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詠歌百般不解地擰起眉,「是誰找我?」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彼得說應該是你家鄉的人,年紀跟你的父親差不多,但好像不是你父親。」
習詠歌的期待心情一瞬間破滅了,原以為是將近半年未有聯絡的父親飛來加拿大探望她,沒想到她的期待又是一場空。
難道研究那些死人骨頭會比她這個獨生女來得重要嗎?她實在無法理解父親的工作及興趣。
「謝了,現在他還在大門那兒嗎?」不管來者是誰,她都應該去會會這個人才是。
「應該還在吧!」透娜說著說著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對了,我听彼得說那個人因為要找你,結果不但沒有找到你,反而在校園里迷路了。」
「這沒什麼,我們學校這麼大,第一次來的人都會迷路。」就連四年前剛入學的她也不例外。
「說的也是。」
「那……我去見見他好了,拜了,透娜。」不管來者是誰,他的來訪已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拜!」
與透娜分手後,習詠歌看了眼腕上的表,距離打工的時間還有些空間,于是她騎著自行車往大門口方向而去。
隨著門口那抹身影的接近,她也逐漸覺得那個瘦長的身影帶給她不尋常的熟悉感,等她騎車繞到那個人的面前時,莫不大吃一驚。
「馬叔?!你怎麼會來找我?」一見到是自己熟悉的叔叔,她立刻跳下自行車,詫異地迎上前。
「詠歌?!」一見到她,馬浦煌緊繃的情緒這才稍稍紓減,「太好了,你的同學果然傳話給你了。」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來加拿大找我?我爸呢?」馬浦煌是她父親的摯友,同時也是公事上的好搭檔,亦是看著她長大的親切長輩。
「你爸……」一提起她的父親習衍,馬浦煌的神情不禁黯淡下來。
「馬叔你怎麼了?」習詠歌一臉疑惑。
「詠歌,你父親他……他……」馬浦煌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她,心一橫、一咬牙,將他此番來此的目地托出,「你父親失蹤了。」
「什麼?!」習詠歌大受震驚,睜著一雙圓亮的黑眸,一動也不動地盯著眼前一臉愧疚的馬浦煌,而她的心神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震撼消息逐漸地遠離,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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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習詠歌呆坐在電腦桌前,桌面上擺著一個木制小盒,以及一疊厚厚的報告書。
自從今天下午與馬浦煌相遇後,她便遭受到一連串的震驚及打擊。
首先是父親在秘魯驟然的失蹤,從事件發生至今有兩個月余,而她這個女兒卻到今天才知道父親失蹤的消息。
接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公寓的,只知道父親的失蹤帶給她莫大的打擊,讓她心情失落得無法去打工,于是她牽著自行車回到她所居住的學生公寓。
才剛剛踏進門,學生公寓的管理員便拿了包東西給她,說是今早她出門後送來的國際快遞。
她驚見包裹上頭的字是出自于父親之手,便抱著包裹匆忙地回房快速拆開,豈料她所接獲的訊息再一次讓她受到打擊,而她的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馬浦煌對她說的一切。
「詠歌,你要冷靜一點,仔細听我說,你應該知道你父親是因為挖掘出一對黃金泥偶而聞名學術界,而他為了保護這對黃金泥偶不被不肖之徒所覬覦,所以才會以學術研究之名繼續待在秘魯研究黃金泥偶的背景文化,但是在今年二月,黃金泥偶突然失竊,而你父親也就此失去了訊息……
「因為怕你擔心和大眾的揣測,所以我暫時封鎖了消息,而且也派出了當地人去尋找你父親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所以我們有了最壞的打算,搞不好你父親已經……已經慘遭不測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抱頭低喊,不相信心性堅定的父親會慘遭不測。
她的意識逐漸恢復,觸目可及的是隨手擱置桌面的木盒,而木盒里邊所擺的正是馬浦煌口中所說已遭失竊的黃金泥偶中的女偶。
「爸……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她伸出顫抖的手去觸踫那尊毫無表情的女偶,腦中回蕩著馬浦煌所說的話。
而更令她想不通的是,黃金泥偶既然已經失竊,那為什麼女偶會寄到她的手中?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習詠歌深吸一口氣,決定打起精神好好研究一切的來龍去脈。
「包裹上的字的確是爸的字跡,但是為什麼他會把他視為生命的黃金泥偶寄給我?而且還只寄一個女偶給我?那男偶呢?」
她帶著滿是疑惑的心緒將女偶從木盒中端起,這才驚見盒底放著一張白色紙條,驚得她立即放下手中的女偶,拿起那張紙條細細閱讀。
詠歌,男偶已遭失竊,我懷疑……算了,我無法坐視這等事發生,所以我要找回男偶,女偶就暫且寄放在你身邊,切記!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這女偶在你這里,切記!
只有短短的幾行字,習詠歌瞧不出有什麼疑點,只覺得父親的情緒似乎很緊張,字跡也非常潦亂,而且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整件事看起來似乎隱隱透著一抹詭異,教人無法不去深入探尋。
緩緩放下讓她滿是不解的紙條,她拿起了女偶仔細端看,也順便平緩煩躁受創的心情。
最後她握緊女偶,大眼展露一抹堅定的光芒,她決定了!不管暗藏于黃金泥偶身後的是什麼樣的秘密,她決定要替父親找回失竊的男偶!
第二章
「詠歌,你真的要休學嗎?」伴隨著習詠歌辦理了休學手續後,馬浦煌仍覺不妥地問。
「我已經決定了。」習詠歌踩著堅定的步伐,「我要去找爸爸。」
听見她的宣言,馬浦煌心上一驚,連忙勸解,「詠歌,你要考慮清楚,你還剩半年就可以畢業了,我相信你父親絕對不會贊成你為了他而荒廢學業,再說如果你真的要找你父親,可以等到畢業後再找也不遲啊。」
「到那時候就太遲了。」習詠歌停下腳步,正色面對視她如親生女兒的叔叔,
「馬叔,你不是說爸失蹤已有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他一直下落不明,你教我這個做女兒的怎麼還會有心情念得下書呢?更何況……」她咬咬下唇,不願意去設想最壞的打算。「更何況馬叔你不也說了,爸他……可能已經遭到不測了……」
「那你打算怎麼樣?」馬浦煌垂下雙肩,做了妥協,「難不成你想跟我一起回秘魯?」
她搖搖頭,「我另有打算。」雖然她的父親是在秘魯失蹤的,可是一旦牽連到黃金泥偶,她就無法確定父親是否還在秘魯境內,而當務之急便是尋找失竊的男偶。
她相信她父親一定還尚在人間,她深信一向堅強的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地失蹤,這其中一定還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存在。
而現在她更下定決心要去挖掘父親失蹤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更打算要暗自尋回那失竊的男偶!
「你另有什麼打算?」
「我……」習詠歌正要將她的計劃月兌口而出,但腦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靈光一閃,「我有事想要請教你。」
「什麼事?」
「我想請教你有關于黃金泥偶的事,我想你身為爸的助手,一定也對這個黃金泥偶的歷史了若指掌吧?」
「歷史?其實嚴格說起來,黃金泥偶的歷史幾乎不可考,有人說黃金泥偶是源自于埃及文化,至于為什麼會在秘魯出土,至今仍是一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