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這張柔女敕的小嘴怎麼說出他不愛听的話,低頭攫住了她的小嘴,懲罰似的在她的唇片上啃咬一下,「別說了!別說這種不中听的話,如果你討厭我的話,你大可直說,不必跟我拐彎抹角的兜圈子。」
「我……」她輕輕開了口,卻無法把討厭他的字句說出。
她怎麼能欺騙自己不為他而心動呢?她又怎麼能欺騙自己沒有沉醉在他的溫柔呢?而她又怎麼能忽視自己一顆因他而心慌意亂的芳心呢?
她知道,自從那一夜之後什麼都不一樣了,他的關懷溫暖了她的心,他的柔情相待竄入了她的心扉,勾動了她純純的少女心,她再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感受不到他的柔膩體貼……
她知道自己的神經一向遲頓,也知道一旦動了心卻蠢蠢的無法收回情意,對他,她無法否認毫無心動、情意,但是──緊接而來的問題讓她看清了現實,也一並將她從一片濃情蜜意的情網中猛的回神。
「你說!趁現在你可以跟我說清楚,如果你討厭我的接近、討厭我對你的愛護、討厭我接送你,討厭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你現在就跟我說個清楚,我是個識趣的男人,我可以跟你擔保,以後絕對不來糾纏你、不出現在你的面前、不介入你的生活,不讓你為難──」
「不要!」她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想再听到任何他要離開、決裂的語句,「不要這樣……」
她的心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不安風暴之中,隨著他斬釘截鐵的保證一一自口中流泄出來,她的心就無可自抑地一波波刺痛,空氣亦一分分自胸口間抽去,讓她緊窒的胸口泛著一股無法承受得起的錐心泣血之痛。
「你不要什麼?」他拉開了她的手,蠻不在乎的冷冷一嗤,「你不是討厭得處處躲著我,不想看到我嗎?我這樣說不是正好順你的心意,好讓你可以不見到讓你討厭的我──」
「不是!」這次她的雙手索性捂住他的嘴,不再讓他說出一字一句的狠心,「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
「因為什麼?」他充斥著感嘆的語氣自她的手下幽幽傳出。
她的心思單純好抓,既然不是排斥他的關系,那麼定有另外一層他不知曉的原因存在,想要逼出她的真心話,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逼迫她。
他抓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掌心烙下細柔的輕吻,「因為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還是……」他的唇往上移,貼上了她微微發顫的嫣唇,「你不喜歡我這樣吻你,或者……」大手環上了她的縴腰,「你不喜歡我跟你這麼親近?」
「墨……」她主動偎入他的懷抱,雙臂繞到他的身後,環住他的腰身,「不是……都不是,而是我……我好害怕……」
「傻瓜,你害怕什麼?」他在她的眉心、發漩落下一個個綿長的輕啄親吻,「一切由我,你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可是……」她的眼角並出了驚恐濕氣。
因為害怕、因為不舍、因為一份才剛萌芽的純淨愛戀情愫,「我害怕你會被我的霉運給帶衰,然後總有一天的下場會跟我爸爸媽媽一樣,我……」嬌女敕的嗓音在轉瞬間多了分濃重的哭調,「我不要!我不要你因為我的關系而離開我,我不要我喜歡的人一個個都離開我,我不要……」
「傻丫頭!」他喟嘆一聲,將她的臉壓入胸膛,任由她的傷心得到一個放肆的宣泄,「是誰說你會帶衰我的?」
「這不是別人說……」她抽咽著,「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從你遇上我之後,倒霉的事不斷,這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錯。」
「可以說說你害我倒了什麼霉嗎?」他莞爾,從她斷續的言語間察覺到她的柔柔情意,令他心情大為開懷。
「打從你第一次遇見我,你就被我的早點給弄垮了一身的西裝……」她泣聲不止,一一的點出實例。
南宮墨面露苦笑,第一次與她相見她就給了他一份大禮,這教他很難忘懷,「還有呢?」
「還有……我還讓你在大樓面前狠狠摔了一大跤,害你丟了面子,然後……」她的俏臉紅了紅,想起了那個意外的親吻,「我害你變成公司上上下下的笑柄,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跟我湊成一對……」
「嗯。」南宮墨點點頭,眼底在瞬間縈繞著寵溺愛潮,第一次非常感謝那該死的流言,「你不喜歡跟我湊成一對嗎?」
「不是這樣的……」羞澀逼退了她眼眶中打轉的水淚,「還有……還有車子在半路上拋錨。」
「我說過那是車廠修護未盡完善的問題,現在車子不是好好的停在地下室嗎?」她有問,他則有條不紊的回應。
「還有!」她拍了下他的手,有些惱氣他的打斷,「現在……你被我害的被困在電梯里動彈不得,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救我們。」
「你很擔心沒人來救我們嗎?」
「都說是我帶衰你了,你就偏偏不信。」她嘟著唇,犯著一串嘀咕,眼中的淚在不知不覺間褪盡,「你看,我們都困在這里好一段時間,緊急按鈕也按了,可是沒有人來救我們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個?」南宮墨不以為忤的咧出一抹奸邪的笑意,從褲袋中拿出一支小巧的掌中型手機,「這個小問題,手機就可以解決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電訊已經進步到連密閉室的電梯也收得到訊號了嗎?」
洛親親抓起他手中的手機一瞧,「滿格?!」
南宮墨飛快的親了下她的唇,將手機從她手中奪回,「既然這個問題很快就可以解決了,你還可以舉例說明還有什麼帶衰我的種種?」
「我……」她睜大雙瞳,突然發現他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好吧!就算現在沒事,可是誰能保證以後?就像我的爸媽,他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
「那是意外!」他忍不住想要糾正她的錯誤觀念,「如果你真的可以去主宰一個人的生死,那麼為什麼在我接送你上班的這一陣子,什麼都沒發生?」
她頓了一下,想起這陣子的平安無事,「可是……我是個雨女……」
「我不介意。」他笑著融開了臉上的陰寒氣息,「只要你在我身邊,就算你是個台風女都沒關系。」
「你!你說什麼?」她掄起小拳,「你說誰是台風女啊?我才沒那麼倒霉呢!」
「沒錯!你這句話最中听。」他包握住她的小拳,意欲化解她的心結,「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倒霉女,那麼阿珠她們怎麼還可以不受到你的任何影響?」
「這……」對喔!阿珠她們除了偶爾摔個跤之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還有,那些想要追求你的男人們有受過什麼重傷嗎?不是頂多車被吊、掉進施工洞里,然後什麼事也沒有不是嗎?」
「嗯。」她點頭,因為他說的對。
「所以,你帶衰我什麼?」他挑眉直搗重心,「我想你唯一帶衰我的就是……」
「就是什麼?」她神情緊張的質問。
南宮墨展露一抹溫存的迷人笑顏,讓她看了,一顆芳心無措的怦怦跳動起來,「你在不知不覺間讓我放不下心,讓我無法不理你這個事事禿捶的小迷糊,親愛的小親親,你唯一帶衰我的就是,你──偷走了我的心。」
「墨……」她從驚愕轉變成不敢置信,最後任何歡愉笑意布滿整張清靈小臉,「我也是,不過我很遲頓,一直到最近,我才發現……你對我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