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可迫不及待啊──」
薄弱的手掌猛地揚起,卻遭西門少昊半途攫獲,並讓他狠狠地箝制住。
天兒掙扎地再度揮出另一手,唉!還是向樣的下場。兩手分別被猶如鷹爪般強
猛扣制住的天兒,忍不住激動地大聲咒罵。
「該死的你!放開我!無恥!卑鄙!下流!放開我!你這不要臉的家──唔-
-」倏地,她的兩片櫻唇讓西門少昊狠狠攫住,又遭他唐突地放開,「別激怒我,
女人。」
她又惹惱了他!西門少昊陰沉的面孔恍如烏雲蓋頂,目光炯炯地盯住天兒,突
地一把捏起她挑舋高昂的下巴。
「你得好好學會服從我,女人。」西門少昊松開箝制,轉身準備離去。
「站住!」天兒著急地喚住他。「你想對『雲』怎樣?它是我的,我不準你動
它一根寒毛!」
想起他方才語意不明的話,天兒急煞了!她深怕眼前這位蠻橫無理的男人,一
時沖動會做出傷害「雲」的事。她要由他口中確定愛馬是安全的,否則這一切自己
豈不白受。
懊死的女人!縱觀天下,也只有她膽敢以命令的語氣對待自己。西門少昊回頭
,面孔不帶絲毫情感。
他的表情看在天兒眼里是既驚慌且恐懼。「你不會傷害它的……對吧?」語氣
再也不像先前的肯定,甚至帶抹哀求。
「我說過,沒有人能命令我!凡是屬于『你的』,包括你,皆歸我西門少昊!這我早已說明,再說——」銳利的眸光逼視她,「我不是噬血的狂魔!別再有第
二次讓我撞見你手持利刃向著一堆男人,否則難保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然後西門少昊消失了,房里只剩下驚魂未定、呆若木雞杵在那里的天兒。
西門少昊臨走前的一番話在她腦中逐漸消化。哦!天啊!這麼說「雲」它……
天兒松口大氣地滑坐在地氈上。好一會兒後,她才回過神來,並想起剛才粗暴的
一吻。
懊死!這已是第二次了。她掄起袖口朝自己的雙唇用力拭著。下流!小人!天
兒咒罵著。猛地,她突然想起西門少昊為何命令手下將自己送來此?
搖晃的手臂停止了動作,並垂落身側,血色迅速由嫣紅的臉蛋褪去。天兒驚恐
地直視遠方的大門,倏地,她跳起身跑向它,她試圖打開它,卻發現它一動也不動。
「該死!放我出去!你這雜碎、無賴──」天兒嘶喊地敲打著厚重的門,直到
手發酸、發疼。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天啊!她被鎖住了!
驚惶與無助頓時涌上心頭,天兒恐慌的表情再也難掩內心的害怕。
***
隨著夜色的來臨,「瑾宮」的里外在此時皆亮起一片通明,寢宮里亦透著暈亮
的光線。籍著「玥石」的亮度透射在雪白的絲帛上,營造出瑩亮的剔透感,為嚴謹
的氣勢增添幾分輕柔。
天兒已無閑暇去注意身旁的景物變化,就連丫環們端來的晚膳,她仍原封不動
地擱于桌面多時。
雪白的長毛地氈也因她不安的來回走著,而劃出一道「走跡」。
不知又過了多久,天兒听見門外傳來一陣步履聲,接著門被輕輕地推開,是西
門少鈺身邊的帖身丫發小鳳。她的後頭緊跟著兩位手捧衣物的丫頭。
見是鳳姐,天兒霎時欣喜地走下階,迎上前。「鳳姐,鈺兒小姐呢?」或許西
門少鈺可以幫自己離開這里,想起好些日子沒踫面的丫頭,她存著一線希望地盯著
小鳳。
「小姐在左護法的陪同下,回『軒院』探視身體欠安的李夫人。」李夫人乃西
門少鈺的女乃娘,與西門少鈺如同母女般親密。
怎麼會如此湊巧?黯然之色浮上眼眸,天兒失望地皺眉。
小鳳望著眼前這張難得一見的貌美麗人﹔她明了她心中的張惶,可她一個下人
又不便說什麼。再說,她這月兌俗容貌與難掩的高貴氣質,和自己主子的俊貌真是登
對啊!
