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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旗津的燈塔往下望,海面上朦朧一片,有幾艘大型的渡輪籠罩在一片白煙中。俊堯回憶起他和夏琴初識的那天,他就是從這燈塔走下去,才踫見迷路的地。
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勇敢一點,現在他、牧人、夏琴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呢?難道一切都是緣定?
「你相信緣分嗎?」他問著身邊的秦之。
「我相信,但更相信行動。」
「我不懂。」
「如果緣分來了,你不去爭取,它還是會走的。」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果緣分注定你們不能在一起,你爭取有用嗎?」
「那就看你想要留住什麼了。」秦之想起了cc,是她放棄他的,如果她不走,cc還是她的男人。
只是這樣她會快樂嗎?如果自己的委曲求全只能留住cc一半的心,這和分開又有什麼分別?為了要再找回他遺失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的半顆心,而讓自己處在下風,這樣的愛情還有什麼意義?
緣起緣滅,其實都只在一念之間,就像現在,她和俊堯一起站在燈塔上,心里分別想的都是另外一個人,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們的下一步是否會交集。
世事難料,感情亦是。
從旗津回到市區,不想回家的俊堯,便跟著秦之來到「刺鳥」。
他一個人坐在昨晚和夏琴坐的位子上,想著秦之說的有關「刺鳥」的故事。
傳說中,有一種鳥,一生中只歌唱一次。它的歌聲甜美,無與倫比,這種鳥離巢後,就不停的尋覓帶刺的樹直到找到為止。
然後,它會往樹上最長、最尖的刺撞去,在極端的苦痛中引吭高歌。
它臨死前唱的歌,超越了自身的痛楚,非但感人至深,連雲雀和夜鶯都相形失色。
「刺鳥是用生命來換取甜美的歌聲的。」秦之在燈塔時如此告訴他,「唯有借著最深沉的痛楚,才能換取最美好的事物。」
俊堯終于知道為什麼她把燒烤屋取做「刺鳥」,她想讓自己的生命從cc的背叛中換取完全的更新。
最深的愛原來是最痛的,燃燒殆盡,這是愛情的顏色嗎?
俊堯看著秦之忙著招呼客人,他也義務的充當送菜小弟,當他端著盤子,眼神和秦之互相交錯而過時,他心里涌起了一陣暖流。
今夜,在「刺鳥」關上最後一盞燈,他開車載秦之回去之前,他們先去澄清湖看了很久的星星。
「我昨天在你的房間看到的星星就像這樣。」俊堯指著滿天的繁星說;
「我喜歡每天都能看見很多很多的星星還有月亮。」
「于是你就把星星和月亮都瓖在你的房間了。」
「很美是不是?」她笑著問。
「你真貪心。」俊堯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中隱約隱含著一些什麼。
寧靜的湖畔,秦之映著月光的眸于,讓俊堯想起昨夜他為她取的名字——月光女神,不禁又泛起了笑。
「啊!」秦之低喊,草皮上的鬼針草不小心扎痛了她正想往草皮躺下的背。
俊堯見狀,立即小心又溫柔的將她背上的鬼針草取掉。
「我只是想躺下來好好看一下天上的星星,我已經好久沒和星星靠得那麼近了,還有月亮。」
「來!」俊堯柔聲的說,他拉起她在一棵面湖的大樹下靠著,把外套月兌下鋪在他腳前的草地上,自己先坐下,並示意她也坐下來。
「靠在我的胸膛上,你也可以看見滿天的星星。」他在她的面前很自然;一點都不覺得壓抑及拘束。
「不可以。」秦之搖頭笑笑的說。
「怕我?」
「不是。」秦之再次搖頭,「我不想當夏琴的替補者。」
俊堯聞言—愣,他無心的舉動竟造成秦之的錯覺?還是他下意識的對秦之也有了好感?
秦之的再次出聲,喚回陷入自己思緒的俊堯、
「我們走吧!天快亮了。」秦之的手表停在快四點的地方。
俊堯站了起來,甩甩外套,披在秦之的肩上,無語的走向車子停靠的地方。
迭秦之回家後,俊堯的車子滑出巷口,寧靜的街道霓虹燈影閃爍,他握住方向盤的手,在十字路口時有兩秒鐘的遲疑,他稍稍向左輕轉但又很快的向右邊駛去。
往左的方向是通往夏琴的家。
他放棄了這痛苦的抉擇,因為他不想看見牧人的車子停在夏琴家門前的街燈下,他不願再讓自己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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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俊堯沖了個冷水澡,秦之和夏琴的影子在他眼前不停的交錯。
他剛躺在床上,電話便響了起來。
「我找了你一夜。」夏琴吶吶的說,「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不知道。」
「對不起,俊堯。」她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
「你找我有事嗎?」
「我現在可以去見你嗎?」她在電話中的聲音很細小也很脆弱。
「天都亮了,」俊堯不忍心說不。」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
「夏琴……」
「我現在就過去。」
「夏琴……」
他還沒說完,夏琴便把電話掛了,留下呆坐在電話旁茫然的地。
回過神後,他穿上外套,到樓下去等她。
四十分鐘過去了,仍未見到夏琴的身影,他苦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繼續等下去。他想她不會來了,可是又惜她真的來了,睡著了的自己會听不見門鈴聲,矛盾的情緒不停在心中交戰著。
突然,他看見夏琴從計程車上走下來,瘦小的身子抱著波波,模樣是如此楚楚可憐,令人忍不住想擁在懷里呵寵。
去年他將波波迭給她時,波波還小,現在已經長胖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氣她很久、很久,久到永遠不理她,可是當她一出現,他所有的怨恨,便像蒸氣一樣在陽光下蒸發掉。
「一個人坐計程車很危險的。」他抱過波波,逗了它一會兒。
「我以為你不埋我了。」
「我是想這麼做。」俊堯模了一下她的頭,帶著她往家門走。
「不可以。」走進屋里,夏琴從他手中接過波波,把它放在靠窗的工作桌上,也看見了桌面上散亂的模型材料。
她將壓在材料下面的相片拿起,仰起頭問他,「那麼討厭我?」
「不,是很生氣。」
「俊堯……」
「你太傷我的心了。」
「俊堯……」
「算了,我總是無法對你生氣太久。」
俊堯轉身到廚房去泡一杯咖啡,一夜沒睡,他覺得有些疲憊。
「俊堯,我們和好了嗎?」夏琴跟著他來到廚房,忍不住追問。
「傻瓜。」他放下杯子擁住她。
夏琴踮起腳尖吻住他,俊堯愣了一下,隨即熱情的化被動為主動的加深這一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的吻他,他可以相信自己的痴情終于有了回應嗎?
激情的火花在彼此眼中跳躍著,緩緩的揭開旖旎的序曲……
第六章
牧人小心的把朱丹的腳從自己身上移開,輕輕的滑下床。
他看了一眼鬧鐘,十二點整,心想,夏琴會在家嗎?以前的假日,他們都是黏在一起的。
兩個人在床上除了外,還有很多談不完的話,可是最近,他和夏琴說的話加起來還沒有以前一個假日多,牧人想到這里,一抹愧意又升了上來。
不知道夏琴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昨晚她的語氣里,似乎仍是無法諒解他和朱丹的事。
唉!以前他總認為事情能早點擺在抬面上攤開,便可以減少他心里的罪惡感,沒想到真是如此時,他又無法應付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