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藍波兒沒有動,因為還有另一只槍由女人指向她,十分明顯的,這是一場經過策畫的陰謀。
銳利的耳朵听到的不只眼前兩個人,約莫三、四丈處也有沉重的呼吸聲,一共有五個人,而在較近的地方,還有一道相當輕微的呼吸聲,這個人比其它的人更沉著,如果他是敵人,那麼顯然是十分棘手的角色。
「不要動!再動,老子一槍斃了妳!我問什麼妳就以點頭或搖頭表示。妳是藍波兒?」
藍波兒遲疑的點點頭。
「很好!」一個男人舉起槍,在她細白的皮膚上摩擦著。
「不要踫我!」藍波兒突然尖叫出聲。
這聲突來的尖叫聲嚇了兩人一大跳。
「臭娘們!叫什麼!想嚇死老子……」拍拍胸口,順手摑了藍波兒的臉頰一掌。但打藍波兒的手還沒有放下來,他整個人便突然向前一倒,手抱著胸口,而血不斷的冒了出來,至死仍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倒的。
一聲驚呼,血光飛濺。
然後,從暗處走出了一個黑衣而冷峻的男子。
「霍威!」藍波兒表現得很平穩,其實她老早就知道他隱身在某處,天底下只有一種人可能有那麼輕微的呼吸,那就是殺手,一個殺手中的殺手,而她只認識兩個超級殺手,一個在古代,一個就是霍威!
「妳沒事吧!」他皺著眉瞧著她臉上的紅腫,殺意在他眼中浮現。
「沒事!」藍波兒對他笑了笑,然後說︰「咱們後面又來了五個。」她一點也不擔心,她對姓霍的一向信心十足。
霍威點點頭。
霍威表情冷漠,卻充滿殺意的緊繃著身體,保護性的把藍波兒拉到身後。
藍波兒從霍威高大的身後探頭,看到五個持槍的大漢,她知道他們拿的是一種叫槍的武器。
霍威目光如電,直往五人瞪來,他冰冷的黑眸比盛聚的怒火更可怕,那冷冽的黑眸,令五人不覺寒意由背脊竄延至全身。
霍威衡量一下,他可以一次解決掉四個,他還有四顆子彈,但是他不能不顧藍波兒,不只因為老板的命令,也為了不知名的理由。
雙方的僵持在一個粗嘎的命令下,宣告結束。
「開火……」
沒有人知道霍威如何辦到的,在那人命令的同時,四記槍聲連響……。
四個人手中的槍被打掉了,均握著手哀嚎著。
誰都知道霍威的槍法快!但沒想到竟可以快到這種程度,藍波兒驚嘆著,霍家劍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只是從劍變成了槍了。
那人不禁汗顏,要不是他站在最旁邊,倒下的肯定是他。
換句話說,霍威手上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那人擦擦冷汗,倏然冷笑,「嘿!嘿!你死定了,一把沒有子彈的槍,形同廢物。」槍響起的同時,那人的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條人影箭般竄出,一伸手已扣住那人的脈門。他甚至連這人的樣子都沒有看見,脈門已被扣住,大驚之下,槍偏了偏……。
誰也想不到這麼樣一個看似嬌弱的女孩,竟有這樣的身手。那人不相信的看了眼自己的槍。
他終于相信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怪物!敝物!她是怪物!忽然間,殺她的事似乎不那麼重要了,趕快走才是最重要的,想完,他便落荒而逃了……。
于是,地上的血還未干透,血戰即已結束。
「妳沒事?」霍威縱使十分驚訝,也沒表現出來,沒再多說什麼,因為他是霍威。
「沒事!」藍波兒淡淡的說,卻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血流如注,原來剛打偏了的子彈擊中了霍威,而他竟連吭也不吭一聲,真是一條血性漢子。
藍波兒不由的大驚,「你受傷了。」
「別管我!」霍威瞄了下手臂,好象這種傷只是小意思。
真是一條硬漢,藍波兒皺了眉。「坐下!」她嚴肅的命令。
霍威震動一下,表情復雜的看了一眼藍波兒,竟听命的坐下,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藍波兒點了他的止血穴,就在這一刻,她感到一股勁力反彈了出來,藍波兒挑高了眉。好小子!這小子居然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她也看到了他略顯訝異的表情了。
「不必奇怪你的反應,你們霍家做的事,通常是不需要理由的。」藍波兒嘆了口氣。
霍威皺著眉盯著她,她到底是誰……?
