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妍將重心擺放在左腳,下巴微微抬高,一雙圓亮的星眸透著不悄,雙手環胸擺出一副小太妹的模樣,「你少放話威脅我,我才不甩你,我只知道我要為自己這個淒慘的下場討回公道,如果你識相點就別來阻撓我,更要不試著來威脅我,姑娘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對上對方的雙目,處于情緒極端點的兩人以眼神較勁著,霎時猶如在空中激出一絲爆裂火花,緊張的氣氛彌漫在他們兩人之間,一一觸即發的火爆畫面隨時有發生的可能。
「啪啪啪!」
一個突兀的拍掌聲同時會刊他們的耳里,兩人先後往發出處瞧,見到來者,水妍嚇得大驚失色,臉色發白,相較之下,翟輅則顯得鎮定冷靜許多。
「真是精彩的對話。」專寰海臉上掛著溫文的笑意,邁開腳步朝他們走近,他原本只是想到院子里散步,透秀氣,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听到如此精彩的對話。
「海少爺。」翟輅不亢不卑的喚了聲。
「你……我……」水妍臉色發白,她沒料到專寰海會驟然出現,更不知道剛才她與翟輅的對話被他听到了多少。
專寰海突然轉送直視著一臉心虛的她,緩緩揚起一抹斯文的笑容,「水小姐,我真佩服你,你可是第一個敢跟翟輅對峙的人,真是令我佩服。」
「海少爺,」翟輅最不能忍受的一點,就是專寰海總是一副無所謂的調調,「剛剛你都全部听見了吧?」
「你跟水小姐的談話?」他看了眼臉色緊繃的翟輅,微微一笑,「是啊,我都听到了,而且還听得一字不漏。」
毀了,真的毀了!听見專寰海人,水妍只覺得她的世界開始崩塌,早知道如此她說什麼也不受翟輅的挑撥,現在她的情況真是一失「嘴」成千古恨,腦子里還有許許多多蓁專寰海的點子,這麼一來豈不是都用不上了?
「你想怎麼樣?」她不再刻意偽裝出一副柔弱無助女子的可憐模樣,飄出原本強悍的脾性,反正都泄了底,沒戲唱了。
「那你想要怎麼樣?」專寰海將問題丟還給她。
水妍臉色一板,丟掉虛偽做作的溫柔,以強硬的口吻對上一臉不知死活的他,「你當然要為我負責到底,在我的右腳還沒有復原之前,我絕對不離開這里,我賴定你了。」
「喔,好啊。」這本來就是他應責任,他不以為意的允諾。
不過,他也終于弄清楚一件事,原來那些連日來大大小小的災難並不是意外所造成,全都是眼前嬌美女人的報復方式,只是她那些小小的「討回公道」可是會讓決哥要了他這條狗命。
想想那只明朝出土的花瓶、歷史悠久的清朝花瓶,還有梵谷弟子的模仿名畫,這些價值不菲的高級藝術品全毀于水妍之手,現在他終于深深明白了一件事——千萬不可得罪女人,否則下場不單單是賠錢了事如此簡單。
「這就是你的反應?」她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會如此冷淡無所謂。
「難道我還需要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嗎?」專寰海糾起一雙英眉,一臉疑惑地直視著臉露色的她,
「不……我不知道。」至少在他知道她暗中干了那些好事後,他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不是嗎?
她一直都在欺騙他,苦心使計混進他的居所,還故意引起了一堆災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他吃吃苦頭,好發泄她無端遭受禍害的惱怒,但這些事都被揭穿之後,現在他這當事人卻一臉無所謂仍願意讓她留下,令她不禁想挖開他的腦子一探究竟,看看里頭是不是裝了一大堆雜草,所以才會當爛好人到這種地步。
「那就這樣決定了,你可以繼續待到你右腳傷好為止,至于失憶……」專寰海朝她展現一抹溫文笑容,「我想那是騙我的吧?」
「那又怎麼樣?」水妍不再耍詭計了,直接反問。
「不怎麼樣,我只是很高興你沒有失憶。」否則他不就真得要照顧她一輩子了?為了個失去記憶的女人失去一輩子的自由,那多劃不來啊!
