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啊!這倔強的女人,絕對會的!
為了確保心中所想的「意外」不致發生,嵇奕決定小心為是,並付諸行動。只見他一回頭,又點了她一個穴道。那是,啞穴。
「原諒嵇奕的失禮!處理完那群人,任憑處置」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會有任何「意外」的聲響引來他人的注意。他已經清楚地听到馬蹄聲了。
「兩刻鐘後,穴道會自動解開……」殘存的雨珠由葉梢飛上她白哲的額前,滑向眉梢。嵇奕未經思索地探出手臂,以袖口拭乾它。「希望我不需用到那麼久的時間。」如果目光也能殺人的話,他現在想必已是千瘡百孔!嵇奕不由在心中為自己默禱。「委屈少爺了!」說完,他蹲身,右腿一蹬,人已在另一棵樹的枝干上落下,然後又是另外一棵。飛縱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陣穿梭後,瞬間已消逝於金雪霽眼前。
嵇奕的離去,未揚起一絲一毫的聲音,身懷一身上乘輕功的他,來無影、去無蹤!像是鬼魅般教人心悸。他的離去,讓這片大地突然間變得極為安靜,靜的出奇,尤其是在這半空中。但是相對地,粗重的呼吸聲卻是愈來愈明顯了。
斑張的氣焰令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金雪霽的表情是錯愕、憤怒交加。她不相信,她的隨從當真就這麼丟下自己,一走了之?他——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如此對待她?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不但被拋棄在這半空中,還被點了啞穴,有口難言!懊死的嵇奕!你最好該死的給我好好保住你那條小命!否則,不親手將你大卸八塊,難平我心頭之怒!金雪霽冷著一張臉,忿忿地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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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引起那班人的注意,嵇奕在繞了近一圈之後,選擇在與金雪霽所在位置呈反方向的地方落腳。對方總共有七人,個個獐頭鼠目,一看便知絕非什麼好東西。而他們的目標顯然是樹下那兩匹馬,因為他看見其中一人伸手指著駒日和赤王,開口大呼。
「就是這兩匹馬,頭頭!」
嵇奕盯著開口的男人,他感覺此人長相似曾相識……靈光一閃,他想起來了。那男人不就正是稍早與他們在街尾擦肩而過的男人嗎?他發現當時他除了多看了自己身側的金雪霽一眼之外,也察覺到當那男人在瞧見他們身下的駿馬時,眼神是明顯的一亮!那便表示不尋常了。看來這家伙是料準了他們必會因為這場雨而耽誤了行程,所以特地趕回通風報信,準備在此攔住他和金雪霽的。「嗯……果然是匹好馬!」
「不錯!頭頭,賣了它們,咱們兄弟就有銀兩了。」
狂妄的大笑頓時充斥整座林子。「為數不少的銀兩!丁四,你的這一份,頭頭不會少給的。」「多謝頭頭!不過……咱們怎麼不見馬的主人?小的相信咱們能由他們身上搜出好處的,還有那位大美人,長得真是標致啊!頭頭。」丁四的話又惹來黑馬馬背上的男人一陣大笑。「哈,丁四!瞧你說得頭頭我是心花怒放,巴不得能馬上見著我的『三夫人』!不過既然馬匹還在,就表示那兩人理該就在附近,想必是害怕躲起來了。傻牛、老六!你們兩人繞到屋子後方去,看看有沒有那兩人的蹤跡!」「是!」被點名的兩人刻不容緩地驅馬,往農珊 方快步移去。
