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就算他欠,也還輪不到她紀小琥!
「別這麼說她,她的生意做得挺不錯的……不過,找還是要謝謝妳的關心。」他故作體貼道。
「你哪只耳朵听見我在關心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打死也不承認!
紀小夜拉起被單,再翻個身,索性當個縮頭烏龜。
幾分鐘過去。
房里除了狂風驟雨拍打著窗戶的聲響外,再無其他。
就在紀小夜以為他已睡著時,低沉的男聲卻又在背後響起。
「小夜。」
「干嘛?」她粗聲粗氣道,就是沒辦法給他好口氣。
「妳和孫志浩他……」
猝然圓睜的水眸,瞪往窗外某一點。
「真的分手了?」遲疑一會兒,他再開口。
被子里的人兒倒抽口銳氣,俐落的翻身坐起。「我媽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了?」紀小夜無法置信。
「呃……」他怔了怔,眨巴著眼望著她。
「那她有沒有順便告訴你我的初潮什麼時候來?」她沒好氣說。
「呃,是國小六年級吧?」俊容露出思考狀。
吼!「你還真的知道?」羚羊般的敏捷身子一躍而下。
「等等,妳要去哪里?」他連忙拉住她。
「大義滅親!別攔我!」她忿忿的從鼻子噴著氣,拍開他的手。
「妳媽什麼都沒說,是妳自己說妳和他分手的。」他趕忙補上一句。
「我沒有!」她怎麼可能跟他說自己被甩了?
「妳有。」
「我沒有!」她又不是瘋了。
「妳有。」
「我沒……我有?」瞧他那正經八百的表情,紀小夜也開始不確定了。
「對。」他信誓旦旦的。
「……前天晚上?」骨碌碌的水眸轉了圈,最後又回到他臉上。
「前天晚上。」他只差沒舉手發誓了。
「……你不是醉了?」狐疑美眸盯得人發毛。
「我睡到一半渴醒了,剛好听見妳的夢話。」他力持鎮定。
「我很少說夢話的呀!」她思索地模模下巴。
「或許是受到刺激吧!偶爾我也會作噩夢。」他面不改色的。
「為什麼我完全沒印象?」她銳利的眸光似要看進他的眸子深處。
「對于不愉快的夢,通常隔天醒來我也不太記得。」他繼續打著太極拳。
「言駿願,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似乎努力的在說服我?」紀小夜美眸一瞇,在他一旁盤腿而坐,雙手環胸,瞧來一副準備與他徹夜長談的樣子。
他的腦子正飛快的轉著,思考該如何應答之際,忽然,窗外傳來一陣砰然巨響,打斷他的思緒。
兩人同時受到驚嚇,紀小夜甚至還很不爭氣地跌進他懷里。
他們瞪著窗口,同時錯愕地張大了眼楮。
第四章
老天……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留下言駿願絕非好事一樁,而且肯定後患無窮!
外頭風大雨大,屋檐下的紀小夜急得想跳腳。
一旁,渾身濕漉漉的紀母與紀小妹,表情同樣驚恐萬分。
「駿願,危險啊!你就別管它了,快下來……哎喲!你要是被砸到了怎麼辦?快下來……哎呀!我的老天爺!小夜,妳快勸勸他……」紀母膽戰心驚的。
「是啊!姊,妳快叫駿願哥下來啦!要是樹枝斷掉打到他怎麼辦……」
還不都是妳們!
一道目光殺了過來。
一老一少不禁心虛地同時噤口。
紀小夜轉頭看看置身狂風驟雨中的言駿願,再也忍不住地沖進大雨中。
「夠了,言駿願,快下來呀!」她大叫著。
「再給我幾分鐘。」站在鋁梯頂端的他,頭也不回地吼,風吹亂了他的頭發,雨水打濕了他的臉,而他的俊容仍是一貫的專注而嚴肅。
紀小夜窗外的鐵皮被強風吹翻了一角,若不設法補救,鐵皮要是整片掀起,極有可能會打進她房里。
「都已經給你好幾分鐘了,你現在立刻下來……」明明就不是當工人的料,干嘛強出頭?
