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舉凡我在那男人身上所受的一切,隨時都可以從你身上得到‘安慰’?」
「我指的是心靈。」她下顎一緊,眸光如刀。
「我要的是另一面。」
既然自己得忍受那樣的屈辱,也沒必要讓她好過!
如果她想要他的合作,就得忖出代價,當他的泄恨工具!
「這是跟你合作的條件?」龍昀沒覺自己已咬破唇,直到她嘗到了淡淡的腥味。
童昊不語,冷冷地回應自己的答復。
龍昀十指幾乎因為過度使力而嵌進掌肉。
她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那一掌而執意如此羞辱自己
「我明白了。」她僵硬地挺直身軀,蒼白的臉如女皇般高傲。
值得的,只要能把龍刁打進地獄,那麼——
一切都值得犧牲!
※※※
秋高氣爽。
始終乖巧靜坐在一旁的小女孩,暖洋洋的陽光灑在她身後,令身著白色洋裝的她,看來就像不小心墮落入間的美麗小天使般。
但是,此刻她美麗的小臉上透露著一股疑惑。
好奇怪!望著那些有說有笑的大人們,她總覺得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她的視線落在那位跟她親愛爸爸一樣姓龍的叔叔身上。
循著那位龍叔叔的目光,女孩清澈的瞳仁里映人母親含羞帶笑的美麗表情——
對了,就是這個!
這位龍叔叔望著母親的眼神好奇怪喔!
尤其當父親開心的提到她明年夏天就會多一個弟弟時,她發誓,那個龍叔叔的臉有一刻變得……變得……有一點恐怖。
但是,那恐怖的表情消失得好快,害她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僅十歲的小女孩,蹙眉看了那些大人一圈後,決定抱
著不久前剛獲得的新球,到那位龍叔叔美麗的花園里去玩。
咦?好奇怪,他在做什麼啊?
半小時後,一身汗的她,抱著小皮球躲在林叢後方,好奇地這樣問著自己。
方才她為了找球找到這里來,瞧見一個黑衣叔叔鬼鬼祟祟的在爸爸的車子旁走來走去,然後咻地鑽進了車子底下。
她驚奇地睜大圓圓的眼,哇——他是不是也在找球啊?
眨眼工夫,黑衣叔叔又從車子底下現身。
咦?他不是到下面去撿球呵!
疑惑地瞪著那兩手空空,匆匆忙忙跑開的叔叔,小女孩忍不住皺起眉頭,黑衣叔叔為什麼要鑽到爸爸的車子底下去呢?
呵!或許待會兒她可以悄悄問爸爸。
緊跟而來的一場意外,教小女孩驚慌得壓根兒將此事忘得一干二淨。
她身處「非常期」的美麗媽咪,竟不小心讓自己在洗手間里滑了一跤!
而這一摔,將原本的計畫全弄亂了。
本來,她跟媽咪約好的,爸比留在這里和龍叔叔談事情,她們則開爸比的車去麥當勞,回頭再來接爸比。
現在,媽咪雖一再強調沒大礙,嚇壞的爸比是說什麼也要親自送媽咪去醫院一趟不可!于是,她留下來——
哦,不,她根本是被她那急瘋了的爸比給徹徹底底遺忘了!
不料,爸比的車子在半途因煞車失靈而翻落谷底!
坐在大店等侯父母來接回自己的她,只能靜靜的等,乖乖的等,抱著她的小皮球,任她的身子得僵硬,猶一動也不動的透過窗扇,直直地盯著大門,就怕自己會錯過任何一輛進來的車子。
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從白夜等到黑夜……
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動了下,龍昀終于從噩夢中掙月兌了出來。
有那麼幾秒,神色蒼白的她,只是恍恍惚惚地瞪著天花板發呆。
須臾,一句低喃隨著一聲輕嘆逸出她抿緊的唇角——
那真是一場既漫長又痛苦的等待啊!
時至今日,她仍深刻感受到那種漫天蓋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的恐慌與無措——
要命!
為什麼又作夢了?