藍波兒想起最後見到霍殺的情景。
霍殺這個冷面殺手又出現在藍波兒的閨房里,藍波兒霍然起身。「霍殺?」藍波兒高興的大叫,她已經好久沒看到他了。
「跟我走!」
霍殺實在不會說什麼「應酬話」,他甚至不會說什麼「好久不見啦!」、「最近好嗎?」之類的,一見面就要她跟他走。本想逗逗他,但是看到他表情十分的憂郁,也就作罷了。
「又要綁架我?」藍波兒好玩的說。
「嗯!」他的額前浮起了一層汗。
「這回是什麼?」
「生產。」
藍波兒嚇了一大跳。「不會吧!」藍波兒假裝瞧瞧他肚子,手倒忙著收拾東西。
「不是我。」霍殺淡淡怪罪的瞪她一眼的說。
「是大嫂?」
「嗯!」
「為什麼又來找我,可以找產婆。」
「難產!」
「難產!那你還站在這兒干嘛?快點走吧!」藍波兒真是捏了把冷汗。
每每想起這一幕,藍波兒總忍不住想大笑。
霍殺這個冷硬的大漢子,說話從來一句不超過十個字,如果可以兩個字解決,他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但是,藍波兒總可以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
她永遠記得,霍殺初為人父時,瞪著那個襁褓中皺皺的嬰兒的神情,緊抿著唇,然後嘴角慢慢上揚,最後露出了藍波兒認識他以來第一個堪稱夸張的笑容。是誰說殺手沒有感情的?而他這個後代霍威,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論神情或個性。
遺傳是一種很奧妙的東西,即使千年之後。
同樣冷,同樣酷,同樣不多話。
「殺手!必須做到無情!你爹沒教你嗎?」藍波兒瞪著霍威血流不止的傷口。
「有!」
「那你還管我的死活!為什麼?」撕下自己的裙襬。
「不知道!」他的血仍然止不住。
「唉!還是一句老話,霍家做的事是不需要有理由的。」藍波兒將中指咬破,沒有比萬年赤靈丹更具止血的藥,她將她的血滴在霍威的傷口上。
血馬上不流了!
霍威十分訝異的望著自已的傷口,「妳到底是誰?」
在霍威的注視下,藍波兒中指上的傷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復原。
「今天的事不可以對任何人說,至于我是誰,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突來的一陣昏眩,使藍波兒幾乎站不住腳。
霍威快速的扶著她,「妳……」
霍威有些擔心她紅得異常的臉色!
「沒事……」藍波兒扶著頭一邊說,她看看天,再看看地,居然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然後,一片黑暗終于包圍住她。
霍威大驚。
☆☆☆
藍家大宅,一群人緊張兮兮的。
「波兒怎麼了?」藍良擔心不已的問。
「昏倒!」
眾人翻了個白眼,原來霍威也會說廢話。
「好端端的怎麼會昏倒?」藍麒喝了一口水。
霍威眉頭緊蹙的,一語不發。
「趕緊為她看看嘛!」藍鈴翻了個白眼,今天怎麼每個人都變成白痴了。
「哦……」祖孫三代這才為她診斷起來。
半晌之後,只見藍潚面容愈來愈肅穆,眉頭亦愈蹙愈緊,尤其,雙目之中更是瞬息萬鑾。再過一會兒才沉重的說︰「良兒!麒兒!你們兩個扶著波兒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