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磐石偏頭瞥了眼戰況激烈的劍戰,雙方你來我往的劍法教人看得目不暇給,但是明顯看得出來紀麗君居于下風,戴著銀面具的男子打算耗盡紀麗君的體力,取得勝利。
「我不認識他,不過他的劍法看似陽剛,但卻內含陰柔之氣,這是哪派的劍招?」
「我知道那是哪一派的劍招。」她緊盯著那名男子,眸底交錯著不敢置信的驚喜與震撼,「他是……」
就在此刻,紀麗君手中的長劍被原無恨以內力震開,利劍直指她的咽喉,讓她成為敗將。
紀麗君氣喘吁吁,自剛才的對招間可以看出原無恨對她的步步容忍,殊不知這份容忍就是對她的恥辱。
「原無恨,有種你就殺了我!」身為敗者,她的氣焰仍高漲狂熾。
「我是該殺了你。」劍尖移至她美艷的臉蛋,「但是一劍解決掉你的生命不足以讓我消氣,我想對你最好的懲罰就是劃花你的臉。」
紀麗君的臉色倏地刷白,「原無恨,你敢這樣做?你不怕我爹找你算帳?」
「我原無恨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多一個敵人跟少一個敵人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差別,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她!」他臉上布滿冷酷神情,語氣森冷的回應。
听到這話時,莫千離再也忍俊不住的朝他飛奔而去。
「千離?」聶磐石不解的看她跑上前抱住那名戴著銀面具的男子。
「你是誰?」莫千離抱著他的腰身,在他身後喃喃低語。
原無恨全身一震,「我誰也不是。」
「原無恨。他是近年來在江湖上崛起的殺手。」聶磐石緩步上前,不善的視線射向原無恨。
「原無恨……你現在叫原無恨是嗎?」像是察覺到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莫千離眼一眨,不爭氣的淚珠自眼角流下,「這是不是代表你的心中已無恨意?」
見佳人流淚,聶磐石氣鼓鼓的想要拉開她,「千離娘子,不準抱著他!」
「你別鬧啦!」莫千離白他一眼,「我跟我弟弟說說話也不行嗎?」
「你弟弟?!」聶磐石錯愕的看向原無恨,「名滿江湖的殺手是你的弟弟?!可是他不是離家出走了?難不成你就是莫別離?」
他的目光冷冷的掃向聶磐石,「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姐夫,敢問你要怎麼處置這個意圖傷害我姐姐的女人?」
紀麗君臉上露出倉皇,她沒料到原無恨會與聶磐石的女人是至親,「你們……你們要是敢傷我一根寒毛,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莫別離那句姐夫喊得聶磐石眉開眼笑,「你這小子真是識時務,我喜歡。」
他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姐,你說要怎麼對付她?」
莫千離的目光看向聶磐石,「聶磐石,你說呢?」
他揚起了一絲邪笑,「我說過,你敢傷害千離,我就會讓你好看,我現在想到一個讓你痛不欲生的法子。」他拿出先前的心經,「你給我看清楚,這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觀音心經。」
他運動內力,手上的心經在瞬間便成片片碎紙,風兒一個頑皮吹拂,紙片吹上半空。
「不要!」紀麗君發出淒厲的尖叫,不顧抵在臉上的劍尖,想要把飛向天空的碎片給收集起來,「不能這樣,這樣我要怎麼向爹交代?不可以!不可以!」
「好了,我的好娘子,你再抱著你弟弟不放,我可是要吃味了。」聶磐石拉開一直環住莫別離不放的佳人。
「可是別離他……」
「放心吧!他不會跑了,他之所以會現身救你,還坦誠了他的身份,那就代表他的心中已無恨意,你說是吧?別離大舅子?」
莫別離皮笑肉不笑的掀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唇紅齒白的俊秀臉孔,「姐,你放心,我既然決定回來,就不會再離開。」
「太好了!」喜極而泣的她情不自禁的上前擁抱他,「真是太好了,相信爹見到你歸來,他的病也會跟著好轉。」
