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樣是怎樣?現在人證和物證就在眼前,你還想否認?!」
「我……我不是想否認,我是——」
「你是怎樣?你是不是看我喝醉了好欺負,所以就放心大膽的拉我上床,剝光我衣服,然後盡情痛快的蹂躪我?!我知道你從以前就看我不順眼.現在可好,逮到機會了,所以你要讓我痛不欲生,對不對?!」
「不是的!我——」
「啪!」又是一巴掌。
「你混蛋!你知不知到那是人家的第一次?!人家最寶貴的第一次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毀在你的手里……」
頓時,一陣拳雨落向他無辜的俊臉上……
夢中,莫飛看見自己捂著熱辣辣的雙頰,一邊試著跟胡左解釋。
然後,就在他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開口時,一記猛然踹上他胸膛的飛腿,卻將他踢出了床外——
好痛!
莫飛探手模了模後腦,驀然由睡夢中驚醒。
他睡了眨眼,看清自己身在何處時,不禁蕪爾一笑。
原來他作了一個噩夢。他還記得當時鼻青臉腫的自己,在畢業典禮上,成為全校師生注目的焦點。
而最好笑的是,在整個畢業典禮上,他始終用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可憐的鼻于。
因為他懷疑自己一旦松手,他的鼻梁可能會斷成兩截。
所以,他就一直保持那樣的姿勢,甚至在接受獎狀時也是如此,而對于那樣的畢業典禮……
莫飛英挺的雙眉淡淡挑動。
他想,他會一輩子記得那個畢業典禮的,一如那晚他和她之間所發生的一切。
一陣困意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呵欠。他擇了揉後頸,決定在睡覺之前先去沖個澡。
他扯下領帶走向浴室,然後不知想起什麼似的,旋及又轉向房門。
行李!
他把行李丟在樓下,忘了帶上來了。
要命!
看來他真是累昏了頭了。
莫飛走到樓下,正準備提起行李箱時,一記刺耳的門鈴聲令他倏然一驚,又松了手。
他走向大門,不明白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按門鈴?
摹然,莫飛的腳步不由頓了一下。
這種類似的情形,似乎在九年前也發生過一次……不會吧?
他狐疑地挑了挑濃眉,不覺加快了腳步。
而愈是接近大門,門外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就愈清楚!
小姐?!
是的!他確實听見外頭有人這麼叫著。
當下,莫飛想也不想地便打開大門。
「啊——」
站在門外的計程車司機很明顯地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大跳!!
「那……那個……你是莫……莫飛先生嗎?」
瞪著莫飛斯文俊秀的面孔,計程車司機不覺屏住了呼吸。
「我是。」
莫飛回答,下意識的看向對方身後。
「那麼……」
計程車司機幾乎哽咽了。「你認識這位惡——咳!這位小姐嗎?」
他顫抖的指著正蹲在自己身後,吐得好不痛快的女人。
「小左?!」莫飛吃驚低叫。
「啊!原來你真的認識她!」
計程車司機高興得眼中淚花亂竄。
莫飛看著對方將胡左一把拉起,塞進他懷里——
當下,計程車司機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天主保佑!他終于擺月兌這個惡魔了!
「人既然已經送到,那麼——不見!」對!最好是別再踫到了!
「等……等等!那個車費——」
「不用了!」
他逃命都來不及了,哪還敢留下來拿車費?
「算我倒霉!」
載到了這個女煞星!
揉著自己嚴重受創的胸膛,計程車司機頭也不回地跳上車一心只想趕快去買瓶鐵牛運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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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飛一手提著沉重的行李,一手攬著像只無尾熊般掛在自己胸前的女人,慢慢地踱回房間。
他不明白胡左怎麼會喝得酩酊大醉,更不明白在九年前曾發過誓,聲明自己在有生之年絕不會再沾染上酒精的她,怎會打破自己的行言?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莫飛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上床,再替她月兌下鞋子,此時他突然想到,她怎麼知道他比預定日期提早了兩天回國?
噢!不!這女人也許一喝醉了就想到了這里。
可是,如果他沒有提早回國呢?
驀然,莫飛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蹙眉凝視著沉睡中的嬌容半晌,忍不住用指輕彈了下她微翹的鼻尖,以示懲罰,這才起身擰了一條濕毛巾,替她拭去臉上的薄汗。
拭淨了臉,莫飛猶豫了一下,便動手為她解下一身緊身的衣物,只留下一套內在美。
他溫柔地為她拉上被子,然後才帶著疲憊卻顯得滿足的神態離開床邊。
莫飛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在準備進浴室之際,驀然想起也許自己該打通電話給天使的魔鬼老爹。
莫飛才這麼想,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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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大宅里。
「如何?!」
綁著兩條發辮,擁有一張與胡左相似的面孔,在胡家三胞胎姐妹里排行老二的胡菲,正專注地研究著棋勢,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你怎麼知道他提前回國?」
胡梵擱下手機,嚴謹剛毅的臉上透露著一絲訝異。
「不知道。」
胡菲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
「我只是想說踫踫運氣,說不定莫飛會提早回國,搞不好大姐也醉得忘了莫飛人在國外而找上門去,不過,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麼跪在房門外的那兩個人,是不是也犯不著為了大姐的任性妄為而丟了小命?」
琢磨片刻,胡菲下好離手,眼底露出笑意。
「女兒,這得看你能不能贏走這盤棋羅!」
胡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立刻跟著走了一步棋。
從棋盤上的情況看來,在在都顯示著他將會是贏的那一方。
面對父親自信滿滿的神情,胡菲露出一抹淡笑。
唉!意思是說,自己若是輸了,外頭那兩條小命也跟著玩完了?
不過……
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
幾步棋後。
胡菲在短暫的思考後,伸出了縴縴玉手,目光則盯住案親的臉龐——
因為她不想錯過那精采的一刻。「將軍!」胡菲甜甜的笑開來,「我贏了!爸。」
呵!是的!案親挫敗的表情才是她在乎的。
第六章
胡左揉著抽痛的太陽穴,為那個縈繞在腦海中的蠢夢而低咒了句。
夢里,她看見自己竟為了那層薄膜而大發嬌嗔,像個痛失心愛的玩具的女圭女圭般又叫又鬧地撒潑。
真要命!
想她胡左向來自詡如男人般豪氣萬千,當時又怎會表現出那種有損她「人格」的舉止來?
她甚至還差點掉下淚來!
咦?這天花板怎麼那麼眼熟?
她訝異地連連眨眼,垂眼一看,發現連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很熟悉!
還有……
耳畔邊那沉穩的呼吸聲……
胡友不覺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從攬著她的健壯臂灣里,緩緩地轉過身子。
她濃密的長睫往上輕掀,一張儒雅斯文的俊容頓時映人她的瞳眸里。
莫飛?!
她躍動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對呀!他不是應該還在國外嗎?
難不成她酒醉未醒,還在作夢?不過……
她試探地踫了踫他的臉頰,觸感如此真實她瞪著自己的手指半晌,驀然一抹笑靨在她嘴角緩緩地綻放開來。
也許她該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的確不是在作夢!
她拉著柔被悄悄坐起,揚起了手掌……
噢——
莫飛吃痛地從睡夢中猝然驚醒。
「你……你干嘛打人啊?」
他無法置信地瞪著眼前一臉憨笑的女人。
「我想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啊!」她笑得好不無辜。
「那也犯不著打我呀!」
胡左冷哼一聲,璀璨笑靨瞬間卸下,換上一張風雨欲來的陰冷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