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女不拜金就稱不上拜金女,鐘鈴鈺是拜金女黨的終身會員,她擁有天生的使命與責任,這下可好,一個小小的感冒就打破她的信仰,教她如何能不恨呢!
真的,她真的是罪該萬死,被驅逐出黨派她連氣都不敢生一個。
「你倒是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忘了。」為什麼她的神經永遠那麼粗?就不能細一點嗎?涂磊鋒無奈地搖搖頭。
這話听在鐘鈴鈺耳里,壓縮變形成風涼話,他怎老是找她的穢氣!她已經夠懊惱了,他還不怕死的在旁火上加油。
「忘了就忘了,有什麼了不起!」
本來就是,蹺一天班又沒啥大不了,難不成要她抬著八大禮去謝罪嗎?沒上一天班又不會死人,頂多親近不了她最最親愛的錢老爺罷了。
「既然還有精力生氣,看來你的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幸好來得快去得快,他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腦筋不靈光兼神經粗線條的鐘鈴鈺,忽然基因突變的不正常起來。「原來你是擔心我的病,不放心過來看看的。」
涂磊鋒的眼中一閃而逝一道光芒,她什麼時候變得敏感起來?話不用他再白話的說破,看來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進步的。
瞥見床上的冰枕、誤以為亂飛的毛巾、靜靜放置在床旁的水盆及電風扇、散亂成一團的棉被及外套,心底的一根弦被輕輕地顫動。曾幾何時有人對她那麼好過?對她那麼無微不至的照顧過?這些卻一再地從涂磊鋒身上看見,她到底何德何能,獨獨受到他的青睞?
再思及到昨夜他親口對她承認的,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看來你好多了,我也該走了。」鼓足勇氣將愛意說出口,原以為他們連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目前看來情況似乎不太壞。至少她對他還是有反應的。
「等一下,涂磊鋒!」愛在噯昧不明時會不會是最美麗的,她並不知道,但她不要這種曖昧不明,所以大膽的求證是必要的。「我有事情要問你。」
他不再移動,等著。
不管是多麼難啟齒,她一定要弄清楚。「你還記得你昨天對我說過的話嗎?」盯牢他的雙眼,說謊最難遁逃的,是眼中不小心的泄漏。「你說,你喜歡我。」
「沒錯!」涂磊鋒沒有回避,在她面前再次表白︰「不過我更正一下,是愛不是喜歡。愛和喜歡是有差距的。」
再次的求證,答案依然不變。或許是昨天的病魔纏身,導致她心煩意亂,現體狀況好得不能再好的她,心底不只沒起波瀾,反而冷靜得徹底。「那又如何?」
她指的是他愛上她那又如何?他卻誤以為是愛和喜歡差別上的那又如何?
「是不如何,我只是認為它們的定位點不同。」
「廢話!」是他愛上她,又不是她愛上他,在定位點上當然不同。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什麼都不懂嗎?
「話問完了嗎?沒事的話,我要走了。」他怎麼覺得他們有點在雞同鴨講?
「等一下!」她可是問題多多的好奇寶寶!尤其一遇上他,她的問題永遠多到問不完!。
涂磊鋒靜靜等著,沒有移動。
「就算你……喜歡我好了,可是你為什麼可以心口不一的又跟柳雅韻在一起呢?」要她說他愛上她,扭捏得令她說不出口,硬是拗成喜歡才勉強出口。
「我並沒有跟柳雅韻在一起。」該澄清的還是要澄清,他沒有做的事,沒必要承認。
鮑司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慣性的左耳進右耳出,他的感情世界沒必要攤在陽光下讓每一個人知曉。他的沉默並非默認,而是種不予理會的態度。
「可是公司的傳言……
「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傳言?」涂磊鋒截斷鐘鈴鈺的話。
「那我親眼所見的總不會假吧?」她並不是不相信他,但親眼目睹的事難道做不得準嗎?
