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對話,一點也不無聊!你知道嗎?這更加深我的信念。」
對付這種厚顏的男子,除了瞪著他看之外,文荻想不出還能做什麼!
「其實你長得並不難看。」她最後別開視線,這麼說著。
並不難看?「能听到你的恭維,真是教我受寵若驚!」
他揚高雙眉,帶著酸澀的語氣笑道。
文荻蹙眉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憑你的長相,只要你小指一勾,馬上就有一大票貌美如花的女人出現在你眼前。」
「你也不是我所見過最美麗的女子,而且——天啊!你的舉止甚至像個男人,不過,這樣的你,卻將我完全給迷倒了!」
文荻抓緊手中的書本,壓抑不把它們甩上那張自以為是的笑臉。她該讓這只自大的豬,馬上從她眼前消失的!
她的不悅沒能影響到身旁的男人。郝聖文猶是笑容滿面。對于文荻會有的反應,郝聖文仿佛視而不見。
他自顧自地說著︰「既然你沒意見,我倒有個不錯的提議。我知道附近有家廚藝一級棒的餐館……」
最後的結果出乎意料之外,文荻竟被那從不知什麼叫「拒絕」的男人給拉進了餐館——拉進餐館?天啊!
她已經氣得忘了開口SAYNO。
當樓下前庭傳來煞車聲,揮動的筆桿猛然靜止。埋頭伏案的斯赫恆,眯起眼抬首望向牆上時鐘。
十一點!
斯赫恆握緊筆桿,表情專注地形听屋外的動靜。引擎未熄的車子,在幾秒後咆哮離去。
斯赫恆帶著皺眉的表情,繼續理首工作。
三十分鐘後,他的筆桿第二次被打住!但是這回只是稍微停頓。
「進來!」他頭也不抬地喊道。
響了兩聲輕叩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縴細倩影由外走進書房。
「老管家說你晚餐幾乎未曾動到,所以我在替自己熱杯鮮女乃的同時,也擅自作主地替你熱了一杯。」文荻一邊說著,一邊將冒著熱氣的杯子擺于不致會妨礙到J辦公的書桌一角。
她看著桌面上成堆的文件道︰「你不該讓傅秘書那麼輕松的。」
「你該多加件衣服,而且你的頭發還是濕的!」他看了她身薄的衣物一眼,眉頭緊蹙地念道,然後再次俯首,顯然不想多淡。
文荻娥眉微微一揚,披上就接任他身後椅背上的外套,她兩手抱著溫熱的杯子,在離書桌不遠的沙發坐下,輕暖熱飲地盯著桌後方的J。
文荻讓自己的視線大膽地行走在J俊美剛毅的臉龐線條。在桌燈的照射下,陰暗與光明凸顯了他臉部的犀利……她感覺心跳加快了。
她的身體漸感暖和起來,但是她知道那絕非是熱飲的緣故!能讓自己不知不覺身體發熱,除了眼前這位男人,她明白不會再有第二人了!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問?」
「沒有。」他的回答迅速果斷。
文荻再次揚眉。「你在生氣?」
「沒有。」
沒有才有鬼!看了眉頭幾乎糾結在一起的男人一眼,文荻發現身旁的小茶兒上放著一疊便條紙和一枝筆,杯子被她擱在一旁。文荻提筆,她在紙面上快速揮舞起來。
「這是你現在的表情,J」食指與拇指捻著剛完成的即興作品,文荻將它涌至他面前,語氣透露一絲好笑。
紙面的臉孔不禁是與自己十分神似,就連皺眉和那雙透露于眼楮、嘴角的怒意,皆被完全捕捉在筆下。
「啪!」一聳。斯赫恆突地出手扯下它,「是的,我是相當不高興!」兩眼陰沉地瞪著她。
他終于願意肯視自己了。她問︰「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該忽略自己的健康情形!整個晚上我都在擔心那小子會不會在十二點以前,把你毫發無傷的‘變’回來。天曉得,我正準備開始為他禱告呢!」
「你根本不需再擔心!最近半年來,它己讓藥物控制得很好。你不也因此而辭退那份玩票性質的教職工作。」
「不,我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你怎能預期它同時會發生,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考慮二十四小時將你拴在身邊!依你的資質,上大學根本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我甚至不用考慮家教!」
「但你不會這麼做,對吧?」文荻嘆口氣,「算了吧!這根本不是你發怒的原因。你打從—開始就不喜歡他——」
「我是對他有成見。」
「可是,為什麼?」她向他逼近幾分。
「為什麼?天啊!他是個公子,是那種不安于室的男人!」
「你怎能如此確定?如果郝聖文不是呢?」
「如果……該死!那小子天殺的就是!再說,我至今仍相當震驚于你為何會答應這件事。我曾提過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小子是怎樣對待他的女伴的!」斯赫恆幾乎是咬牙切齒。
文荻的好奇心完全不因他的盛怒而有所退縮。
「你的‘成見’真的只針對郝聖文一人而已?或者這還包括未來可能出現于我身旁的男人?」雖然這樣的機會在過往是屢兒不鮮,不過只稍她一記冷眼,便足以令他們打消念頭,當然,死皮賴臉的還是有。
「我……」恍若頓遭猛棍敲了一記!斯赫恆瞪著逼近的臉龐,此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誠如你所言,我已經大得足夠主宰自己的生活了。撇掉郝聖文不提,你怎能期望在他之後不會有第二、第三個追求者?」
「至……至少不是他這類型的!」
「有差別嗎?」
這……他不知道!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天啊!
扁是想到她的生命中將會有其他男人出現,就令他簡直難受得欲吐。
但他仍死鴨子嘴硬說;「或許,到時我的反應不會如此激烈。該死!小荻,你問話的方式一點也不對!我是你的監護人,你不該以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只是想明白到底是什麼事耽誤了你的回程,你甚至未曾打電話回來說一聲。」
斯赫恆略微調整坐姿,藉以躲閃她逼視自己的眸光。
文荻忽略那抹心痛,佯裝滿不在乎地聳肩,「郝闊大少爺提議有家不錯的餐館……」至于自己為何會跟進?那得問當時的她了。用餐後既然有位免費的司機,她就拋強湊合湊合地拿來用一用!
結果她在人家快打烊時,才跛鐵青一張臉的郝聖文給拉出書店——哈,她竟將他忽略了三個多小時!
「我本來是去找一本書的,你知道的,一旦我著迷于書中的內容,就會忘了所有事物,當然包括打電話這件事。」
這點斯赫恆不懷疑。不過他卻訝異姓郝那小子怎能容忍自己被忽略——被她忽略?他陰郁多時的心情稍微好轉。
「你在進餐前,可以打電話回來。」語氣仍帶絲指責,不過與先前相較之下,怒意已明顯平息許多。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回道︰「下次我會記得的。」
下次?這令斯赫恆蹙起劍眉。「我建議你最好考慮一下,那小子給人的感覺並不安全,小荻。」他決定結束話題,把注意力重新移回文件堆上。
郝聖文的為人是怎樣?這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因為她這輩子在乎的只有他。再者,她為此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這件事。
彎身端起被自己擱置于小茶兒的玻璃杯,端詳片刻,文荻道︰「J,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閑置的一手,不自覺地撫弄杯緣。
「希望不是與姓郝的有關。」他在電腦鍵盤敲下指令。
很不幸的,你的女人似乎也恰巧姓郝!文荻忍住這股譏誚。「不,與他無關。」她由眼睫下看了J一眼。「你知道的,學校下個月十五號有一場友誼賽,你想,我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