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傻傻地听我爸的話,我可不要!」她開始朝臥室走去,打算趕緊去換衣服,然後離開。
衛戎緊跟著走進去,她一走近床,他就捉住她的手,將她的身體壓在床上,然後「 !」的一聲,她的手已經和床腳銬在一起。
他優雅地起身,拉起棉被幫她蓋住僅里浴巾的身體。
「這是德國制的手銬,就連最厲害的開鎖專家都要花半個小時才能月兌身。」他瞄見她正用力地掙月兌,于是輕聲說︰「你愈是掙扎,手銬就會愈緊。」
他腳步輕松地走出她的臥室,留下吟雨無助地半躺在床上,對著無人的通道大聲喊叫——
「衛戎,你要去哪里?快回來幫我解開手銬!」
第九章
銀色的加長型禮車載著衛戎與吟雨抵達機場,衛戎將她關在車子里,獨自一人站在車外等好朋友。
沒一會兒,一輛紅色跑車疾馳而來,他看見臨時授命跑腿的段明下了車,手臂上掛著一件鵝黃色的禮服,身上則穿著名律師必備的三件式西裝,朝他走來。
「這可是我依照你說的尺寸,跑遍所有名家設計店才找到的最漂亮的一件禮服,希望能夠合身。」段明揚著手中的禮服,鵝黃的色彩在空曠的停機坪內飛揚。
「準新娘呢?」他轉著精明的眼珠子,尋找衛戎的新娘。
衛戎將他手中的禮服拿過來,一手打開禮車車門,好像喂食老虎一般快速地將衣服丟進去,在吟雨的咒罵聲傳出來的同時,他又趕緊關上車門。
「她在里面。」衛戎聳著肩,對著一臉驚訝的段明解釋。
就在段明一臉茫然,打算發揮職業水準開口質詢衛戎時,一輛小型噴射客機轟隆隆地降落在旁邊,衛戎的另一個好朋友兼鄰居——倪冬走出機門,也是一身正式的西裝。
倪冬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輕快地走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絨盒。
「你的管家托我將你交代的傳家戒指帶來,嘴里還嘮叨地念著,似乎非常不滿你選在父母出國度假的時候訂婚。」他轉頭面向段明,「你看過他的準新娘了嗎?長得怎麼樣?」
段明指著禮車,搖搖頭。
「為什麼躲在禮車里,難道她丑得不能見人嗎?」倪冬開玩笑地說。
像是回應他的話,禮車車門突然開了,一只穿著球鞋的腳從車里伸出來,和身上的鵝黃禮服極端不搭調。
吟雨大力地甩上車門,一頭長發隨風飄起,即使處于盛怒之下,她亮麗清新的美仍然奪走在場三位男士的呼吸。
「真有你的,難怪你會打破禁忌,娶一個受你保護的女孩。」段明用手肘頂了頂衛戎的肚子,調侃地說。
「你為什麼穿著一雙球鞋?」倪冬指著她腳上的鞋子,不解地問。
「好方便我落跑呀!」吟雨撥著長發,低頭看著身上的禮服。這真的是一件美麗的禮服,雖然她為了抗議而故意穿球鞋,但是愛漂亮的她,仍然忍不住穿上禮服。
衛戎兩眼發亮地直盯著她,贊美的話才到嘴邊又硬是咽了回去,因為他知道這時候不論他說什麼,都會被她奚落一番。
「吟雨,這兩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就玩在一起,段明幫你挑禮服,倪冬也特地帶來我家的傳家戒指。」
「你們好,很高興能在我訂婚的日子看到你們,辛苦了!」基于禮貌,她勉強向兩位微笑致意,然後,她突然一個轉身,拉起裙擺打算拔腿就跑。
衛戎的眼楮眨也沒眨,馬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捉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拖回來,朝省長專機的登機門走去。
段明和倪冬跟在他們的身後上了飛機,兩人有默契地對看一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一進機艙,里面赫然已經站滿了十幾個人。
