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看星星?」這倒讓耿紹杰感到意外,也發覺到他們倆之間尚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
「我們三姊妹都喜歡看星星,小時候媽常常告訴我們說,想要看爸爸的話,就看天上的星星,因為爸爸已經成為天上的星星了,他會在大空上守護著我們三姊妹……」這令她想起去世巳久的父親。
「亦敏……」耿紹杰握住了她的柔荑,「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試著去了解你……」
「你只知道怎麼拒絕我,當然不會想要了解我。」亦敏笑笑的說。
「那現在還來得及嗎?」耿紹輕聲的問。
亦敏斜睨看了他一眼,反問︰「紹杰,我可以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嗎?」
她的問話讓他微微一驚,可是隨即恢愎,「我現在心里沒有在想什麼,我只想多了解你一點。」
「我要知道你在想什麼?」她再重復了一次問話。
雹紹杰一向不喜歡說重復的話,所以沒打算回答她。
「請你看著我!」亦敏將他的臉扳正,與她面對面,「紹杰,我是你的妻子,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雹紹杰拉下了她的雙手,「你也知道我不喜歡說重復的話。」這說明了他的答案與剛才一樣。
「我不是想知道你這種想法,我是想知道……」
「山上風大,我們還是進去吧!」耿紹杰一個起身動作打斷了亦敏的問話,他率先走入室內,亦敏不放棄的跟在他的後頭進入室內。
每當她嘗試的想知道他心底的心結,他總是以回避代表回答,雖然他一點一滴的在改變,與她也開始有了一些親密的接觸,表面上像是接受了她,可是當她一觸及他的內心世界,他的警戒線就會在此時升起,不讓她再接觸半分。
「紹杰,你等等!」她小跑步的跟著耿紹杰上進房。
「亦敏,我不想討論這事。」他突然停下腳步,教亦敏來不及煞車,直挺挺的撞上了他的背。
亦敏模模撞疼的紅鼻子,有些埋怨的道︰「如果你要停下來也先預告一下,好不好。」
雹紹杰的雙手也加入了她的護鼻行動,「哪有人會未卜先知,明明是你太魯莽。」
「我魯莽?」亦敏斜看了他一眼,決定不與他計較,她反身將門扉關上,並上了鎖,背抵在門背上。
「你這是在干什麼?」他不解她這麼做的意義在哪
「這樣你就無路可逃?」亦敏笑得賊兮兮的。
「別開玩笑!我好端端的干麼要逃?」耿紹杰別過臉不去看她。
「每次只要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你就會逃!」亦敏盯著他的背影說。
「你明知道不該問,你就不要問!」耿紹杰躁得開始有點火氣了。
亦敏輕輕的扳正他的身子,「紹杰,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地柔聲的問。
「沒錯!但是我仍有權保全我的隱私!」
「但……夫妻間不是講求坦誠相對?我不希望你的心里還存有心結……」
「誰告訴你說我有心結?」耿紹杰不耐的問。
「你!你的表情是這麼告訴我的,你的心也是這麼告訴我的!」亦敏毫不畏懼他的火氣。
「胡說!」耿紹杰輕斥一聲,推開亦敏,一個大步走到門邊,手已踫到了門把……
「紹杰!」亦敏從背後抱住了他,不讓他再次逃離,「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所以我才想為你分擔你的苦,你的悲、你的一切,難道我真的無法讓你接納我嗎?」
「不要哭!」耿紹杰的手離開了門把,只因他又听到了她的聲音夾雜的哭調。
「我沒哭!」她只是紅了眼眶而巳。
雹紹杰將緊環住腰上的一雙縴手拉開,但亦敏隨即又緊緊纏上他的腰,他無奈的說︰「我不逃了,你可以放手。」
「真的?」她問的很不確定。
「我說過,別懷疑我!」耿紹杰最討厭人家對他產生懷疑,他可是一個堂堂集團總裁,難道他的話這麼沒有威信?
亦敏這才將手放開,低著頭不敢迎視耿紹杰審視的眼光。,
「還說沒哭?不然怎麼不敢見我?」他看著亦敏低垂著頭,一副可憐小媳婦的模樣。
「我真的沒哭!」亦敏迅速抬頭,直視著他的雙眸。
雹紹杰看著她二、三秒後,一只大掌撫上地的臉頰,「眼楮都紅了……你們女人都是水做的嗎?」從她過度泛濫的淚水看來,他不懷疑這句諺話。
「才不是?都是你們男人壞心,所以才會讓女人水泛濫。」她出言反駁他的話。
「是嗎?」耿紹杰問,邊抽回手。
亦敏握住了他抽離的手,一臉的懇求,「紹杰,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好嗎?我不想再猜下去了。」
「我沒要你猜!」耿紹杰將眼光調離,不去看她苦苦哀求的神情,那樣會讓他硬不下心。
「紹杰,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想分擔你心中的苦……」
「亦敏……」他撫著她柔順的發絲,心中正與理智交戰。
「難道我真的不能嗎?」亦敏一臉淒楚的抬眼詢問著他。
雹紹杰緊鎖眉頭,臉上交錯著痛苦掙扎的表情,「我沒說你不能,你對我而言是特別的……」
亦敏的眼里閃過一抹歡喜的光芒,至少她已知道在仙心中她已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了,現在這樣就夠了,她也不多奢求了,她抱著他,將臉埋在地的胸前道︰「算了!我不逼你了,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了!」
雹紹杰模著她的發絲,心中已下了決定,「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亦敏不語,她還是想知道他的內心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心結,可是一味的勉強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沒好處。
「我想知道一件事。」
亦敏從他懷中抬頭,看著他問︰「你想問什麼?」
雹紹杰深吸一口氣,看著她的晶眸,認真的問︰「你會離開我嗎?」
「離開你?!為什麼要離開你?」她再度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這里才是我所要的,而你是我所愛的,我為什麼要離開你?我這一輩子都不離開你!」
她的真心真話讓耿紹杰心中流竄著一股暖流,將懷中的她緊緊擁著,「亦敏,我不想再有人從我身邊離開,所以你定別離開……」他啞著聲說。
「嗯!」亦敏給了從心發出的誓言。
在這一刻,才真正是兩顆心相擁的一刻,亦敏緊緊的擁著她今乍所依所靠的男人,一生……她已別無所求了。
在一個佔地百坪的大庭院里,正在舉辦著一場盛大的宴會,參加者全是有頭有臉的商界名流,一時間顯得好不熱鬧。
雹紹杰端著酒杯環視著整場,到處都是他陌生的臉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的事業一向足以海外為主,大部分的資產全都在美國,對于台灣,他的野心一直不大,他的視野是放在國際,而在台灣設個分公司只是為了方便,雖然台灣的市場很大,可是再大的市場有那麼多的競爭者,可就沒什麼賺頭了。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參加這種宴會,那一向令他感到心煩,可是宴會的主辦人跟他在生意上有些往來,教他不好意思拒絕,只好硬著頭皮來了。原本他應攜伴參加的,可是亦敏在出發前感到身體不舒,所以他只好一個人只身前來參加。
看著不遠處的記者群,他只想趕快逃,這幾天他真是給記者煩透了,不僅纏著他發問有關于發展東南亞市場的公事,更進一步探討他的家庭生活,簡直把他纏到怕了,所幸他一張冷面在記者面前還有嚇阻力,否則些記者就蜂擁而上了。
雹紹杰將酒杯放在桌上,即往人群中東鑽西躲的,教記者想纏上他也難,最後他在一個不眼的小角落里得到些許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