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我們可以維持良好的互動關系,我喜歡送禮物,而你喜歡收禮物。現在你鬧到我家來要交代,很抱歉,我潘宇恆沒習慣跟發生親密關系的女人談交代。你和江苡芯相比,我當然選江苡芯,至少她很安分,不會到處宣揚我和她之間的關系,以後就算要斷,也會斷得干干淨淨。」潘宇恆說到最後,心里對江苡芯竟有一分不舍。他愈來愈矛盾了。
「潘宇恆,沒想到你這麼無情無義!」
夏瑋恬氣不過,動手要甩他一個耳光,卻被速度比她快的潘宇恆及時制止,手腕差點被扭斷。
打不到潘宇恆,夏瑋恬的氣憤難消,她轉向站在一旁的江苡芯,「江苡芯,你這個妖精,我繞不了你!」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江苡芯臉上留下深深的手印。
生平第一次被打耳光,驚訝錯愕的江苡芯沒站穩,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腦袋發暈,眼冒金星。
潘宇恆看到無辜的江苡芯被甩了狠狠的一記,火冒三丈,也朝夏瑋恬嬌美的臉蛋打了下去。
「潘宇恆,你敢打我!你居然為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打我!你走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失望加上不甘心,夏瑋恬幾乎發狂,一面跟跡地走出傷心地,一面回頭咒罵。
潘宇恆急忙從藥箱拿出藥膏,在江苡芯臉上輕輕涂抹著。江苡芯忍不住掉下眼淚,面對這一刻的體貼,她迷惘了,她該如何幫他走出仇恨的桎梏和喪妻之痛?
「很痛嗎?忍一下就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擦著藥。
潘宇恆柔聲的安慰,讓江苡芯更加心疼眼前這個為了報復而隱藏感情的男子,他居然為了她打了另一個女人。她一向看不起會打女人的男人,但是現在,她卻為了他剛剛打了那女人而感動流淚。她發現,原來自己對事情的看法也有雙重標準。
潘宇恆從沒見過江苡芯流淚,縱使被他奪去第一次的那晚,她也強忍住淚水,不讓它們流下。而現在,卻因為被打了一巴掌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原來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一點都不假。
潘宇恆望著依偎在他胸前的淚人兒,禁不住多日來的思念,深情地吻住她。江苡芯兩手緊緊勾住潘宇恆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她忘了臉上的疼痛,他也忘了喪妻的仇恨,激情地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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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兩人同時從沙發上醒來,江苡芯尷尬地笑了笑。潘宇恆伸手模了模江苡芯的臉頰,手指印已經全消了。完全看不出被打過的痕跡。
潘宇恆經過一夜,仿佛又回到從前的他,從他嚴肅的臉上,江苡芯看不到昨晚令她心動的潘宇恆,她知道他還沒辦法拋開仇恨的包袱,不過,她會耐心地等,就算要她等上一輩子,她都心甘情願。
「我還欠你一餐,晚上我請你吃飯。」江苡芯打破沉默。
「晚上我有應酬?」
「那就明晚。」江苡芯不死心。
「明晚也有應酬。」
「那就後天,要不就大後天,總有不用應酬的一天吧?」江苡芯滿懷希望地望著他。
「這要問我的秘書,我的行程由他安排。」看到江苡芯熱切的眼神,他實在拒絕不了。
「原來你比我還忙!那就等你有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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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
江苡芯幸運地在百貨公司打烊前買好一個頗實用的男用皮夾,這是她準備送給徐伯伯七十歲的生日禮物。江苡芯記得小時候,只要她生日,就會接到這位醫生伯伯送的生日禮物;長大後,只要她有空,她也會陪著這位孤獨的老人慶生。
