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再次讓毋須置疑的事實所震憾住,長久冰封的心湖,似乎在瞬間又教他那抹不經意的溫柔融化寸許——
失措之色躍進她那對明亮的晶眸。不可以的!冷凝,你不可以的!靶覺到自己心底那股竄起的波動,冷凝驚慌地壓抑下它,告誡著自己。然而,手與心違,她的手卻上不由自主地在那片余留著熱度的床襟上輕撫……
沒有預警地,一道輕弱的聲響倏地竄入她耳內,冷凝反射性地收回手,她轉頭警戒的視線射向前方。
是他!那個她以為已離去的男人——冷烈。
視線由她急忙收回的手改移向她窘紅的臉,冷烈的嘴角勾起懶懶的笑意。「你醒了。」他抽離背貼著的門框,走向她,頭頂半濕的毛巾被他扔至一旁,掛在高起的椅背上。
「我……你……少總……」冷凝頓時啞了口。瞪著自己那件此刻套在男人雄偉身軀上的浴袍,這兩者之間似乎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可笑。穿在自己身上略顯過大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竟是「擁擠」得可笑,天啊!難怪她有股想笑的沖動。
然而另一種聲音在這時代替她壓抑下來的笑聲。「哈啾!」冷凝連續打了數個噴嚏,待她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已不知去向。
但是,很快地,高挺拔碩的身子不到片刻再次出現在她門前,而他手里則多了一杯開水。
看著男人危險且迷人地朝自己逼近,冷凝根本忘了她該有的反應。敞開的浴袍下,糾結的胸肌強烈地散發出一股誘惑的氣息,教她的心跳怦然地直線加速;只及他窄臀下方幾公分處的下擺,更是隨著他有力沉猛的步伐而……
冷凝臉頰泛起一片臊熱,她馬上移開自己的視線。該死!自己對那男人健碩的身軀根本談不上陌生,但是,那種若隱若現,更教人心慌意亂啊!尤其是在她意識到他的浴袍下是空無一物……
冷凝讓自己的視線落在那只隨著他的腳步而波動出晶瑩水光的透明玻璃杯上,直到寬闊的手掌在她眼前攤開。
瞪著躺在他掌心里的白色藥丸,冷凝不覺一怔!
「吞下它,不傷胃的。」冷凝怔忡的神情讓他挑起眉。」我只是不願意被事情被任何‘意外’所耽誤了。」冷凝瞧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般,冷烈嘴角含笑地解釋。
輕描淡寫的解釋對冷凝而言並不沒有發生多大的說明力,打從昨晚至今,冷烈不尋常的舉止皆讓她迷惑不解。她試著想從他黑眸里瞧出一絲端倪,卻發覺自己根本無從找起,他教人看不透。
怔愣數秒,冷凝瞅著他臉的眸光移向他掌心中的白色物體。她將藥丸含入口里,白皙的柔荑準備接過那只讓他端在他胸前的透明杯子——
「不,」冷烈避開她的手,嘴角的笑帶有幾分詭異。「我來。」他將杯口送向自己的唇瓣,然後不容一臉驚愕的冷凝有任何的抗議,他輕捏住她光滑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以吻封口……
接過男人口中微溫的液體,咕嚕一聲,冷凝感覺到圓形的藥丸伴著水流滑下她的喉嚨深處。
溫熱的唇瓣緩緩離開她的。冷凝詫異的眼,望著上方那張僅距她咫尺的冷俊面容,他……他會被她傳染的!