「喂,千離娘子,別再抱他了,再抱我就吃味給你看。」聶磐石在一旁直嚷嚷。
莫別離投了記挑戰的眸光給他,像是故意惹火他似的環抱住莫千離的肩胛不放,「姐,我們一起回家。」「好。」沉浸在感動與喜悅中的莫千離沒有發現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較勁,欣慰的拭去眼角的淚,「爹一定會很開心!」
看著莫別離領著莫千離越過他身邊,聶磐石在恍然間有股不好的預兆,「莫別離那個小子該不會是存心的吧?」
「心經,我的心經……沒了,什麼都沒了,我要跟爹如何交代……」紀麗君發了狂似的喃喃低語聲傳入他的耳中。
聶磐石同情的看她一眼,深深嘆息,「看來武林間的奪經風波也該告一個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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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威武館
夜深人靜的時刻,一道身影自高聳的外牆輕輕躍上屋檐,飛身竄入他銷定的房間,他左顧右盼的察看周遭的動靜,這才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輕巧地踏入室內。
房內飄蕩著一陣陣屬于女人家的幽香,令他的心情為之怦動,加快步伐往內室的床鋪走去。
當他看見沉睡得猶如一朵水蓮的佳人時,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放柔,爬滿全身的相思蟲令他蠢蠢欲動的傾身上前,攫住他日思夜盼的嫣唇。
睡夢中的莫千離感覺到唇上的壓力,不由自主地發出嚶嚀聲,任由那道火蛇竄入口中,翻攪著她無力反抗的粉舌。
迷迷糊糊間,她掀開眼皮,再熟悉不過的清冽氣息鑽入她的鼻,「聶……磐石……」
「是我。」他在唇齒交纏間給予肯定的答覆,有力的臂彎將她自床榻上攬入懷中,輕盈的抱起她,「我來看你了。」
「嗯,我也好想你。」她的縴臂纏上他的頸項,唇上沾染他的陽剛氣。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離開她的唇,他快手快腳的抓起掛在屏風上頭的外衫,快速地幫她套上。
「你在干什麼?」她迷離的神志這才清醒,「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房里?」
「千離,說真格的,我快受不了你那個高傲的弟弟了。」她一問起,他滿腔的哀怨情潮隨之泄出,「你知不知道他是故意隔絕我們兩人,不讓我們見上一面。」
拜莫別離從中阻撓所賜,他已經有大半個月都無法好好抱抱佳人了,這相思的煎熬讓他再也隱忍不下,內心下了一個莫大的決定。
「別怪別離,一切都該怪你自己,誰教你要把我給拋在這兒四年,別離是我弟弟,他當然會為我抱不平。」
「我了解,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他用力汲取她頸邊的淡雅香氣,「我也給了承諾,只要等岳父的身體完全康復,我就立刻迎你入門,可是他還是……」
「不準怪別離,他只是幫我出氣。」她噘著嘴,偏心的向著弟弟。
「好,不怪就不怪,但是現在你得跟我走。」
「上哪兒去?」
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個吻,「天涯海角,你要不要跟?」
莫千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咧出歡喜的笑顏,依偎在他寬大的懷中,「好,不管去哪兒,我都跟!」
尾聲
夜色依舊深沉,一縷昂立的身影立在別苑的高樓窗台前,目送著一對騎著駿馬逐漸消失于眼界中的男女。
「少爺,你不阻止姑爺帶走小姐嗎?」小喜站在他身後,也瞧見姑爺帶著主子離開莫家這一幕。
「我已經很努力的阻止過了,這大半個月的教訓也夠了。」莫別離雙手交叉放在身後,看見姐姐臨別前所揚起的璀璨笑顏,「我離家這三年欠姐姐太多,接下來的一切有我,她不必再費盡心機的攬下一切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