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現在她總算明白媛姨對她發出的警告是什麼意思了,是要她緊緊抓住眼前這個金龜婿不放吧!
談步棋銳利的眼瞳在她身上輕輕一掃,沒有忽略她頸項上的點點紅印,他抿唇一笑,打出心理戰牌,「步舉……」
一听到談步舉的名宇,她的心不由得一凜,身子微微發顫,不曉得當談步舉知道自己的大哥欲和她交往,會有多麼氣憤。
瞧出她的擔心畏懼,談步棋將心中的詭笑藏進溫和的臉孔之中,「他沒有為難你吧,他常常這樣不按牌理出牌,你千萬不要介意,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嗎?」霍霑雪佯裝鎮定,無所謂地輕哼一聲,「談二少爺的確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過談先生你放心,他並沒有為難我。」
「那就好。」談步棋注視著她僵硬的臉孔,微微一笑,「霑兒,你可以不用對我這樣生疏,叫我步棋吧!別一直稱呼我談先生,那樣听起來讓我覺得渾身不自在。」
「可是…」
「就叫我步棋吧,我喜歡親近一點的稱呼。」
望著他所展露出的親切感,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談步舉的狂霸果然是出自于不同娘胎的異母兄弟,雖然外表相似,可個性卻天南地北的不同。
「對對對,霑雪,你就別對步棋客氣了,他對你可是誠心誠意的,要不然也不會一下班就來拜訪我們。」吳媛媛正巧端著熱茶步進客廳,連忙替談步棋說話,熱心地為他們張羅一切,企圖拉攏他們兩人的關系。
霍霑雪一眼即瞧出吳媛媛的心思。
她望向一臉親切和善的談步棋,從他酷似的面貌上找到了談步舉的影子,此時此刻浮現她心頭的是談步舉那張帶著一絲絲天真、一絲絲霸道、一絲絲邪佞的面容……
她的心猛地一震,一種奇異的情潮在她心中流竄,她知道那是源自于談步舉,而不是眼前的談步棋。
霍霑雪微咬下唇,無法相信談步舉竟在短時間內對她造成如此大的影響,望著面貌酷似談步舉的談步棋,她的心不禁產生深深的愧疚感,在那一瞬間她突地發現一件震撼的事實——
那就是她無法愛上眼前風度翩翩、親切又和善的談步棋,因為她心之所系是談步舉,而不是他……
***
向陽館運動場
向陽館外圍不但建造了閱讀室、個人工作室,甚至連最新設備的各類運動設施都完整具備,或許是受了英式教育的影響,向陽館內的四人皆對網球這種優雅的運動情有獨鐘,于是他們便善盡每一寸土地,特地興建了一個室內網球場。
此刻網球場內燈火通明,正在進行一場壁軍爭霸戰,婁定軍端坐在場外看著正在進行殊死戰的談步舉及費無赫。
「十五比三十。」婁定軍涼涼地宣布結果,邊翻了下手邊的分數牌。
談步舉臉上掛著陽光般的燦爛笑容,手持網球拍在場中來回奔跑,盡避汗水已經浸濕了運動衫,卻不見他臉上有半分疲憊。
相較之下,費無林則體力透支、滿臉疲倦。
談步舉一個反抽拍將費無赫擊過來的球狠狠回敬回去,在疲于奔命的同時,費無赫漏接了這一球,結束一場充滿緊張的友誼賽。
「六比五,比賽結束。」婁定軍高聲宣布。
費無赫渾身熱汗,走上前展現運動家的風度與談步舉禮貌的交握一下,「阿步,最近你的情況不錯。」
「謝謝你的承讓,這只是踫巧罷了,誰都知道想要用你這個網球校際杯冠軍選手是不可能的任何,跟你打了快五年,我也不過才贏今天這一場。」談步舉謙虛的道。
費無赫僅僅瞥了他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婁定軍分別拋給他們一人一條毛巾,一臉興味地直在談步舉身上打轉,「阿步,最近你是怎麼回事,總是掛著親切和善的笑容,你是中大獎了嗎?」