龍昀微惱地皺起眉,發現自己一身汗濕。
翻身下床,在黑暗中,暢行無阻地進了相連的浴間。
片刻之後,她甩開了夢境帶來的困擾以及一身濕熱的黏膩感。
身著件干淨襯衫,再次把自己丟回床上,心想,這次應該可以一覺到天亮了吧?
也不管濕漉的秀發是否會弄濕枕頭,她棉被一拉,倒頭便睡,一聲輕嘆在空氣中一迥蕩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她,再次因另一夢境而微蹙起眉。
這次她蹙眉的對象是只手!
夢中,她看見一只修長的男性大掌,輕巧地解開了她的襯衫扣子,然後滑進衣服底下——
龍昀微的緋紅櫻唇,情不自禁逸出聲模糊申吟,因為那罩上她柔軟的大掌,所帶來的撫模實在是太挑逗也太真實了……
真實?她吃驚地立刻醒,同時拍開床頭燈。
「你——喔!」
登時,所有的話全化為一句收不住的嬌喘。
她忘了該有的反應,熱燙的唇舌像帶電般,電流從她舌忝弄的粉蕾直竄上她的腦梢,酥麻了她所有神經。
她的燦亮明眸在燈下睜得又大又圓,呼吸也不覺停住了,直到那帶電的唇要如法炮制的欺上她另一邊,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該喊停的。
「等、等等!」重重吐出口氣,她一雙素白玉掌在半途及時捧住了他的臉,阻止了他撩人的攻擊。「龍昊你——」
「童昊!」低沉的男聲,不疾不徐地糾正著。
龍昀可沒遲鈍到听不出他語氣里的不悅。
想起這男人在私底下的堅持,她只好連忙改口。
「好吧!不管童昊也好、龍昊也罷,我只想知道你現在在這里做什麼?」
甩開初時的驚愕,她的語氣不禁有些急躁。
一聲低笑由她捧住的俊容下忽地揚起。
「哦?你看不出來嗎?那表示我的表現還不夠。」
說著,他箍住她的手,瞬間又將自己的臉重回那軟玉溫香里,準備再賣力表現一番。
「童昊,你別鬧了!」
咚!胸口的、心跳霎時又彈跳了下。
筆意漠視這男人帶給自己的影響,她微繃起紅潤的嬌顏,忙出手阻止他。
「為什麼?」童昊沒再堅持,頎長的身子就這麼順著她的手勢,猛地倒向她身旁柔軟的床鋪。「讓我為你意亂情迷,不就是你在身上灑香水的目的?」
他手長腳長,兩三下便將下意識想在兩人之間拉出點距離的她,給牢牢固定在自己身側。
「那是因為我不久前沖了涼的關系好不好?」莫可奈何,她只能瞪著天花板,沒好氣道。
「哦?這就怪了。同樣是沐浴乳,為什麼用在你身上是這樣誘人的香。」挺鼻在她微濕發下的耳骨磨著。
「你來這里就是和我討論這個的嗎?」
忍下想翻白眼的沖動,她不禁開始認真瞧起自己的拳頭來,該不該將他一打醒?
「當然不是。」低沉的男聲一頓,再開口是一種透著暗示性的,「我來,是因為我想念極了那種深埋在你體內的滋味。」
轟!
如此露骨的宣示令她措手不及,確確真實是從腳一路紅到耳後。
拳頭一掄,毫不客氣地往他的後腦勺狠狠地招呼過去。
痛!「你想謀殺你唯一的拍檔呵?」
「哼,原來你還記得呵!」她冷哼聲,在他的吃痛低呼下,這次終于扭月兌他的束縛,栩身坐在他身旁。「那麼你應該也沒忘記,在這棟屋子里,此刻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她指的當然不會是高管家,高管家向來是住在主屋後方的慵人房里。
她指的是,睡在走廊另一頭的男人——龍刁,這屋子的主人。
「怎麼?你擔心他發現你我的奸情?」
「童昊!」一拳又招呼過去。
「哦——你這次下手可真重!這下我真的可以確定你確實有殺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