視線由經過自己眼前的兩人身上移回那位蓄著一嘴落腮胡的男人,嵇奕不禁緩緩地蹙起兩道濃眉。那被一嘴胡子遮去大半面目的男人正在指揮他的部下——「丁四,你去將馬牽過來!」
「小的遵命!」右眼角上方有道淡疤的男子,他翻轉下馬,小心接近不安地踩著小碎步的白馬與棕馬。他們的出現,嚇著它們了。但是丁四似乎很難完成老大交代給他的工作。因為只要他一接近,那兩匹馬便會嘶吼地抬起腿,作勢嚇退他,教他一籌莫展,無計可施。該死的畜生!丁四咒罵一聲,要他的同伴從旁引開那兩匹馬的注意。
眼看丁四就要得手了,一聲突然竄起的長哨卻讓樹下的兩匹馬倏地改變了方向。要不是丁四反應還算不錯,否則,他注定得魂斷雙馬高舉的馬蹄下。
「什麼人?」
「這兩匹馬顯然是不打算跟你們走……不過……就算它們願意,你們也得問問它的主人答不答應?」嵇奕由隱身的樹叢走出。嘴角咬著一根女敕草的他,表情嘲弄地掃了眾人—眼。他的出現讓那名叫了四的小嘍羅明顯地嚇了一跳。只見他慌亂地退回隊伍里,躍上自己的馬,然後低頭靠在他家老大的耳根旁,竊竊私語起來。
嵇奕見那男人在听完自己手下的話後,先是模了下巴那團雜亂無章的胡子一下,接著抬眼瞪向他。「這位兄弟,你的馬本大爺是看上了!識相的話,勸你還是模著鼻子閃一邊涼快去,別擋了本大爺的財路!」好大的口氣呢!嵇奕揚了揚眉。」這你得有能令我折服的能耐才行。」
他的唇角懶懶地掛著一抹吊兒郎當的笑意,擺明是在嘲笑那口氣狂妄的男人。嘲弄的表情讓男人一陣大吼。「臭小子!敬酒不喝,喝罰酒!待會有你受的——」似乎想起了什麼,震怒的神色稍斂了幾分。「不過……只要你供出你身邊女人的行蹤,本大爺可以大量地既往不咎!如何?」「頭頭!咱們人多勢眾,他孤掌難嗚。這小子要敢有半句反對,咱們就一刀殺了他,搜出那娘們!人、馬兩得豈不快哉!何需對這小子」
嵇奕沒有說話,反倒是其中一名部下,抗議地搶著開口。
「住口!」男人的一眼,讓他的部下倏地戛然而止,閉上了嘴。
「怎麼樣?」踫上他們這群匪徒,猶能臨危不亂,鎮靜以對,那表示這男人一定有相當的自信才是!「你不會笨得以為,我會跟一群盜賊打交道吧?」
鱉計被識破,只好變臉了。「臭小子——你們,圍住他!」
馬賊的頭目,翻臉就跟翻書一樣快。喝令一聲,他的人馬瞬間已將嵇奕團團圍住。身材魁梧的四名漢子,紛紛下馬。他們的目光皆鎖定眼前的男子,右手擺在左腰側劍柄,不修邊幅的臉孔寫著不懷好意。面對這麼一群彪形大漢,是該感到害怕的。但是嵇奕的表情卻是神色自若,相當鎮定,絲毫感覺不到緊張。他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垂眼冷哼一聲。「與你們這群一罪行竊、搶奪過活的偷馬賊講王法,根本是浪費時間吧!」視線由地面緩緩爬升,在一陣不經意的搜嗣瘁,最後落在左前方那根低垂的樹枝上。挑了挑眉,嵇奕探出手臂,折斷了它。他突然的舉止,馬上引起連鎖反應,彪形大漢反射動作地個個刀劍出鞘,鏗鏗的金屬聲頓時充斥整座林子。
眼見形勢就在一觸即發之間,嵇奕竟猶能慢斯條理地去掉樹枝上多余的分枝。「別急……如果你們一起上的話,倒也省了我時間。」樹枝的尾端被他拉住、放開,在半空中劃出數道半圓形的弧度。似乎相當滿意手中家伙的彈性,一抹笑意淺淺地浮現嵇奕唇角。
〔好狂的口氣!你們就統統給我上,好好教訓這小子,痛宰他一頓!」
頭目的一句話,四人采取行動了!
「受死吧!」高舉手握之劍,他們沖向嵇奕。
吊兒郎當的神色不在了!斂起笑意,冰冷的目光若銳利的刀刃,迅速地掃向直撲自己而來的四人。嵇奕輕松地避開迎面而來的第一劍。雙腳方落地,第二劍接踵而至。嵇奕眼明手快,馬上揮動手中家伙,細長的樹枝握在嵇奕手里,彷若天工神器,出神入化。像條神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