,這樣的女人你也敢要?兄弟,B大美女如雲,你考不考慮換一個呀?」揚帆向武子風做出良心建議。
「你少挑撥,我的子風意志堅定得很。」心兒干脆抱住子風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揚帆大驚失色地指著一臉認命的子風,「兄弟,你該不會被這個小魔女給吃了吧?哥哥對不起你呀!」揚帆痛心疾首地大呼道。
「吃你個頭,滿腦子黃色廢料。小心有報應啊,哥哥。」揚帆一臉奸相,當律師再合適不過了,她已經可以預見到又一位黑心律師誕生了。
「不許你污辱我神聖的職業。」揚帆挺起胸膛,為他未來的職業護航。
「等等,你總是口口聲聲哥哥、哥哥的,你到底比我們大多少?」子風問出自己長久以來的疑問。
「對哦,從小爸爸就說你是鄰居家的小扮哥,你到底大我多少?我好像從來沒見你過生日。」心兒懷疑地看向揚帆。
「我……我……喝酒,我還準備了一些好東西,你們喝不喝啤酒?」揚帆眼神閃爍地說道。
「子風是七月十二日的生日,我是八月生的。你有一半的機會比我們大。」雖然她萬分懷疑他比他們小。
「我那個……我……我要拿啤酒。」揚帆作勢要跑,卻被子風按住。
「我也很想知道。」子風原也只是隨口問問,但揚帆的反應告訴他,自己很有可能被拐了。
「好,我說,我的生日是……」揚帆後面說的幾個字,模糊不清。
「你再不說,我就要翻你的身份證了!」心兒威脅道。
「十二月二十五日。」這次他說得很清楚,和上帝他老人家一個生日,全世界的人都替他慶祝,夠拽吧?為免旁人嫉妒,所以他從不特地過生日。
「什麼?你比我們都小?!」一想到自己年少無知,不知叫了他多少次哥哥,心兒心中的氣憤實在難以言表啊。
「從今天起,你要叫我姐姐。」心兒決心為自己討回公道。
「大家都是同學,你不用叫我哥哥,但也不許兄弟、兄弟地叫。」子風也覺得有些窩囊。
「等等,你們高興得太早了!」揚帆秀出自己的身份證。
「什麼?」擦亮眼楮一看再看,心兒更是將身份證拿到手里仔細研究,但上面還是赫然寫著︰駱揚帆是一九八四年出生,整整大了他們一年。
「這不是真的!」心兒大呼不信。
「我因為生日太小,所以晚一年入學,這不過分吧。」揚帆拿回身份證,當成扇子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