江苡芯匆忙走出百貨公司大門,恰好遇見迎面而來的潘宇恆。「潘宇恆,你不是有應酬?」
潘宇恆雖沒有回答,但江苡芯馬上知道答案。有位打扮入時的時髦女子匆匆走向他們,一見到潘宇恆,立刻親密地挽住他的手︰「宇恆,那位專櫃小姐每次見到我就好像見到財神爺一樣,拼命拉住我,介紹一些最新款式的服裝;我明知道你在等我,但就是走不了,真是對不起。」
江苡芯听到她說的話,看了看她另一只手,果然成果豐碩。
潘宇恆沒有理會那名女子,轉頭對江苡芯用命令的語氣說︰「待會兒一起回去。」就自顧自地往停車場方向走。
江苡芯慢慢跟在他倆後面,看著前面舉止親密的兩人,她發現當電燈泡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尤其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悄悄喜歡上他,而他卻還是以對待仇人的態度看待她,真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走入小街道,人煙突然稀少起來,江苡芯抬頭望了望天空,又是一個有星星的夜晚。
忽然,她察覺四周似乎有些不對勁,有輛重型機車發狂似的疾馳在小街道里,聲音愈逼近,她的心愈不安;潘宇恆似乎沒有察覺這些異樣,正準備到停車處開他的車。重型機車逐漸逼近他,速度還是超快。不但沒有煞車的意思,仍繼續呼嘯而來,更將車頭偏向路邊,對準正在路邊行走的潘宇恆,眼看就要撞到他 狘br />
潘宇恆的女朋友嚇得張開大嘴尖叫,而江苡芯卻沒有一絲猶豫。不加思索地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他。她輕盈的身體頓時被撞得飛了起來,再重重地摔在播宇恆的車尾,疼痛萬分的她腦中只有一個意念,她不要潘宇恆受傷。
機車騎士肇事後沒有多停留一秒鐘,立刻逃逸,情急之下撞到停放在路旁的餿水車,一桶桶的餿水被他撞得東倒西歪,弄得肇事者滿身餿水,狼狽不堪。
潘宇恆立刻沖到江苡芯身邊,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載她到醫院急救。臨走前,他瞥了一眼正被巡邏警察逮捕的肇事者,他不相信那人竟是莫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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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苡芯在加護病房觀察三天之後,終于月兌離險境,被推往普通病房。
這三天對潘宇恆而言,簡直有一世紀那麼長,他焦慮擔憂,如坐針氈,幾乎沒有合眼。他怕跟以前一樣,一覺醒來,就再也見不到妍了,所以他不敢睡,在加護病房門口走來走去。幸好醫生說,其它的外傷骨折都沒什麼大礙,只有腦震蕩比較麻煩,還須住院多觀察幾天。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感謝過醫生,直到現在,醫師從鬼門關將苡芯救回來後,他才肯定醫師的重要。
「苡芯,我對你這麼不好,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潘宇恆拉住苡芯的手,放在他的唇邊,低聲說︰
「苡芯,雖然你救了我,但我曾在妍墓前立過誓,要折磨你、對你報復,所以我還是不能違背誓言放過你,你知道嗎?你好笨,為什麼不干脆讓我被撞死,你就可以自由了。」
他想著對妍的誓言,卻又心系沉睡中的苡芯。
「苡芯,我不該喜歡上你,這一定是妍對我的考驗,我對不起你們兩個。」縱橫商場的潘字恆。面對棘手的感情問題,內心卻掙扎不定。
意識模糊的江苡芯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好痛,她一直噩夢連連,潘宇恆快被撞到了,她不要他受傷,「不,宇恆,你快跑,車子撞過來了!」江苡芯喃喃囈語。
「苡芯,苡芯!你在做夢,沒事了。」他輕輕搖著苡芯的手。
她輕輕睜開眼楮,看到潘宇恆。
「宇恆,你受傷了,痛不痛?」她想舉起手模模宇恆的額頭,卻怎麼也舉不起來。
「你的左手骨折了,暫時用石膏固定,我沒事,你很痛嗎?」他關心地問。
「嗯,有一點。」江苡芯摔得那麼慘,但她勇敢地忍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