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毅,他……是你父親吧?」接著亦晶又指著任世華詢問著任仲毅。
「嗯……沒錯。」任仲毅不知她在搞什麼鬼,不過只要她一出手干預,那大概沒好事了。
「那麼請容我說一句……」亦晶干咳了幾聲,然後指著他們父子道。「你們真是一對笨蛋父子。」
「亦晶,你怎麼這樣說?」任仲毅向她投以不贊同的眼光。
「難道你們不是嗎?一個只會說我要回去了,另一個就只會說一路順風,這是父子間該說的話嗎?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你們這麼怪異的父子。」她一口氣將自己的不滿全部宣泄出來。
任世華看著眼前氣嘟嘟的女子,「你……和仲毅有什麼關系?」他可以清楚看出他們的關系不同以往了,不然他的兒子不會如此縱容她。
「什麼關系?」亦晶感到奇怪,他干麼問這種問題?重點是他們父子倆,而不是她。
「她是我愛的人。」任仲毅將亦晶拉到身邊,一句輕描淡寫的帶過。
這下輪到亦晶感到傻眼、震撼,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介紹她給他父親認識,這……這未免也太隨便,太亂來了吧?
不等她發威,任仲毅又接口說。「她是個好女孩,雖然做事是稍微沖動了點,可是個性很直率。」
「嗯……」任世華看了亦晶一眼,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她的一雙眼閃閃發亮,跟你母親很像……」
亦晶可以感覺到任仲毅全身突然緊繃了起來,像是在警戒著什麼。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到這時她才意識、發現到她對他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我走了。」任世華完他的評語後,緊接著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們……真的是父子嗎?」亦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任仲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淒愴,他握緊著亦晶的手,低語著︰「暫時就這樣別動……」另一只手遮去了他的雙眼,也遮住了他傾泄而出的脆弱。
亦晶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安慰話,而她也說不出來,只是靜靜的站在他身邊,讓他緊緊的著她的手,借由她的手傳遞著她現在的心情及想法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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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飯過後,亦晶模進了任仲毅的房間,只是為了想了解他的一切,而且她要從最基本的事情了解起,那就是有關于他們父子之間存在的問題,她堅信他們父子倆絕對是有發生過什麼事,不然他們不會有今天這種奇怪的關系。
「你可以說實話了嗎?」她雙手叉腰,表現出她的固執。
「沒什麼好說的。一切就如你所看到的。」任仲毅只是輕淡的瞥了她一眼,不願多說。
「我所看的?我只看見一對笨蛋父子在玩捉迷藏。」
她覺得氣惱。
「笨蛋父子?說得好!」他嘲諷著自己。
「仲毅,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你們父子倆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她真的想知道原因。
「亦晶,你不會明白我和他之間……」
「我有沒有听錯?你居然稱呼你父親為‘他’?他是你父親耶!」亦晶雙手交叉放于胸前,一副不知道事實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你真的一定要知道嗎?」再度揭開過往的傷口,總是讓人難以抉擇。
亦晶突然投進他的懷里,低訴著。「仲毅,我喜歡你,不過……或許我早巳愛上你了,只是我一直把它當成喜歡,所以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其實來也很可笑,我竟然只知道你是‘華恆’的專員,其他的一切我居然都不知道。」這令她感到悲哀,她一點也不清楚自己心上人的一切。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望進她渴求的凝眸深處,「那麼……你告訴我,你曾經遭遇過什麼不愉快的事?不然你不會對‘踫觸’反應激烈,你能告訴我嗎?」
她迥避著他的注視,「你一定要知道嗎?」她問。
「我想知道,正如同你想知道我一樣。」
亦晶深吸了一口氣,作好了心理建設,才開口。
「在我十二歲那一年……」她頓了頓,又鼓起勇氣接著說︰「我差點被強暴,不過幸好我奮力抵抗,所以歹徒才作罷。」
任仲毅將她納入懷里,「夠了,夠了!」他緊緊的擁抱著她,不發一語,時間就這麼靜止不動了。
在沉默了許久,亦晶先開口打破了沉寂,「我想知道,你們父子為什麼會走到這種地步?」父子倆是沒有隔夜仇的,只是為什麼他們父子卻不同一般人一樣7.
「亦晶,他恨我!他恨我!」任仲毅在她頭頂上激動的道出原由。
「你說什麼?」她推開他,她不能接受這種原由。
「他恨我!打從我一出生他就恨我!」任仲毅的語氣激動,神態卻意外的平靜。
「為什麼?哪有父親會恨兒子的?」亦晶不能接受,也不能相信。
「他當然會恨我,就是因為我……我害死了他最心愛的人……」他難掩眸中隱隱約約的晶光,將頭枕在亦晶的肩上,「所以他恨我是應該的……應該的……」他喃喃的道。
「心愛的人?」
「是我媽,我害死了我媽,所以他恨我,他一直都恨我。」他抱住了她,將他所的痛苦全倒給她。
「仲毅……」現在亦晶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殘忍,她居然要他揭開他的脆弱及傷痛,她「你別再說了,我不想問了。」跟他比起來,她發現自己所受的傷害並不算什麼,因為她有愛她的母親及姊妹,而仲毅,他什麼也沒有……
任仲毅伏在她的肩頭上,聲聲的低泣著,亦晶史是緊抱著他,感受著他的憂傷、痛苦,及內心深處的掙扎,對父親的掙扎……?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你不該直接去掀開他的痛處。」齊朗天不贊同的說,邊端了杯咖啡給亦晶。
「阿天,你知道仲毅他的一切嗎?」亦晶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咖啡,緊接著問。
「他睡了吧?」齊朗天指的是任仲毅。
「睡了,他好不容易才入睡。」她第一次發現他脆弱得像個瓷器女圭女圭,「請你告訴我,我不想從仲毅的口中知道一切,那對他太殘酷了。」她攏緊了眉心,為了自己的殘酷而自責。
齊朗天輕點下頭,也不打算隱瞞,也該是讓亦晶知道的時候了。他輕拍著她的肩,試圖給她一點安慰,「你別自責,阿毅他不會怪你的,這是他第一次對人敞開他的心及說出痛苦,而我當初是憑著我的一點小聰明,才得知他所經歷過的一切。」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有關于他的一切!」亦晶握緊了他的手,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阿毅……他應該有對你說他父親恨他吧?」
亦晶點點頭,「他說自己害死了他父親最深愛的人,也就是他的母親。」
「沒錯。阿毅的母親是為了生下他,所以才難產過世,所以他一出生即受到了父親的仇視,因為這個兒子,所以任世華失去了他今生的摯愛。」
「這並不能怪仲毅啊!他只是無辜的小孩,相信他的母親也不會後悔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心愛之人的血脈。」同樣身為女人,她可以了解任仲毅母親的心情。
「可是他父親並不了解這一點,所以他從小是在父親的漠視下成長,他的成長過程也充滿著崎嶇不平,自出生,他便夫去了母愛。出生後,又失去了父愛,從小起,他的生活只有保母還有……錢。」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從小他便比一般的小孩早熟許多,更由于他父親的蓄意忽視,所以他開始有了‘惡魔之子’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