談步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本少爺就是心情好,干卿何事?」
「是沒有關系,我只是好奇罷了,究竟是誰有這樣大的魔力可以讓你的心情如此愉悅?讓我猜猜……」婁定軍煞有其事地撫著下巴,一副思忖的模樣,眸光賊兮兮地瞥向他,「該不會是因為女人的關系吧?」
談步舉不理會地擦拭身上的汗漬,「老話一句,干卿何事。」
「嘖嘖嘖!」婁定軍雙眼閃爍著濃厚的興趣,很難得會見到談步舉這種三緘其口的嚴肅模樣.「你居然拿在法庭上的那一套來對付我,看來你對這個女人一定投注不少感情吧?」
談步舉淡然地輕瞥他一眼,「阿軍,我突然發現你真的很無聊耶!」
婁定軍一瞼無所謂地聳肩,「對,我就是無聊,你想怎麼樣?」
談步舉揚了揚手中的網球拍,「看來要消除你的無聊,恐怕只有下場去比一比了,有沒有興趣跟我打一場?」
婁定軍悠然一笑,「不了,誰都知道最好不要在你運氣好的時候跟你比賽,我可不想輸了比賽又輸了面子。」
「那你還多嘴得像鄰家的三姑六婆!」
「唉!」婁定軍故作姿態的輕聲嘆息,「阿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會這樣像三姑六婆全是深受你的影響啊,難道你忘記不久前你也是這樣喜歡探人隱私嗎?」
「你閉嘴!」談步舉將手中的毛巾朝他身上扔去,臉上的笑容隨著好友的調侃逐一隱沒。
「你發脾氣了?」婁定軍一臉得意揚揚,「阿步,請容許我再提醒你一點,你曾說過只有沉不住氣、沒修養的家伙才會胡亂發脾氣,現在……」他的眼光故意往在地面上的毛巾瞧了瞧,「你算不算是一個沒風度又沒修養的爛家伙呢?」
「婁定軍,閉嘴!」他厲聲嚇止,這才發現以往所建立起的完美形象在婁定軍的言語挑弄下逐一崩潰,而眼尖的他同時發現寡言的費無赫也在一旁陪著微笑,看來他的形象真的沒了。
「你們在笑什麼?怎麼這麼熱鬧?」庫狄彧捧著茶盤踏進運動場來,不明所以的他發現婁定軍和費無赫兩人臉上有著明顯的笑意,而一向健談的談步舉卻愁著一張俊臉。
「阿彧,你來得正好,我好不容易逮住阿步的小辮子,你有沒有興趣參一腳啊?」一見到回國不久的好友,婁定軍連忙伸手招呼著。
「哦?」庫狄彧一听,眼里充斥著探究的意味,「阿步的小辮子?這可真是稀奇了。」
誰都知道談步舉是他們之中滑溜的滑頭,閑來無事動動他那張嘴消遣面薄嘴拙的婁定軍,耍弄計謀的技巧不失寡言心細的費無赫,他可以親善得如鄰家大男孩,亦可以邪佞詭異的暗暗算計他人,這就是談步舉,一個有著正邪難辨,極度兩面化的奇男子。
「是啊,就是因為稀奇所以才邀你共襄盛舉,要知道阿步這小子可是秘密主義者,別人的事要是引起他少爺的興趣,他不擇手段也要挖出人家的隱私,他一向是事不關己什麼都好,但事一關己則亂。」婁定軍朝庫狄彧擠眉弄眼。「阿彧,你有興趣知道這小子為了什麼事而心亂嗎?」
庫狄彧雙瞳綻放出濃烈的興味光彩,想象著注重己身形象的好友出糗的模樣,忍不住頻頻點頭,「很有興趣。」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阿步這小子思春了……」
「婁定軍!」談步舉這回不客氣欺上前去,想一把捂住婁定軍那張無聊的臭嘴。
在四人難得共聚的時刻,當下只見談步舉追著多事的婁定軍滿場跑,而庫狄彧與費無赫則悠閑地捧著冰涼的檸檬茶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