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月容一口飲盡杯中的美酒。「今天真是個特別的日子,除了有你這麼一位貴客,還有一位奇怪的客人也在我這花嬌樓呢!」
柳逸峰興趣來了。「喔,是位什麼樣的客人?」
花月容邊倒酒邊說︰「是位長得俊美的小扮,也是位生客。他竟然對我說他想喝酒,先不要叫姑娘陪他,你說奇怪不?哪有人上妓院是來喝酒,不是來找姑娘尋歡作樂的?「
「居然有這種人!」柳逸峰心里有數,這個人應該就是那位黑衣少女了。
她果然來了,不管她對他究竟想要怎麼樣,他都很高興她這樣緊迫著他不放。
連女人的禁地——妓院她都追來了,可見她對他是勢在必得的。
就在此時,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然後沖進來一個人。
「仙兒?」柳逸峰看傻了眼,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人居然是席仙兒。
「你果然在這里!說,這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是誰?」席仙兒穿著龍飛的衣服還挺合身的,她為了掩飾自己扮成男人,還刻意帶了個土里土氣的帽子遮蓋太過美麗的臉。
「你一定就是逸峰的師妹了吧!」花月容走向前去,面帶微笑的看著席仙兒,「我就是花嬌樓的老板,花月容。」
席仙兒沒好氣的打量花月容,原來大師兄喜歡的是這種成熟美艷型的女人,可惡,她怎麼敵得過這個花月容嘛!她得再多幾歲才能有她這種成熟的風韻啊!
「仙兒,你到這里來做什麼?」柳逸峰皺著眉頭問道。
「來找你呀!」席仙兒走過來抓住他的手。「大師兄,我們回去,這里的脂粉味好重,我快被燻死了!」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啊?」柳逸峰不悅的反過來抓住她的手往外拉。「你這樣胡鬧一通,人家還要不要做生意啊?」
他們人剛走到門口,龍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往他們這個方向沖來,三個人瞬間撞成一團。
「大師兄,救命啊!那些女人要染指我呀!」龍飛拼命的往柳逸峰身上擠,嘴里還哇哇大叫。
「哈哈,看你,遭到那些饑渴女人的毒手了吧!」看到龍飛的小白臉這里紅一塊、那里紅一塊的,席仙兒指著他的臉大笑。
「嗚嗚……師姐,你好壞喔,一進妓院就丟下我,都不來救我!」龍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我怎麼救你呀?我得先救大師兄啊!」
「可是我年紀比較小啊,師姐,你偏心啦!」
「笨蛋,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讓我模模看你的心是不是在中間?」席仙兒說完就伸出魔掌襲向龍飛的胸。
「啊,師姐,你……你怎麼也對我……不要啦……」龍飛邊躲邊叫,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席仙兒對他這麼做的樣子。
「你們……」柳逸峰看著肆無忌憚就在這里打打鬧鬧的兩人,忍無可忍地吼道︰「現在統統都給我滾回客棧,我數到三,抓最後一個要他好看。「一、二、三——」
待柳逸峰數到三,兩人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柳逸峰搖了搖頭,然後萬分抱歉的對花月容說︰「月容,真是對不住,讓這兩個孩子打擾到你的生意了!」
「不會的,這樣多一點熱鬧,我覺得也不錯啊!」花月容輕輕一笑,「原來席姑娘長得這樣亭亭玉立,還有那位龍少爺也是個美少年;想不到你們這些同門師弟、師妹都是些俊男美女,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喔,龍飛只是跟在我們身邊的,不算是我師門的人。」柳逸峰把話題一轉,「對了,剛才你提到的那位只喝酒不要姑娘陪的客人,他是——」
「你說的是聶公子嗎?」
原來她姓「聶」。柳逸峰點點頭,「是的,就是他,我想我應該認識他才對。」
「應該?」花月容猶疑的看著他。「你真的認識她嗎?我是說聶姑娘。」
「原來你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了!」柳逸峰點頭笑道,「說得也是,你是什麼人物,她怎麼可能在你面前偽裝男人而不被你識破呢?」
「原來你真的認識她。」花月容好奇的再問︰「那麼這位聶姑娘是你的……」
「喔,這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現在請你帶我去找她吧!」
當柳逸峰找到聶冰心時,她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陷入熟睡的狀態。
柳逸峰把她抱到床上讓她躺好,然後坐在床邊守著她,一守就是一個時辰。
見她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他起身去倒了杯茶,扶起她的上半身慢慢的喂她喝下。
看到她攏緊的秀眉動了一下,他放下她,靜靜等著她清醒過來。
餅了一會兒,他看到她的眼皮動了動,那對令人日夜思念、總是帶著幽怨的大眼張開了。
「你……」一睜眼就看到柳逸峰,聶冰心嚇了一大跳。
她急忙從床上坐起來,看到自己衣衫完整,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你……我……」看著他溫柔的目光,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喝醉了,忘了嗎?」他柔聲的說。
聶冰心接著疼痛不堪的頭,對了,她想起來了,這里是花嬌樓,她是跟蹤他來的,可是她竟然喝醉了……
時而驚嚇,時而慌亂,時而迷惘,她的每一種表情都讓柳逸峰打從心底疼惜。「借酒澆愁,你是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嗎?」
聶冰心瞪著他,表情變得憤怒。「不要自以為是!就算我醉死了,也不干你的事!」
她說完就猛然起身,一陣暈眩讓她的身子搖了搖,突然沒了力氣。
她以為自己會跌坐回床上,這時她的手被拉住了,是柳逸峰。
她站穩了,卻是在他的扶持下站穩的。
「放開我!」她好生氣,他又對她動手動腳的了。
「我不放!」柳逸峰緊抓著她。「我若放手,就會永遠失去你了是不是?告訴我!」
聶冰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瞪著他,憤怒的說︰「你還想佔我便宜是嗎?你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我,怎麼會失去我呢?這是你騙女孩子一貫的伎倆嗎?」
柳逸峰驚訝的望住她,「你到底對我的事知道多少?怎麼會知道我——」
聶冰心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你的事,知道你對女人很有辦法,最愛用甜言蜜語哄騙她們,讓她們一個個掉進你的陷阱。」
「原來你這麼了解我啊!」柳逸峰無可奈何的笑著,「你說得沒有錯,我承認自己是那種人,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信不信由你,我現在滿腦子只想著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你!」
聶冰心渾身一震,她勉強表現出鎮定的樣子,不讓自己的神情泄漏自己的心情。
「哼,你當真是個風流種子,連遇上自己的敵人都會說出這些甜言蜜語,你真的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嗎?」她語帶嘲諷的說。
「你是我的敵人嗎?」柳逸峰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想听到否定的回答。
「當然。」聶冰心冷冷的注視著他,「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工夫了,我不是那些愛慕你的女人,我是你的敵人,一個永遠和你扯不上關系的敵人。」
她說完話就往外沖,剛好與站在走廊上預備進房間的花月容撞個正著。
「對不起,客人。」花月容連忙賠不是。
聶冰心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然後飛也似的離開了。
「這小泵娘跑得好快啊!」花月容一面說一面走進來。
「是啊,她的輕功稱得上是一流的。」听到別人稱贊聶冰心,柳逸峰露出與有榮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