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身惹火的紅衣伴隨著一張精巧美貌緩緩出現,她的唇邊及眼底盛著濃濃的譏諷冷意,朝他一步步走上前。
「是你?!」她的出現讓他頗為震驚。
「就是我。」紀麗君氣息微亂,顯示出適才她經過一番激烈追趕。
「你怎麼會在這?」對她的出現,他只感到訝然與不解,「難道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後?」
「我的確是一直跟在你身後,好幾次都差點被你發現,不過幸好我掩藏的功夫到家,否則早就被你給揪出來。」她眼眉盈著洋洋得意,想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其功力也不過爾爾。
他平靜的眸子激出凜寒,「你一直跟著我有何目的?」
紀麗君無懼于他雙瞳所散發出的凜冽寒氣,倔傲的回話,「我的目的跟你一樣。」
寒眸在瞬間恢復了先前的平靜,「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我會親手殺了聶磐石,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紀小姐,當天你也應該有听見我與令尊的對談,這個委托我接下了,你不要從中干擾。」他平板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起伏。
「你才不要干擾我!」她傲然的發布宣言,「我看你根本無心想完成任務,否則依照剛才的情況,你可以撂倒聶磐石。」
「你跟蹤我?」他的手搭上劍柄,眼底凝聚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風暴。
「沒錯,我是在跟蹤你,因為這樣我才能知道聶磐石的下落,原無恨,你不愧是個一等一的殺手,就連一個失蹤得無聲無息的人也能被你給找出來,在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只是你剛才的舉動讓我非常懷疑,你是否真有那個誠心想殺了聶磐石?」
「多謝謬贊,不過我做事一向不喜歡遭人過問,要不要殺聶磐石,要怎麼了結他的性命,我自有主張,還輪不到你來干涉。」
「沒錯,是輪不到我來干涉,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如果你不想完成我爹的委托,我也不會怪你,因為我會親自出手,解決聶磐石的小命!」她美麗的眸子迸射出駭人殺氣,全身環繞著一股憤恨氣息。
「紀小姐,你這就是在干擾我,你還是請回吧!聶磐石的事我自有主張。」他垂下眼,對于她與聶磐石之間的恩怨產生疑慮。
「你真自有主張?」她掀唇,冷諷漾在唇角,「我可是把剛才發生的情況給看得清清楚楚,你若是真有執行任務的決心,剛才你就不會手下留情,甚至是出手搭救聶磐石。」
「我不是在救他。」裹在銀面具下的面容漾著一絲激動。
「就我看來,你分明就是在替聶磐石解危,不過,」她好整以暇的雙臂環胸,「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我只要你別來礙我的事就行了。」
「紀小姐,現在是你在礙我的事,阻礙我的行動。」他神色一凜,「我原無恨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要是你敢阻撓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以為我怕你嗎?」她眼中精光乍現,「這些日子跟蹤你下來,我發現你這個絕命殺手真是浪得虛名,被我跟蹤了月余之久也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我爹太高估你了。」
「紀小姐,我不喜歡有人搶功,你若是苦苦相逼,我會對你不客氣!」
「我不怕你!」她沉下美顏低喝,雙瞳浮現深沉的憤怒光點,「聶磐石他讓我失了面子,讓我在爹面前交不了差,我不跟他討回這口冤氣,我就不叫紀麗君!所以你少管我的閑事!」
她嬌斥的撂下話後,冷著臉孔轉身就走,縴手緊緊握住赤紅色的佩劍,雙眼溢射出堅持的光芒,抿起的唇角說明她誓在必得的決心。
「聶磐石,你等著瞧,這一次將會是我紀麗君把你給踩在腳底下,要你乖乖的奉上心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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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磐石凌空躍下,一雙黑炯眸子急切地梭巡四周,然而卻沒有尋到他想象中的可疑身影。
「聶磐石,你等等我……」莫千離拉著礙事的羅裙,三步並作兩步的朝他所在的方向奔來。
「千離,你怎麼也跟來了?」他伸手扶住不斷劇烈喘息的她。
莫千離以含怨的眼瞪著他,努力平息胸前的起伏喘氣,「你這個臭家伙,為什麼你……你說跑就跑,讓人……想追上的機會也沒……沒有。」
他莞爾一笑,低醇的嗓音隱著愉悅笑意,「你不是追上來了嗎?」
「你還敢說!」紊亂的氣息才稍稍平穩,她就不客氣的賞了記大白眼給他,「你居然要一個有腳疾的人追上一個輕功絕頂的人,你這算什麼?我還以為……」
她臉上掠過一縷尷尬的紅彩,續下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
他凝睇著她雙頰染上醉人嫣雲的嬌柔模樣,微微低與她沾惹羞赧的眼對視,低啞的詢問︰「你以為什麼?」
「沒什麼!」她撇撇嘴,倔強的不肯說出內心真實想法。
他以指抬高她的下巴,不讓她游移的眸光自他臉上調開,「說,你以為什麼?」
「就跟你說沒什麼了。」她紅著臉,素手撥開他的手指,心虛的急忙調開視線。
她的慌張是害怕、緊張,惟恐他那雙深邃炯明的眼會看穿她的心思,讓她在霎時無所遁形。
「我知道……」他的眼底蒙上點點狡光,一伸臂便將她給攬入懷中,灼熱薄唇貼上她的耳,緩緩低訴,「你是擔心,我這麼一跑就會從此消失了是嗎?」
紅潮爬上了她的雙頰,直至染紅了白女敕的雙耳,然她卻嘴硬的否認,「你消不消失跟我何干?別抱著我,快放手,萬一給人瞧見了,你要我怎麼做人啊?」
「那正好,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你莫千離是我聶磐石的人了。」他滿不在乎的輕哼,與她的執拗倔強杠上了。
「你蠻不講理。」她啐罵一口,心上流竄著甜滋滋的暖潮。
「千離,我的好娘子,你就老實一點吧!」他嗅著她發間的幽香,任由淡淡的情愫圈繞住他們,「老實說,你是不是害怕我會跑掉啊?」
莫千離噘著嘴,在他低聲乖哄下,這才道出心中的驚懼,「誰教你有前科,之前你可是把我撇下不管整整四年,誰知道你這一跑又要耗上幾年?」
回想起她虛耗的四年光陰,胸臆間不由得席卷上火氣,忽地一把推開他,橫眉豎眼的質問,「聶磐石,你今天要給我說清楚,剛剛你是不是想這樣就跑了?」
「冤枉啊!」他為自己的一片誠心叫屈,「千離娘子,這些日子以來我不都乖乖地待在你身邊嗎?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還不明了嗎?」
「是嗎?」她的眉梢蕩著濃濃的懷疑,「我還以為你是無時無刻都在找開溜的機會。」
「天地良心啊!」他趕緊舉指發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聶磐石絕對沒有存那種不負責任的念頭,不然的話,就讓老天爺把我天打雷劈好了。」
「還有,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她笑臉盈盈補述。
「千離娘子,你的心好狠。」他垂著苦瓜臉,倏地探手抓住她的縴手,以哀怨的眼神直睬著她,「難道你還感受不出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的真心情意嗎?」
「你!」被他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凝看著,她的俏臉不爭氣地漲紅,「你這個人就是油嘴滑舌,外加之前的不良表現,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千離娘子,天地良心啊!」
她掀唇露笑,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別跟我裝瘋賣傻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說一聲就施展輕功跑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