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請問——」是一個眼楮布滿血絲的男人!
「你叫莫飛嗎?」對方語氣不善地打斷他。
「啊……我是!」
莫飛愣了下,感到十分吃驚,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教他任愣住了——
不會吧?他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要不然他怎麼哭成這樣?!
這一刻,莫飛不禁懷疑眼前這位正掩面痛泣,嘴里前前念著「觀世音菩薩」的男人,是不是毒癮發作了,否則……
莫飛驚愕地瞪著對方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表情。
「這位先生——」
「真他*的吵死人了!」
一聲嬌喝驀然打斷莫飛的話。
胡……胡左?!莫飛為那再熟悉不過的嬌軟女聲而驚訝不已!
「喂!車子怎麼不動了,是不是到——到了?!」
真的是她!莫飛吃驚地朝對方背後望去。
「是的!到了,能不能請你趕快下車?!」
嗚!他的一對兒女還等著他拿生日禮物回家呢!
「沒騙我?」
「沒騙你!泵女乃女乃!」
他不想再挨兩拳了,揍在眼楮上的兩下已經夠他痛上好一陣子了。
莫飛听見計程車里響起一聲輕哼,昏暗的燈光下,一張熟悉的嬌容緩緩地露了出來。
「小左?」
莫飛驚叫一聲,一把將她拉到身側。
「你怎麼——」
「呃!對不起,你能不能先給我車資,我趕著回家。」
阿彌陀佛!他終于擺月兌這個惡魔了!
司機在心中感謝老天爺的慈悲。
「車資?’
莫飛將目光轉向一通傻笑著的嬌容。
「是啊!你的這位朋友沒說清楚要我載她到哪,結果讓我足足繞了一個半小時,最後才說出你這里的地址。這零頭就別算了,你只要給我一千塊的車資就好了。」現在他只想趕快回家!
「對不起!」
他慌忙從口袋里掏出兩張千元大鈔。「我朋友她——」
「不準給!」一只柔荑倏然抽走了錢。「臭書呆子!人家——呃!人家凶你!你就給錢啊?你——呃!你走開!我——呃!我來替——呃!替你揍扁這——呃!專欺負弱小的壞蛋!你——呃!走開!」
「小左,別鬧了!坐計程車本來就該給錢的。」
老天!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莫飛連忙將胡左拉到自己身後,臉上堆滿抱歉的笑容。
「對不起,多余的就當是醫藥費吧!」
莫飛匆匆忙忙地將錢塞進無辜的司機手中,以飛快的速度關上門,並上了鎖,就擔心胡左沖出去揍人。
「小左,你——」咦?人呢?
莫飛轉身正想好好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料到一回頭已不見胡左的身影。
他蹙起濃眉,突地听見樓上傳來她一聲又一聲「外公、外公」的叫喚聲。
啊?!
他三步並作兩步,飛也似地沖上樓。
莫飛一上樓便看見那條在走廊盡頭的鬼祟人影,他眉頭微蹙,踱了過去。
「小左,你在干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外公不在房里嗎?」她嫣紅的臉蛋有絲疑惑。
莫飛倚在門口,斜睨了自己的臥房一眼。
「‘外公’有事外出,三天後才會回來。」
「這樣啊……」
她顯得異常明亮的星眸盯著他好半晌。「那我走了。」
「等等!」他手臂一橫,適時阻擋她的去路。「你三更半夜跑來就是為了跟我外公打招呼?」
他不相信地瞪著她,隨即將她拉進房里。
「坐好!」
他將她接向一張單人沙發,自己則拉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告訴我,小左,你的司機呢?」為什麼他沒跟在胡左身邊?
她的司機是不可能放她單獨一人的,何況她還喝醉了,這……
「他……」
胡左先是皺眉低吟了一下,然後腦海迅速掠過一幕——她的司機趴臥在駕駛座的畫面。她咯咯地低笑出聲。
「他……呵!他喝了‘加料’的飲料,現在可能還在車子里呼呼大唾呢!」
「你讓他喝了加有安眠藥的飲料?」
「是啊!晚會結束後,我找了幾個朋友上PUB玩樂,不想他跟在一旁壞了興致,所以……呵呵呵!就暫且讓他‘休息’一下羅!」
聞言,莫飛緊張地跳了起來。
「胡左,你會害你的司機丟了小命的!」
莫飛指責地丟下一眼,連忙沖向電話。
丟了小命?呵……不會吧!頂多是被蚊子叮得滿頭包罷了!
胡左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
她忽然覺得身體里仿佛有個火爐在燃燒,熱得令她扯下外套。
但是,這麼做似乎還是無法解除她體內那團熱火。
于是,她又解開另一件衣服,然後搖搖晃晃地朝清涼的大海邁去——
一張水藍色的大床。
佇立在書桌前的莫飛正專往地講電話,完全沒注意到背後的動靜。
「是的,她平安無事,除了有些醉之外……您要另外派司機來接回她嗎?」
莫飛本來以為對方的答案會是肯定的,卻沒料到對方在一陣沉吟之後,竟給了一個令他錯愕的答覆。
「既然她在你那里,那就麻煩你照顧她了。」
「這樣啊……好的……我……我明白了……
「再……再見。」
莫飛愣愣地掛上電話。
此時,電話的另一頭——
「您把大姐交給那個家伙照顧?」她早知道父親對那個姓莫的別有居心。
「你擔心莫飛會對小左怎麼樣嗎?」
「不——我是擔心有些醉意的大姐會把人家生吃活吞了。」
胡梵看了一眼女兒挑眉的表情,執棋子的手一頓,隨即嘴角輕輕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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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莫飛無法置信地瞪著露在被子外的小臉。
「你在做什麼?」
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句話。
而他非常懷疑這個喝醉的家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果然——
「游泳!」
「游泳?!」他尖銳地重復著。
「是啊!我剛才游累了,現在正在大海里休息,載浮載沉,等我養足力氣後,待會又可以像這樣……這樣…」
胡左說著說著,又開始卷著棉被在大床上翻過來、滾過去,像只小狽般。
听見她呵呵不停的嬌笑聲,莫飛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眼看她就要滾落床下,他想也不想的跳上床。
「小心!」
他輕呼一聲,在千鈞一發之際,適時在床邊圈住她。
她微愣,兩眼眨啊眨的瞪著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他,不明白他怎會突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她不確定地低嗝,然後雙眸迸射出了解的光亮。
「你也想進來泡一下嗎?」
老天!她那笑靨多麼地迷人,讓人幾乎忘了呼吸!
「呵!很涼、很舒服哩!你快把衣服月兌了,進來吧!」
很涼?那是因為冷氣機開啟了——咦?等等!
莫飛感到頭皮又是一陣發麻。
她剛剛說什麼?月兌衣服?!
他震驚地睡了眨眼,立刻發覺她燙灼的小手已經主動地在為他解扣子!
「你……你在干什麼?」
他一手反握住她作怪的柔荑,一手則緊抓著自己的襯衫領口,捍衛著貞操。
「月兌衣服啊!」她眨動美國。
「你不能穿著衣服下來的!」她理所當然的說。
「你……你月兌了自己的衣服還不夠,還想來月兌我的,你……你——到底知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莫飛吼完,立刻松手敲了自己腦袋一下。真笨!她醉了,當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嘛!
不行!平常的她已經夠令人頭痛了,更何況是現在?
莫飛決定盡速、盡快——最好就是馬上和她過晚安,然後將自己安全的鎖進書房里,直到天亮。
他心里想著,手腳也已有了動作,只是……
她重獲自由的雙手在莫飛未行動前,倏然揪住了他的衣襟,狠狠地將他摔向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