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下車,你是耳聾了嗎?」勒迪士親自為她打開車門,極不耐煩的口出惡言。
冰兒已漸漸習慣聶天昊時而冰冷無情、時而暴躁蠻橫的個性,她從容的下車,但當面對一棟樓高三層,佔地約兩、三百坪的大庭院時,她不禁訝異的張開嘴,呆怔在原地。
「這……這是你家?」冰兒傻愣愣的指著掛著「聶宅」門牌的大宅院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勒迪士懶得去理會她的蠢問題,向司機交代了一下事務後,便拉著還在為這棟宅院贊嘆不已的她進了聶家大宅。
一進聶家大宅,冰兒便不住地打量這棟房子,聶家的庭院滿是花、草、樹木,庭中還有一個人工池塘,庭園造景布置得非常詩情畫意。在台灣這片狹小,有著兩千一百萬的人口的土地上,聶天昊居然能擁有兩、三百坪的廣居,可見得他非常的有錢,難怪他不把區區的五千萬看在眼里。
踏進聶家的客廳,冰兒猛然發現她的行李比她早到一步,她看向空蕩蕩的客廳,沒看見一個佣人或者是管家,覺得有些奇怪,在她印象中,有錢人一向都要請些工人、佣人,還有所謂的管家,這樣才能突顯出他的的家財萬貫,而且電視上一向都是這麼演的,不是嗎?
「我家沒有幫佣的人。」勒迪士看出了她的疑慮,順口回答她,「只有每月定期來打掃家里和修剪花木的工人除外」
「呃?」冰兒一臉不可置信的瞧著聶天昊,「你不是很有錢的嗎?」
「有錢又怎麼樣?我根本就不把錢看在眼里,你最好早點習慣我的一切。」勒迪士霸氣的命令她,然後他伸出手朝上比畫一下,「你的房間就在二樓的正中央那間,你先去休息一下,晚餐的時候,我會叫你。」一交代完,他舉步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冰兒急忙喚住他。
勒迪士表情極為煩躁的的扭過身子,「你又有什麼問題了?快說,我還有事……」
「我想繼續念書,可以嗎?」冰兒小心翼翼的提出她的想法。
「不可以!」勒迪士毫不考慮的一口回絕。
「你怎麼可以剝奪我求學問的自由?我只是嫁給你,並不是賣給你!」冰兒憤怒不平的對他嘶聲抱怨。
「那又有什麼分別?」勒迪士淡漠地聳聳肩,立場不肯改變。
這句話像把利刃,把冰兒的心和自尊都搗碎了,她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絕望地望著聶天昊。
「我現在跟你說明白,你不能去上學、不能踏出聶家一步,你的活動範圍就是在這個家內,不要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外面大門的鎖,是電腦語音所控制,它只接受我的口諭,所以你別妄想可以出得了大門。還有,別企圖翻牆逃跑,上面全都布滿了肉眼所看不到的電流,如果你不想變成烤乳豬,最好別試!」勒迪士針刺似的話語,不停傾泄而出。
「你把我當犯人看待,聶家就是一座監獄。」不爭氣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好幾次,淚水就要奪眶而出,可是都被冰兒忍住了。不哭,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在聶天昊的面前哭,以免被他認為她是個好欺侮的弱女子。
勒迪士轉過身子,不忍看她強忍住傷心的模樣,「總之,我一切都是為你好。」他拋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直到聶天昊消失在大門外,冰兒才敢放聲哭泣,任淚水在臉龐上狂肆地滑落。
勒迪士支開了司機,獨自一人在這幽靜的小道上漫步,他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
「出來吧!里雅,我知道你在我身邊跟了好一會兒了,別躲躲藏藏的。」他頭也不回篤定地說,立時,在他身後,出現了一身惹火打扮的里雅,「你是來殺我的?還是奉命抓我回去的?」他只關心里雅來此地的目的,對于她身上那布料少得可憐的服飾,他不予置評。
「兩者都不是,我是好心來警告你,大王派了四大魔人來抓你回去,如果你敢反抗,殺無赦!」里雅善意的提出警告。
「哦?」勒迪士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讓人看不出他的心緒反應。
「你還‘哦’得出來?四大魔人可不是好對付的,這次大王把正在閉關修煉的四大魔人給召喚出來,你應該可以知道他有多火大了吧?!」里雅感到有些無奈,她認為事態嚴重,而勒迪士卻是像沒事般的掛著他一貫的冷漠。
「多謝你的警告,你也該知道我的脾氣。」
「你難道不怕他們向安蜜兒下手?」里雅試探的問。
勒迪士不在意地聳聳肩,他早就替安蜜兒考慮好一切,他用法術使凌家的「肯中實業」發生財務危機,再用幻術在人們的心中建立了聶氏王國,然後他以聶天昊的身分出現,開出了一個不可理喻又強人所難的條件,不惜任何代價,逼迫安蜜兒下嫁于他,而這一切,只是為了保護他所愛的人。
「不用你操心,她安全得很!」他在聶宅的四周布了下結界,除了魯西華,他相信沒人可以破得了他所布下的結界。
「是嗎?看來我是自討沒趣嘍!」里雅憤地轉身,像陣風一樣,消失了蹤影。
勒迪士知道里雅生氣了,回魔界後,鐵又有人會被她當成出氣包,他冷笑一聲,原本想步行回聶宅,但他猶豫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你是誰?是四大魔人中的炎魔?雪魔?風魔?還是石魔?勒迪土察覺周圍有異,但他並未停下他的腳步,且裝作若無其事的和空氣對談,突然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小撮火焰,他即得知來者何人。
「好久不見了,勒迪士王子。」從這撮小小的火焰中走出了一個英挺的男人,他一身的紅,紅發、紅眼,連皮膚都是紅的,這就是四大魔人中的炎魔——查姆。
「你是先鋒?還是探路的?」勒迪士立刻處于備戰狀態。
查姆干笑了幾聲,「都不是,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勒迪士感到有些訝異,若此言屬實,可令人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我欠王子的救命之情也該還了。」查姆在說話的同時,身上的火焰漸漸褪去,皮膚也從紅轉變成黃,發色也瞬間轉黑,眼珠的色澤也變得和一般常人無異。
這時勒迪士憶起他小時的情景,當時查姆和他一般大,因為沒有完成魯西華所下的格殺令,魯西華勃然大怒,不顧眾人的反對,在大殿上,當場就要毀了有炎魔血統的查姆,此時他站出來,擋在查姆的前面,一言不發的瞪視著魯西華,似在做無言抗議。誰知魯西華竟就未下毒手,反是開心的一笑起來,從那刻起,魯西華便把他當作繼承人看待,直到如今,查姆也就沾光而獲得赦免了。
「我沒救過你!」勒迪士不承認的轉過身,「所以你沒有欠我什麼救命之情。」
「你有!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跟在你身邊了。」查姆堅決地說,雖然他不是橡皮糖,喜歡粘人,但這次恐怕他得自我犧牲一下了。
「隨你,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勒迪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昂首往前走。
查姆知他已獲得勒迪士的默許,二話不說,馬上緊跟在他身後。
冰兒抹去了臉上的淚珠,環顧四周的冷清,心想看來她嫁了一個有錢卻又吝嗇的酷哥丈夫,不過,管他呢!反正她只要在此生活一年,她只要熬過這一年,就可重獲自由。
提起了自己的行李,冰兒往冗長的階梯望去。樓上正中央的房間,她記得聶天昊是這麼告訴她的,也罷,只要有個能躲避聶天昊的地方,她絕對願意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