仿佛看透她內心所想。「別擔心,我已做了預防。」冷烈再次低下頭,吻去遺落在她唇角的晶亮水珠,柔軟的雙唇抵在她唇際。「方才我已先吞下一顆藥丸。」戲謔的語氣,讓人猜不透有幾分真實性。
「而現在——」冷烈手中的杯子被他手臂一橫,置于一旁的矮櫃上方,他的視線幾乎未曾從她的臉上移去。秀色可餐!懊是用來形容她的吧……
冷烈唇角勾起淡淡的淺笑,輕提起她下巴的手,改撩起她頸項旁的黑發。他的唇,霸氣十足地攻掠她光滑的果頸,並順勢將她壓向床鋪。
「現在我要繼續昨晚被打斷的那一吻——」輾轉引誘的舌尖掠過她白皙的頸側,繼而含住她冰涼的耳垂,挑逗地吸吮著。
一陣電流猛地急竄過冷凝的全身,酥麻感讓她沉睡的細胞瞬間活躍起來。他的舌如火源般,在她體內撩起一把熊熊的烈火;他的手游走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指間帶著熾焰灼燙她的每寸肌膚。
面對男人狂猛的掠奪,冷凝試著保持一絲理智。「少……總,雷鳴他……」她想要提醒他,卻發現呼吸紊亂的自己根本很難集中注意力。
「那是今晚的事。」他听見她的低語,不過,他認為那和他想要做的是不相關的兩碼事。冷烈的舌攻向她肩頸窩間的低窩。
「可是忍他——」
「他可以處理得很好。」一句咕噥從她下巴下方的頸窩處傳出。
「碼頭的事——」
「待會再談。」所到之處無不撩起一簇簇火苗的舌逐漸往下移——他雙手解開她腰際打結的帶子,將多余的衣服推向兩側,他的巨掌罩上她誘人的渾圓,緊跟著,雙唇霸氣地含住她尖挺的一點。
胸前啃咬的刺痛感讓冷凝置于他肩的雙手倏地收緊,急促的喘息聲從她唇際逸出,她倒抽一口氣地瞪著上方。「少總……你的車子……」空氣變得稀薄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我已派人處理。」語氣明顯地帶抹慍意。該死!這女人何時變得這麼多話?!
呵!自己惹惱他了嗎?听出男人語氣里的微慍,冷凝眼底不自覺浮起一抹作弄之色。「少總……」
「女人,你的話太多了。」猝不及防地,冷烈糾眉的表情頃間已呈現在冷凝的上方,瞬間的轉移教冷凝來不及藏起她唇角的笑紋,而讓微慍的他盡納入眼底。
幾秒的微怔後,冷烈唇角勾起教冷凝心跳急劇加速、壞勁十足的詭異笑容。
他的臉朝她逐漸接近,他的眼光閃動,他低沉的聲音透著奇特的沙啞,「你這奸詐的小女人,我會讓你忘了什麼叫說話——」
冷烈將威脅付諸于行動,他徹底、火熱地侵奪她的身,讓她再無一絲空隙得以喘息。他的唇、他的手、他灼燙她身的雄健身軀……急切的渴求淹沒了思考,她需要他,強烈的需要他來滿足她被他的狂野所喚起的熱情。嬌喘聲從她半啟的櫻唇急促地呼出,除此之外,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
凌晨三點時分,晦暗的天際竟莫名其妙地飄落陣陣細雨,悶熱的大地在雨水的侵蝕下漸轉涼意,並刮起颼颼冷風。吐露白芒的月牙兒,也讓來勢洶洶的烏雲遮去蹤影,沉寂的大地頓時陰森得教人毛骨悚然。
向來極富神秘感的汪洋大海,在這樣的夜晚,似乎也顯得動蕩不安。海浪拍擊聲澎湃的氣勢,仿若正透露出一股危險的訊息。
遠方,被濃霧所吞噬的黑點,正浮啊沉沉地向陸地駛來。碼頭陰暗的一角,一對凝聚著殺意的冷眸,瞬間不移地緊瞅著海面上逐漸接近的一點。
黑點在霧色中緩緩轉幻成更具體的黑影,冷得教人發寒的視線,像是盯著獵物般,眸光緊抓著愈來愈見清晰的船身。
另一方面——
往碼頭方向的公路是,五輛黑色轎車行駛其中,黑色車身呈「1」字型排列直駛,由前方算來第四輛車身便是雷鳴,為了不讓事情節外生枝,這次他特意隨行,準備親自上陣指揮。畢竟他沒有那麼多條命,足以背負類似賴正那樣的事件。而令人百思不解的是,姓賴那家伙的蹤跡至今仍查不出個所以然。他果真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