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以往看書,總見提到男人英俊,就說劍眉星目、儀表不凡,但自問所謂的精英見得多了,大都市里相貌英俊好看的男人本也不少,白領人士衣冠楚楚外表不俗,都已看多不稀奇了,直到這一晚,看到這輕輕開門進來的沈逸飛,她才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叫做劍眉星目。
這個男人不過是穿了一身普通的襯衫,隨便地走了進來,卻叫人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絕對完美均稱的體型,充滿男性英氣的臉,自然而然讓人感受到一種不羈的氣質,簡直可以讓無數女人尖叫起來。
敝不得電話里說他品貌俱佳,有這樣的服務員,想必生意興隆。
罷才她本來還有些緊張懊惱,現在更加緊張了,但懊惱卻似乎消散了,這樣的男人,有哪一個女人會懊惱後悔呢?
相比溫情的驚異,沈逸飛可是完完全全結結實實地驚了一艷。
原說美人見多也平常,可是,他推開門見這個斜倚在床上,用一種好奇驚異的眼光打量自己的女人時,卻是生平第一次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驚艷。
一眼看到溫情,沈逸飛只覺得看到了無比奪目無比驚心的一團光芒從這樣一個陌生美女身上散發出來,讓人無法把目光自她身上移開。
原來世上有這樣一種美——那樣的眉目容顏,那樣的眼波微笑,無不是艷到極處。這一室柔和的燈光,都不及她一個人的光彩奪目。
這樣的美人,需要招特種服務嗎?
不過,誰知道呢?
新時代的新新人類什麼事做不出來?
既然顧客是這樣的大美人,那自己是否要為了工作獻身,做出了不起的犧牲奉獻,似乎也是可以考慮的。
兩個人同時驚艷,也同時亂了向來清明鎮定的心緒。
雖然都是聰明能干到極點的人,但誰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天才。
溫情是第一次也是平生惟一一次一時沖動招特殊服務,沈逸飛倒是享受過特殊服務,為別人服務卻也是第一次。
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怎麼做。
所以兩個聰明人就只好大眼瞪小眼,相對兩發呆了。
愣了半天,沈逸飛才干咳一聲,暗暗嘆息自己果然沒有特殊服務的經驗,才會如此尷尬,以前也不是沒有應付過美女,怎麼今天在這位顧客面前竟會手足無措,一點兒平日里灑月兌的風度都使不出來。
「小姐,我想我沒有走錯房間吧?」
溫情終于回過神來,難得地臉微微有些發紅,心里暗暗慌張,臉上卻要強做鎮定,「我想你沒走錯,請坐!」一句話說出來,暗中出了一身汗。招來特殊服務,應該怎麼應對怎麼說話?難道二話不說就……溫情忍不住在心中哀聲嘆氣,暗暗懊惱自己輕率。
恰好沈逸飛也在為同樣的事情為難。
為人服務應該怎麼答話怎麼應對?難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
他正在為難,听了溫情這一句「請坐」,目光一掃,臥房里的高級沙發倒是有兩個,但他卻微微一笑,干脆走上前,直接坐到床上了。
溫情本能地在床上稍稍後退,一退之下,她意識到自己有點兒膽怯,怕被人嘲笑,立刻又停住。
沈逸飛觀察力驚人,溫情的微怯之態只是一閃而過,卻被他看在眼里,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卻是一松,原來這一位顧客也不是老手。
既然不擔心露餡,沈逸飛當然就要先和美人聯絡感情,微微俯身接近溫情,他展現最富男性魅力的笑容,「小姐貴姓啊?」
溫情心里發虛,只覺得沈逸飛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邪氣,雖然對方是個英俊到極點的男人,雖然說男人有點兒邪氣女人越愛,不過這個時候她卻出了一身的冷汗,實在提不起興趣來欣賞美男子,又不便閃開或推拒,便強笑著想要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要喝點兒什麼嗎?」
「不用了,秀色可餐,酒不醉人人自醉,現在還需要喝什麼呢?」沈逸飛那可以讓許多女性心跳加速的臉隨著身體的接近迅速在溫情面前擴大,帶著詭異的壓迫力,可以讓人大腦完全失去思索能力的眼楮一直牢牢地看著溫情,傳遞脈脈情義的同時努力放出十萬伏特的高壓電。
溫情一向自命聰明能干,這回平生第一次心慌意亂,只能不知所措地用兩只手拼命揪著被子,傻傻地看著仍然繼續在眼前放大的臉。
沈逸飛暗中笑得斷腸,表面上更是賣力演出,決定做一個盡職盡責的特殊行業服務員,「我是來為你服務的,當然要在第一時間滿足顧客的要求。」
隨著略帶挑逗性的話語,他的雙手已經無聲無息地抱住了溫情,叫她無處可逃,而他的唇邊勾起一抹邪異的笑容,輕柔地吻向溫情無比誘人的紅唇。
溫情在心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後悔慌張都沒有什麼意義了,反正是自己召來的人,就當一次新鮮的體驗吧,而且,這個男人確實很不錯,不會叫人有什麼遺憾。
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她靜靜地接受了沈逸飛火熱的雙唇,第一次接吻,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不過感覺好像真的很不錯。看來,繼續接下來的動作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
可是,雖然這算是生平第一次接吻,溫情卻始終無法專心,心里亂成了一團。
溫情向來清晰的頭腦此刻一片昏沉,她想要逃月兌,卻被更緊地禁錮在沈逸飛強壯的臂膀里。
隨著那不斷落到臉上、額上、頸上輕柔的吻,溫情終于控制不住,尖叫一聲,像任何平凡女人一樣,拼命地推擋,還又踢又捶。
避他什麼是不是自己招來的人,管他是不是丟臉,她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雖然這男人確實長得比較養眼,不過,無論如何都不到讓她忘乎所以的地步。
為什麼她被他吻的時候,只是緊張擔心是否衛生?
不不不,這種活罪誰受得了,她溫情何必這樣自討苦吃。
什麼氣質、風度和自律都滾一邊去,現在她只要把這個讓自己不自在、難受到極點的家伙從身上轟開。
溫情的反抗太過激烈了,激烈到讓沈逸飛有些驚訝,就算是欲拒還迎、喜歡打鬧,這似乎也有些過分了。
沈逸飛痛得悶叫一聲,本能地抓住了她的長發,用力欲扯,卻又在最後一刻放手,改為用力把她推開。
溫情頭發披散,臉色通紅又帶著怒意,唇邊居然還有一抹殷紅的鮮血。這樣的美人,就這般席地而坐,竟別有一種風韻,讓一肚子火氣的沈逸飛微微呆了一呆,所有試圖進行的反擊都在瞬間被這無形的美麗瓦解。
溫情從來想不到,優秀自律的自己,居然會在這異國他鄉的夜里,和一個從事特殊服務的陌生男子,這樣地糾纏爭執。如此野蠻、如此沒有風度、如此叫人輕視的行為,原本是絕不會屬于她的,可是,她骨子里的野性就這樣輕易地被他引發了出來,她甚至還用力地咬了別人那樣深的一口,深到口里已嘗到鮮血的滋味。而她,居然一點兒也不懊悔,半點兒也不後怕,只是充滿野性而又不馴地冷冷地看著這個男人。
沈逸飛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明顯而刺目的齒印,正不斷往外溢出鮮血,這樣的傷痕,只怕不會輕易消掉的,這是哪里來的蠻女人?
可恨他一生歷險無數,受傷也是平常事,但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讓這樣一位美女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弄傷的。
沈逸飛抬起頭,對著溫情邪惡地一笑,「小姐,你有特殊的喜好嗎?這可是要加十倍付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