「妳安靜幾分鐘,我很快就能把鐵絲綁好!」他分神回道。
什麼?竟然嫌她吵?
強風挾帶著豪雨灌進紀小夜圓張的嘴里,
這男人知不知道什麼叫感激啊?
遭受風雨凌虐的小嘴兒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紀小夜氣得不知所雲。
忽地一陣強風襲來,紀小夜險些站不住腳,而後听見一道硬物刮過牆面的尖銳聲。
「啊--」
她心口一驚,還來不及抬眸,就已先听見母親和妹妹駭然的驚叫,接著是鏗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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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駿願不敢說自己嘗遍天下新鮮事,不過,像個猴子一樣的吊在樹上還是有生以來頭一遭。
「駿願啊!你紀媽媽這條老命差點就被你給嚇掉了!靶謝老天保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幸好駿願沒事啊!
「幸好梯子倒下來時,駿願哥及時抓住一旁的樹干,才沒有摔下來……」紀小琥想到當時的情景,仍覺得余悸猶存。
「哼!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誰惹出來的?」飽含責備的指控從背景冷冷的響起。
紀家母女一僵。
「呃,小夜,妳洗好澡了啊?那駿願就交給妳了!」
「姊,妳要好好的照顧駿願哥喔!我、我跟媽先出去了……」
紀家母女倆紛紛逃離。
紀小夜瞇眼看著眨眼間便沒了人影的房門口,無法相信那對母女竟能厚著臉皮,在這里爭相輪流發表對他劫後余生的感言。
「頭發不弄干很容易感冒的。」言駿願忍不住提醒。
沐浴餅後的她,粉顏紅潤水女敕,甜美得像顆桃子,令人忍不住想嘗上一口--
當然,如果不去看她一對噴火的眸子的話,
「哈!」她低嗤。「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在紀小夜眼中,這男人跟那對母女一樣,根本是一丘之貉!
「月兌掉。」她一骨碌坐下。
「什麼?」他才剛換上干淨的衣服呢!
言駿願望著面前盤腿而坐、挑著眉,像個女皇般下令的女人。
「把上衣月兌掉,轉過去。」將醫藥箱提到身前,紀小夜沒好氣的冷哼。「進屋時,我看見你背後的衣服破了。」
「……這妳都注意到了?」輕訝過後,他模模鼻子。
「我的眼楮又沒瞎。」
唉,話是沒錯啦!不過,卻只有妳注意到。「其實只是小傷,沒必要--」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你想把我惹得更毛嗎?」她低聲警告。
如果可以,她真想讓他也嘗嘗那種心跳猝然停止的感覺!
言駿願模模鼻子,月兌下上衣,露出背上被樹枝劃破的傷口。
「不必麻煩,隨便上點藥……我不喜歡那味道!」他皺皺鼻子。
「我也不喜歡,但是……想到你痛得齜牙咧嘴的表情,我就滿心雀躍。」她壞心的說。
「下手輕點!」她的話馬上應驗。
「閉嘴!」
「老天,妳是故意的嗎……哦……」他低號著。
「你再鬼吼鬼叫的,信不信我把整瓶雙氧水都倒進你嘴里?」她威脅著。
「紀小夜,妳到底有沒有一點愛心啊?」應該是沒有,啊∼∼痛痛痛……
「你不是愛逞英雄嗎?瞧你剛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雷從頭上劈下都能面不改色……不過幾滴藥水而已,再唆,我就把整瓶倒在你背上!」哼!
嗚∼∼好狠!
躲在門外偷窺好一陣子的一老一少,不禁要為某人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媽,妳是故意的吧!」紀小琥低聲問。
「什麼意思?」紀母也低聲回道。
「本來風雨沒那麼大的,妳是故意拖住駿願哥不讓他回家的吧?」
「丫頭,妳台風天找人過來,不就是要讓我這麼做?」紀母不甘示弱的說。
頓時,兩人之間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唉∼∼說到底,這兩人到底要磨到什麼時候?」雖然表面上劍拔弩張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彼此互有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