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在做什麼?應該還在學校吧?還是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那個王家邦可不可靠?有沒有照他交代的送她回家?
齊朗天猛一甩頭,將這些老媽子的擔憂與操心踢出腦海,沒想到才短短的時間,他已經成為絲絲的老媽子管家,不但天天接送她上下課,還要負責她的生活起居,吃飯時間一到他還得要負責將她喂得飽飽的,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相信是保母也沒這麼盡責。
他輕笑出聲,將這些思念路絲築的情緒收起,全神貫注于眼前的美景——香港,這個有東方之珠美譽的城市,有著他曾經美好的瘋狂年少及青春往事,閉上眼,他仿佛可以看見往日的時光在他耳邊呼嘯而過。
那一年他幾歲?十七?還是十八?憑著自身的一股叛逆及自負,他們這幾個小表竟也搞起幫派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他還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我行我素的做自己喜歡的事,行俠仗義、偷搶拐騙,這些事他都曾做過,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說是年少輕狂的瘋狂,現在的他們都已經長大了,也都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但歷歷在目的往事卻不是說忘就可以忘得掉的。
想想這些年,他們這些曾經一起歡笑共患難的伙伴都已各分東西,連聯絡都很少,主要的原因不只是在躲避仍對他們這幾個「風火盟」的家伙存有好奇之心的人,最主要的是他們都在找人,找一個他們從未見過卻又熟悉的人,他們「風火盟」的頭頭——金鳳。
其實說來好笑,他們一起共創「風火盟」,卻從未見過這個將他們緊緊連系在一起的頭頭,只知道她是個女人,其他的,對他們而言都是神秘的,就是因為她的神秘,使得「風火盟」也成為人人都想一窺究竟的神秘幫派,其實他們幾個人哪是什麼神秘幫派呢?他們只能說是一群不成熟的小大人罷了,有什麼神秘可言?
他換了個姿勢,看著眼前的景色,仍沉思于過往中。唉——所有的一切都成過去了,但是卻永遠存于他們這幾人的心中,雖然他們彼此都未聯絡,但只要其中一人有事,其他人都不會袖手旁觀,這應該算是他們的團結吧!當初也就是因為他們的臭氣相投才組了「風火盟」,又因為團結合作,所以很快的就創造出一番局面。
但,一切來匆匆、去也匆匆,他們所創造的「風火盟」最後也成了一個傳奇,一個流傳于道上的傳奇罷了!
齊朗天偏頭看了下碼頭大牆上的鐘,再看看四周,眉不悅的皺起。「哼,沒想到約人的反而遲到,這個人還真是大牌。」他冷哼一聲,邊摘下眼鏡,同時也摘下了他的保護色。
「‘錫狐’?」
一個極淡的音量從旁傳來,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齊朗天仍是听得一清二楚,讓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整個人處于警戒狀態。
「是你約我來的?」齊朗天拿出「死亡之吻」的紫卡,對著一個戴著墨鏡、臉上無表情的家伙問道。
「是我。」他坦誠回應齊朗天的問話。
齊朗天臉上浮現一個極淡極輕的笑,「很好!」
一股奇異的氣氛在他們兩人身邊蔓延開來,兩人只是直視著對方,不再作任何的反應及舉動。
第六章
「不問我為什麼約你出來嗎?」戴著墨鏡的神秘男子率先打破他們之間一觸即發的氣氛。
「要我死,不是嗎?」齊朗天心想,不然對方也不會發出「死亡之吻」的紫柬給他了。
他噙著一抹笑意,「通常人家說聰明人會活得比較長久……」他別具深意的看齊朗天一眼。
「如果你是拐著彎稱贊我聰明,那麼我會欣然接受。」才相處幾分鐘,齊朗天已經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所散發的恨意。
神秘男子冷冷瞥他一眼,平板的說︰「我會約你出來,只是因為我喜歡跟聰明人玩。」
「然後呢?」齊朗天眼中同樣對他射出冷冽的眸光。
「我要殺了你!」他忿忿地說。
短短的幾個字,齊朗天可以深刻感受到神秘男子話中隱含著極為重大的恨意,恨他?他可以理解,殺他?他也可以接受,只是,神秘男子對他的恨意有必要這麼深嗎?好像他欠了神秘男子祖宗八代的血債未還似的。
齊朗天不在意的撇撇唇,「要我死?很簡單,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男子透過墨鏡向齊朗天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
「你到底是誰?」說他是紫幫的殘留者也只是推測,但如果說他跟紫幫毫無瓜葛卻又不太可能,因為「死亡之吻」是紫幫獨一無二的復仇工具,只要你得罪紫幫的人,他就會發紫柬給你,告訴你死期將近,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因為你一定會死于他們紫幫人的手中。
「我是誰?」神秘男子擠出一個淒涼的笑意,「如果由我告訴你我是誰,豈不玷污了你‘錫狐’的稱號?」話中帶有百分之百的諷刺。
齊朗天也不生氣,好像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說,「你只是約我出來告訴我你想殺我,就這樣?」那這個人也未免太無聊了吧?
「我只是依照紫幫的傳統,給你一個警告,也順便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跟你身邊的人好過,我要你們都遭遇跟我相同的痛苦。」神秘男子撂下狠話的同時摘下了他藉以掩飾的墨鏡,一條既長且丑陋的疤痕劃過他整個右眼,獨留一只毫發無傷的左眼。
「可以感受到我對你有多恨了嗎?」神秘男子又慢條斯理的戴回墨鏡,「要我原諒你們這些人的作為,除非我能恢復原來的我。」說完這些話後,他猛一旋身快步離開,將他個人的堅決意志表露無遺。
齊朗天從他這個人身上及眼中所散發出的強烈恨意中發現,這次自己不太可能全身而退了,只因自己在這個人身上聞到了同歸于盡的氣息。
自己該說什麼?他是個瘋子?!但齊朗天卻又無法不承認他是條漢子,一個背負著許多過往及恨意的可憐人。
唉——這就是當初他年少輕狂的代價,替自己攬禍上身,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欣然接受,畢竟今天這一切都是他所種下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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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送到這里就好了嗎?」王家邦不放心的問。他沒想到路絲築竟然是住在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如果不是今天他堅持送她回來,他也不會知道藍天大廈居然是處于這種環境的建築。
「這里就好,謝謝你這幾天來的接送。」路絲築恭恭敬敬的向他頷首示禮。
王家邦不好意思的用手模模後腦,「都跟你說了我只是忠人之事罷了!所以你不用對我那麼客氣。」
「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啊!」盡避路絲築知道他是受了齊朗天所托才接送她上下課,但是幾天下來密切的相處,她發現他木訥歸木訥,卻是個不錯的爛好人。
「對了,‘他’回來了沒?」王家邦突地提起這個令路絲築心情下降的問題。
「還沒吧。」她臉上的表情有著些許的落寞,「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哪時候回來?或許不回來了吧!」
「不回來?!這怎麼可能?!」王家邦記得齊朗天曾來電交代要自己好好幫他照顧路絲築,電話中的語氣雖然急迫,但是卻未曾听齊朗天說起他不回來的打算。「我看是你在胡思亂想,他怎麼可能會不回來,他不會丟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