曾昭勇為了女兒的訂婚儀式,特地在短時間內訂購了數十種鮮花布置機艙,還請來衛戎的長官當見證人,當然,專機內的所有台灣機員也都參加了。
看見眼前這小有規模的陣仗,吟雨忍不住從隨身的登山背包里掏出煙,徑自抽了起來,以穩定緊張的情緒。
「爸,我不要嫁給他。」她急急吸了兩、三口煙,才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她必須做最後的努力,如果衛戎拉不下臉來說NO,只好由她自己來。
「乖女兒,這只是個訂婚儀式而已,你還不用嫁給他。」曾昭勇心情好得很,即使看見女兒抽煙,他也只是微微皺眉,並沒有發火。
吟雨靠近父親,壓低聲量埋怨著,「爸,你不知道,他很差勁的,你如果和他上過床就知道,他的動作很粗暴。」
這句話雖然說得很小聲,但在密閉的機艙內,她說的話清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里,引起了極大的震撼。
每個人都轉頭驚訝地看著衛戎,但他卻始終如泰山般的一動也不動,神情自然。
倒是曾昭勇鐵青著臉,一把捉住衛戎的衣領。
「衛戎,你對我的女兒動粗嗎?」
吟雨趕緊拉開父親,氣急敗壞地對他吼叫,「爸,你听錯了!我的意思是,他上床‘後’的表現很不好,既不體貼又不浪漫。」
「上床後?那在床上的時候呢?」
「爸,沒有父親會問女兒這種問題的啦!」她緊皺著眉頭,臉紅地看著父親。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你這種刁鑽的女兒。」曾昭勇對自己的直接一點也不在意。
看了這一幕,臉上一向掛著笑容的倪冬也不禁低頭擔心地問︰「衛戎,你確定要娶她嗎?她看起來似乎不像其他那些崇拜你的女人。」他語帶保留地說。
倪冬是個婚姻幸福的男人,他非常了解「愛」在婚姻生活中十分重要,因此他不希望衛戎擁有一個沒有愛的婚姻。
段明也跟著在一旁起哄,「是呀!她甚至對你在床上的表現都有意見,萬一你因此而壓力過大,不能人道怎麼辦?」他的話馬上引來兩位好友的白眼。
機艙內一時變得熱鬧非凡,每個人都交頭接耳地低聲交談,直到曾昭勇開口,才終于解決了所有的疑慮。
「你如果不訂婚,今天晚上就和我回台灣!」他臉上的青筋浮現,已經對這個女兒失去了耐心。
吟雨在父親的咆哮下,被嘴里的一口煙嗆到,她不斷地咳嗽,而衛戎則體貼地拍打她的背部。
她憤恨地將煙丟在地上踩熄,沒好氣地回瞪四周呆愣的觀禮人。
「看什麼看,還不快開始!」
于是,訂婚儀式在詭異的氣氛下開始,當衛戎掏出傳家戒指幫吟雨戴上時,曾昭勇的眼眶感動得泛紅,因為他知道,衛戎是吟雨可以托付終身的最佳人選。
訂婚儀式結束後,曾昭勇將衛戎拉到一旁說悄悄話。
「衛戎,我不是一個古板的人,而且我相信,吟雨會和你發生關系,絕對是出于自願,所以,我不會因為這樣而要求你娶她。至于今晚的訂婚儀式只是權宜之計,讓反對黨的有心人士沒辦法找碴,如果你想擺月兌吟雨,我們可以日後再安排適當的分手理由。」
「曾省長,我一點也不想擺月兌吟雨,如果我不是真心想娶她,我也不會答應訂婚的。」衛戎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是嗎?在我看來,你恐怕還得先說服吟雨。」曾昭勇想起方才女兒的行徑,不禁擔憂地看著他。「除此之外,你還有一個難關要過,如果吟雨這學期的成績沒過,我會馬上安排她回台灣,不管她要不要和你結婚。畢竟,她已經是個成人了,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的意思是……」
「沒有畢業,就沒有婚禮。」曾昭勇下了最後通牒,「我不可能讓吟雨一直逃避她該負的責任。」他拍打著衛戎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