「你所見的是公事上的需要。」事情就是如此,他只是說出實情。
「算了,我怎麼問你怎麼都有理由,我辯不贏你,我投降。」她看涂磊鋒沒去加人辯論會,是辯論團的一大損失。
「問完了嗎?」
鐘鈴鈺點點頭表示拷問大會結束。
「那換我了。」涂磊鋒雙手抱胸,站得直挺挺。
這下換鐘鈴鈺全身僵硬,四肢不知放哪的不自然。兩人對峙的勝敗立見分曉,她好像正落居下風處。他竟然會對她有疑問,這可奇了!
鐘鈴鈺馬上作好心理建設,怕涂磊鋒瞎問些離奇怪誕的事情。
「听說你很拜金?」他的問法算含蓄,照他看到與听到的,簡直夸張到十倍。
大大喘了一口氣的鐘鈴鈺,右手在空中揮了揮︰「不是听說,是十成十的拜金好不好!而且是拜神明的‘拜’不是失敗的‘敗’喔!’’沒有害躁也不怕丟臉,臉皮直比城牆還厚,滿口的理直氣壯。
害她小小的緊張一下,原以為他會問什麼令她尷尬的問題,誰知竟是這等綠豆芝麻大的小事,令她白擔心一場。
「拜金沒什麼不好。」但遇到以拜金出名的女孩,這是破天荒頭一遭。
「當然沒什麼不好,況且那還是我的興趣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興趣所在,我頂多是剛好興趣在拜金罷了!」她從不以拜金為可恥,哪怕有再多的人譏嘲,她也甘之如貽的兵來將擋水來士掩。她的興趣所在就是拜金,沒必要獲得別人認可,她認可就行!
「可是拜金總有一個理由吧?」他只是想知道那個理由。
"哪有什麼理由,喜歡一個人不是也沒有理由、沒有規則可循嗎?」就算有理由,也沒必要告訴他,他們的關系沒親密到那種值得交心的地步。
不說沒關系,他自有一套套話的密招。「不過依我看,你用拜金來堆砌金錢的速度,永遠比不上我的。」
激將法,有時候是種很好的方式。
鐘鈴鈺果然沉不住氣的哇哇大叫︰「你不要以為你錢多就了不起,起碼我也是行得正坐得端的憑勞力賺錢。像你這種含著金湯匙、銀湯匙出生的尊貴命,是不能體會沒布錢的恐懼!說難听點,你根本不知人間疾苦!」
從小餅著四處流浪遷徙的生活,在她心理造成不小的陰影,懂事後的她,在心底暗暗地發著誓,她以後再也不要過這種四處為家的日子,她一定要賺錢養活自己,因為只有錢才能給她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每個人對待金錢的態度不同,吃過金錢虧的她,難免多了一份執著。不管別人怎麼看不起她,都無法改變她對金錢的態度。就像是孫悟空的金筵咒,牢牢束縛住她,不能逃也不想逃。
日劇「大和拜金女」中的松島菜菜子,標標準準是拜金女的最好例子。擁有和她相似童年遭遇的鐘鈴鈺,能深刻體會劇中女主角的心境,女主角所有偏差的行為她也能理解。但電視劇是電視劇,畢竟和現實生活不同,活在現實中的鐘鈴鈺,很快地明白個中差異,所以她自理出一套適合在現實中生活下去的法則。
劇中的女主角,想釣一個金龜婿,好讓她月兌離貧苦的生活。現實中的鐘鈴鈺,只想靠她自己、靠她的雙手,讓自己遠離貧窮的日子。
這是電視劇和現實的差異所在,她們只是照著能適應環境的生存法則走下去。對于鐘鈴鈺的一番指責,涂磊鋒沒作任何反駁,頗有故意讓她誤會的意念。不過從她的話中,要推理出原由已不難。
涂磊鋒的沉默看在鐘鈴鈺的眼中,演化成一種默認的姿態。「怎麼!沒話說了是吧?」她就不相信若他們身分互換,他就不會同她一般拜金,環境是會造就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