「啊?」她完全模不清專寰海的思考模式。
听翟輅說他不是個會被人玩弄于掌心的笨蛋,可是他那副輕松自自若的調調,讓她無法將他與「聰明」兩字聯想在一起。
像是肩上的重擔終于卸下,專寰海踏著愉快的腳步往樓下走,照舊實行剛才他的散步意念,將水妍及翟輅拋在身後。
「我肯定他絕對是個笨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後,水妍說出了她的想法。
「哼!」翟輅冷冷一笑,「那是你不了解海少爺,現在的他充其量是一頭沉睡中的猛獅,如果他哪天被激怒了,你就會看到他的真實面目。」
他一說完,也不打算理會詭計多端在的水妍,猛一轉身地跟著下樓忠心地執行他身為垢職務。
看著他們主僕一前一後的下樓,再回想著翟輅所說的話,她的腦子不禁漲滿許多不解的疑惑,「專寰海是頭沉睡中的猛獅?我看倒像是一頭窩囊的死獅才對!」
對于翟輅神秘兮兮的說法,水妍完全嗤之以鼻,不把他建言當一回事,既然她的虛偽面目已經被他們拆穿,那她以後了就不用再扮個白痴嬌嬌女騙人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演得太投入,腦力、精神因為想了太多的鬼點子而有些疲累。
「不管了,睡覺、睡覺。」她決定睡覺去,好好補足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失去的美好睡眠。
***
一間閃著微弱燈光的高級辦公室內,有一對男子正不安地來回踱步,窗上倒映著他們焦躁不安的身影,緊張焦急的他們準備想個辦法來為他們的危機尋求合理的解決方式。
「怎麼辦?我看他若再繼續東查西查,總有一天我們所做的事一定都會被揭發出來,到時候推動飯碗事小,一個不小心,搞不好我們就會被判死刑。」呂振鵬一臉擔憂害怕,惟恐他所參與的那些「好事」會被專寰海查出來,到時他不但前無去路,反也無退路可言。
「你緊張什麼?我們同坐在一條船上,我當然也會害怕我們之間的事被專寰海查出來,雖然他是專家浪蕩出名的小鮑子,也沒有掌控專家手下的任何一間公司,但單憑他是個專家人就知道他不似外表那樣簡單好應付」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是擔心萬一被他查出來怎麼辦?到時候我們兩人……」
另一個男子伸手制止了呂振鵬的話,眼露精光,別擔心,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什麼辦法?」呂振鵬如釋重負地急急追問。
「找殺手解決掉他!」
呂振鵬被他這陰毒的想法嚇得後退了幾步,「這樣做好嗎?萬一……」
「一個不成功,我們就多雇幾個,別忘了有錢可使鬼推磨,更何況專寰海既然身為專家人,就應該知道要專家人死的人不在少數,多我們一個可是不嫌多,只要解決掉他,那我們之間的事就不會被抖出來了。」他發出陰惻惻的笑聲,恍若看見專寰海的淒慘死狀。
第五章
在睡了個好覺醒來後,水妍下意識地往擺于床頭旁的鬧鐘一瞥。
「五點半?!」她發出驚叫聲,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嗑睡。
天啊!她怎麼這麼會睡?她只不過打算睡個小小的午覺而已,哪知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點半。
「這一定是前一陣子用腦過度的疲累所致。」她為自己的嗑睡找到一個好理由。
她邊打個滿足的哈欠邊翻開被子下床,以高興的眼光盯著今天早上終于卸下石膏的右腳,雖然她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不過主治醫生拗不過她的要求,硬是幫她提前打碎了石膏,還給她行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