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雷和東明提議一起去酒吧聊天,我拒絕了,因為一來我想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更何況我已經有點倦意。
然而,一回房里便倒頭呼呼大睡的我,卻是在沉睡中被吻醒的,張開銀,雷蒙仁已經壓住了我,他滿嘴的酒氣。
「好臭,不準你吻我的唇。」我不禁捏緊鼻子。
「好,那我吻這里——」
他的唇緩緩離開我的,我每說一次不準,他就往下一寸,一直到……把我的點燃。
TTT
我完全忘了曾答應要送東明到機場這件事。
在一晚的纏綿後,梳洗完畢準備穿上東明送給我的雪靴時,我才想起他早上要離開倫敦。
「東明回台灣了。」我轉身向仍躺在床上的雷說。
「他昨晚向我提過。」
「真不好意思,我答應要送他去機場的。」
「小心喔!」他一把拉我入懷。
我怪異的看著他,「我不懂你說什麼?」
「別和他太親近,我可會吃醋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就會亂講話!」我笑著捶他胸膛。
他給我一個長吻後跟我說︰「你認為東明這次真的這麼湊巧,正好也要米倫敦嗎?」
我一臉迷惑的看著他,「不然你認為呢?」
「我問你,你知道為什麼我會來倫敦嗎?」
「因為你想我啊!」
「還有一個原因。」他突然收起笑臉,「東明在倫敦讓我不放心。」
我大笑起來,「原來你在嫉妒!」
「你取笑我,小丫頭!」他低下頭,霸道的封住我笑聲不斷的嘴。
TTT
五天的假期在歡樂中就像一閃而過的流星般,才一眨眼就過去了。
雷搭機返台的時間剛好和我要去和買家談生意的時間沖突,因此我們在酒店門口分別。
臨走的時候,他才告訴我,他的公司計劃明年二月份將提供兩名優秀員工到坎培拉進修,時間是一年。人事科有?削息透露他可能是人選之一。
「我可能會有一個機會去坎培拉,但我不太想去」
如果這件事確定的話,我回台灣後,兩人只能一起共度元旦,而農歷年還沒到我們又要分手了。
他詢問我的意見,而我當然是舍不得他走的,但又不願意他放棄這麼好的進修機會,幾番考量後,我決定點頭同意。
「為什麼我們總是聚少離多。」在他上往機場的接泊車前,我無奈的嘟著嘴。
他笑著啄了下我的嘴,「小傻瓜,只要我們的心相連就好了呀!」
依依不舍的送走他後,繁重的工作又讓我忙碌了起來,過了數日,我迎接生命中第一個在國外度過的聖誕節。
兩位國外的同事早就到外地度假了,剩下我孤零零的留在酒店里,站在陽台了望泰晤士河的夜景。
看著夜空中一片片的火樹銀花,那閃閃的銀光讓我想起了家鄉,我好想家。
夜里,我抱著抱枕,拔了雷的手機號碼。
然而他的手機沒開,連語音信箱也解除設定,我沒法留言,只好打到他的公司。
「對不起,雷蒙仁請了數天假和公司同事一起去台東玩了。」他的同事這麼回答我。
幣上電話,我失望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和雷去台東的人是誰?男人?女人?為什麼他在倫敦時沒提起呢?
他有什麼事隱瞞我嗎?
甭單的聖誕夜,我的男人沒給我越洋線上的聖誕祝福,我反而收到沈東明用國際快遞送來的一張寫著MerryChrismas的小天使聖誕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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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倫敦的展期,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我心急如焚的回到台灣。
走出入境大廳,我東張西望始終沒看見答應要來接我的雷的身影,打開手機電源正要打電話給他時,有一個人向我走來,他彎腰替我拿起了地上的隨身小旅行袋。
出現在我面前的不是雷,而是東明。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我的語氣有著難掩的失望。
「阿仁臨時打電話要我來接你。」
「他人呢?」
「他公司臨時來個從上海來的客戶,他走不開。」
東明幫我推著行李車,我默默無語的走在他身旁,他大概看出了我的難過,便趕忙替雷解釋。
「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出了機場,坐上他的車,我把頭依著車窗,他則是默默的開著車。
快下高速公路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到熒幕上顯示出那組熟悉的號碼,我急忙按下通話鍵。
「喂?雷嗎,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等你。」
雷溫柔的聲音讓我黯然的臉漾出如陽光般的燦爛微笑。
而這一切,一直坐在駕駛座上的沈東明,一直沉默的看在眼里。
在車子快駛到我住的玫瑰大樓時,我遠遠的就看見雷直站在大樓門口,當車子靠近時,他沖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替我打開車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抱著我。
我笑著輕吻他一下,而這時東明已經下車把我的行李從後車廂拿了出來。
「東明,要不要上來坐一會?」雷蒙仁提起行李時順道問道。
「不了,我廠里還有事要忙。」
「謝謝你載我回來。」下了車後,我才發現他脖子上圍著我送的圍巾,但怪的是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冷。
「不要老是向我說謝謝,你可以換個詞。」他勉強扯出一抹笑。
那一瞬間,我有一種感覺,他好像很難過。
第三章
因為去了倫敦一月,樂團的練習暫停了一陣子,晚上我去玫瑰天主堂時,團員們熱情的團繞著我,問我這一個月在倫敦的見聞。
我第一句就說︰「倫敦一直下雪,還好東明多帶了一雙雪靴給我,不然我的腳一定凍傷不能走路。」
沈東明傻傻的笑著。
修女來了,我們各自就位,兩個鐘頭的團練,我仿佛只听見我的大提琴和東明的小捉琴琴聲在空中交嗚著。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從那次他代替雷去機場接我回來後,我察覺自己和他之間有一些東西已產生變化。這一種變化。讓我有點害怕……
我突然變得很想看見東明,但卻又害怕見到他,而我也發現他有意無意的在躲避我……我不曉得是自己敏感還是他真的慢慢在疏離我……
還是——
他和我一樣都在期待著什麼?也在害怕著什麼?
練習結束後,鋼琴手妮子笑著在一堆人面前問沈東明。
「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我不曉得為什麼她會突然這樣問,我訝異的看著沈東明,只看見他臉上掛著尷尬。
「都送鞋送到倫敦去了,請我們吃喜糖的日子也應該快到了吧。」原來妮子把東明和我……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氣,但也同時為我自己的反應感到慌張。
我怎麼會在乎這件事,他要不要結婚和我有關系嗎?我到底在想什麼?我是雷的女人,忘了嗎?
背起大提琴盒,我想要趕快逃離這地方……東明並沒有跟上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他會和我一起坐在玫瑰天主堂外面的樓階上等雷來接我,如果雷有事不能來,他會陪我穿過馬路,一起到位于天主堂對面的遠離非洲里等雷來。
今夜,我一個人窩在遠離非洲的吧台前,等著遲到的雷。「東明呢?」凱倫問我。
「還在樂團。」
「他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誰知道?」我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
凱倫沒有再問,只吩咐酒保倒了杯梅子酒給我後便轉身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這梅子酒是她親手釀的,我不敢喝烈酒,而且喝酒也很挑,只喝她親手釀的酒。
喝了口梅子酒,我混亂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雷才出現在我身邊,他坐了下來,我們一起听著吉他手唱了兩首情歌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