「席姑娘,請隨我來。」說罷,小鳳領身邁向門外。
席姑娘?難不成他打算平等的對待自己了?
然而天兒的猜疑並沒有持續很久,片刻後,她再度被送回寢宮——在丫環的服
侍沐浴後。
包衣後的天兒僅著一薄衫與長袍,而方才披于上頭的外袍則已讓丫環們褪去。
輕薄柔軟的絲帛在光線的透射下,將她縴細的身子、玲瓏的曲線幾近表露無遺。粉
琢的臉蛋在熱氣的薰染下添了幾分嬌媚,一頭如緞的黑發垂于兩肩。現在的她,瞧
在西門少昊的黑眸裹真是性感。
「你們退下。」帶著滿意的表情,西門少昊遺退替自己沐浴包衣的侍女。一身
寬松長袍的他在待女們離去後,走上前。
望著壯碩的身軀朝自己走來,天兒禁不住刷白了臉,她兩手猛地拉緊襟口。
懊死!她們竟讓自己穿著這身衣物來見他,這分明是──天兒神情緊繃地咬白
了下唇,血絲忽隱忽現。
逼近的身影只在腰際隨意打個結,使得寬松的衣物看起來是那麼地不牢靠,彷
若隨時會有松開的可能﹔而那身冷傲的性感氣息,是這般地撩人心弦!天兒防衛地
雙手環胸,連退數步,心跳卻是止不往地加速。
懊死!這令人厭惡的男人,為何有張迷人的面孔?她深覺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
了。然後她見西門少昊並未如自己所預測地走向她。
西門少昊在桌面擺著黃色液體的透明容器的圓桌前停下腳步。「過來。」
天兒不明白地瞪著他,面已無色。
西門少昊眸光閃爍,「替我抹上它。」
明白他的意思後,天兒直覺地抗議道︰「休想!」她才不會讓他有機可趁,佔
自己便宜。「你最好讓我馬上離開這里!」她大叫著,內心卻是十分明白此話根本
發揮不了作用。
西門少昊泰然地走到一張被著純白貂毛的貴妃椅前,好像他根本沒听到她的聲
音般,他一把扯開衣物,露出上半身,然後在柔軟的皮毛上俯身趴臥著,就等那只
張牙舞爪的小貓過來。
他的舉止讓天兒不由得升起怒意,低嚷︰「這種工作你大可讓其他丫環或者那
些爭先恐後等著替你溫床的女人來服侍,何必非要如此逼迫我?!她想起「玉香坊」的風小樓。無法理解的怒氣頓時涌上她心頭。
「女人。」椅上的姿勢仍舊保持不動,平穩的語氣由皮毛里傳出︰「如果你執
意如此,我也不吝嗇將它用在你身」。」
「下流!」她憤怒地吼道,「你西門少昊簡直是個卑鄙到極點的無恥小人!枉
費你還是一宮之主,卻只會以陰狠的手段來迫使他人就範。」
面對她的叫罵,西門少昊並未作任何反駁,倒是帖著柔毛的性感唇角微微抽動
——他知曉最後的勝利者會是自己。而且,他發覺惹惱她還是件挺有趣的事。除了
那口令人听了會耳赤的三字經——這實在不是位有教養的女子會有的言行。
他的不理不睬令天兒更是火大。她恨不得抓起一旁的花瓶,將它高舉過頭,砸
向那面對自己的後腦勺。
她在內心交戰掙扎著,最後,也只有豎起白旗。天曉得!這男人從不打誑語的。
捉了抿紅潤的美唇,天兒帶著矜貴的神情,眼含慍色,踩著極為不願的步子上
前。
片刻,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逐漸擴散于室內。西門少昊感覺一雙柔荑正試探地
哀上自已的背部,先是一指、兩指……五……直到十指完全的覆蓋住他的肌膚。
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椅上的男人不由得在內心嘆息地閉上雙眸,享受著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