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听見我叫你走嗎?滾!」子風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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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夏天還會遠嗎?高中的最後一個夏天仿佛馬上就要到來。天氣一天天轉熱,沁陽高中的熱門話題卻漸漸降溫。
在第一次模擬考試中,取得空前好成績的武子風自從那次音樂教室的事情出現後,就沒有再來過學校,而事件的女主角也不見了蹤影。
老師們似乎知道一些內幕,但卻極少在學生們面前提起,只是說武子風因為嚴重違反校規而被退學,張美麗提前到美國讀語言學校。
斑心潔也一日比一日沉默,往日從不曾在她臉上消失過的笑靨被陰沉所取代。學生們之間的任何話題好像都引不起她的興趣,每日里除了書本,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用心。
「心兒,等等我。」駱揚帆從教室的方向跑了過來。
「現在還沒到放學時間吧?」下午的第三節課剛剛下課,駱揚帆這麼急著找她干什麼?心兒愛理不理地轉過頭。
自從和武子風分手之後,駱揚帆每天都要和她一起上下學,態度比往日殷勤了許多。她知道揚帆是出于補償的心態,因為「藏」起武子風的人,恐怕就是他,不過他好像也把她想得太簡單了。
「我有事想跟你說,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姿態如同往常般的優雅自然,駱揚帆客氣地道。自從心兒和武子風的事發生後,他和心兒之間就好像多了一層透明的薄膜。
「那好吧。」心兒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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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的特殊病房內,一個身穿病號服的男子正在收拾病房內的私人物品,將花瓶中的鮮花丟入垃圾筒中。
「祝賀出院,大英雄。」一個俊美出眾的少年拉開門,捧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大英雄?」武子風拎出旅行袋,把幾件衣服裝了進去。
「是呵,一個人徒手面對四五個手拿鐵棒的歹徒,打碎了其中一個人的鼻梁骨、一個人的肋骨,一個人至今還在吊著石膏腿,最後一個人至今還躺在醫院。」駱揚帆細數他的豐功偉績。
「哦?是嗎?你說的一切如果是真的話,那你就該拿著鮮花來看我,拿著塑膠花算是什麼意思?」武子風沒好氣地看了眼駱揚帆手中鮮艷明媚的塑膠玫瑰。
「我是祝願你像它一樣四季常青、永不凋零。」駱揚帆送上花束,「听說它過上幾萬年都不會降解,是長壽的最佳象征。」
「所以人們才用它來紀念故去的先人。」武子風一把奪過花束,扔進垃圾筒中,讓他與真正的鮮花相伴。
「你準備回哪里的家?」駱揚帆接過頗有些分量的旅行袋,不意外地在袋子里看到了厚厚的復習資料。
「哪里都一樣。」換掉身上代表著病弱的病號服,市醫院有史以來最不像病人的病人換回他平常的便服。
在一陣沉默後,子風首先開口,「她……」她問過我嗎?但他張開了口,卻沒有再說下去。
「她從來都沒有向我問過你,也從來都沒有找過你。」與心兒相識最久的駱揚帆最清楚心兒的傲氣,她根本不可能放下架子去追問明顯在躲著她的前男友的下落。
武子風無言。手機上的來電記錄告訴他,心兒已經很久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在心兒的心里,他恐怕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了吧。
「她已經決定好了,要考B大新聞系。」駱揚帆狀似無意地說道。
「是嗎?」武子風問,「那你呢?」
「我?我大概會離開這座城市吧。」駱揚帆的眼光透過窗戶,投向遙遠的地方。
「為什麼?」子風有些意外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待膩了。雖然這里號稱擁有最多最好的大學,但並不代表其他的城市沒有一流大學,我想去S市。」
「祝你好運。」武子風對他笑了笑。這時候,樓下響起了汽車喇叭聲,武父派來接武子風的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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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揚帆……」駱揚帆掏出鑰匙正要打開自家的門,一個幽靈般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響起,成功地讓駱揚帆全身的汗毛立刻起立致敬。從小到大,每當心兒這樣叫他時,就意味著他大難臨頭了。
「呵呵……心兒……」駱揚帆轉過身,微笑著面對她。
「放心,我不是來問你武子風的下落的。」心兒笑里藏刀。
「是嗎?」
「你不請我進去嗎?」心兒打開門。
「請進。」
「今天晚上的夜景挺美的。」望著樓下的景色,心兒佯裝不經意地說道。
「是嗎?」站在心兒身後,駱揚帆開始裝傻。
「咱們小區什麼時候開始有人站崗了?而且好像沒穿制服。」心兒指了指樓下。
「也許是因為最近治安不太好吧,小區才安排人站崗。」順著心兒的語意瞎扯,駱揚帆笑著道。
「別裝了。說吧,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不想再繞圈子,心兒決定直奔主題。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瞞你?」
「沒有?」心兒反問。
「真的沒有。」
「我也不逼你了。他是不是還想追我?而且想在高考結束後開始行動?」雖然和武子風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他的一些想法,她還是能猜得到的。他是覺得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妨礙到了她,想給她安靜的空間,以處理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子風就是這樣一個人,外表很粗獷、內心卻很體貼,但有時候,這種體貼卻會轉變為自以為是。
「是。」
「他是神嗎?憑什麼認為每個人都會按照他的想法行事……」心兒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是,他是以為你會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那更嚴重。」心兒在陽台上來回踱步,「哼,我一定要給他點兒教訓。起碼要讓他知道,我不是他手中的女圭女圭。」
「對,我同意。」揚帆笑著道。
「你到底是哪頭的?」心兒猛然回頭,逼視駱揚帆。
「我是看熱鬧那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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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蚊蠅在路燈下飛旋,試圖在冷光燈下尋找一些溫暖。半開的窗口里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屢禁不止的夜半施工聲也成了夏夜的點綴之一。
這一切與以往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一些時常到了後半夜仍不熄滅的燈火在今天沒有看到。今天是高考結束後的第一個夜晚,也是許多人放下包袱大睡一場或大玩一場的日子。
一個挺拔的身影靠站在小區的路燈下,從口袋里模出香煙,但卻沒有點燃的意思。抬起頭,他看向一扇漆黑的窗口。接著,他從懷中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現在是凌晨十二點整。但她還沒有回來,家里好像也沒有人。
不死心地再一次撥打快捷鍵的第一個號碼,電話的那一頭還是只有單調的嘟嘟聲。嘆了口氣,他換了個姿勢繼續等下去。
而巡夜的警衛們已經對這個幾乎每晚都會在這里出現、但沒有任何行動的人免疫,從剛開始的戒備,到現在的視而不見。
一陣和弦聲響起,他接起電話。
「老兄,你還在?」只見五樓的另一扇窗口處趴著一個一臉興味的人。
「從剛剛出院那天算起,你已經在這里義務站崗兩三個月了吧。如今高考已結束,你也該有所行動了吧,怎麼還在那傻站著?」在五樓的駱揚帆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