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婦人再度回來,手上端著熱牛女乃和三明治。
‘小姐,你餓了吧!我家主人交代我做了些點心,你吃點吧!’
桔梗再度訝異于這位JAMEs先生的細心。
‘謝謝。’她是真的餓了,立刻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請問……JAMEs先生呢?我想向他道謝。’又喝了口牛女乃,含糊不清的說著。
‘我家主人過一會兒才會來拜見你。’
拜見?說得好嚴重啊!好像她是女皇似的。桔梗不竟啞然失笑。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和我先生都在這兒工作,你叫我藤澤太太便行了。’
原來藤澤老管家和她是夫妻呀!夫婦倆一樣的和藹可親。
‘謝謝你,藤澤太太。’她真心的說。
當藤澤太太離去後,這布置淡雅的和室只留下桔梗一人。她坐在墊褥上,軟軟的被子有太陽的味道,抱在懷里,讓人舒服的想睡覺,屋外的雨聲滴答滴答的響著,好轉的像是一首催眠曲,她覺得身子有些熱、頭有些昏沉。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請……進……’是藤澤太太嗎?為什麼她連說話都有些無力?
門被拉開,走進來一道身影。
桔梗連忙站起身,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只來得及看見鐵灰色的西裝褲。
‘小心!’她的身子搖搖欲墜,一雙結實有力的鐵臂及時抱住了她。
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熟悉……
她覺得全身好熱,頭好痛、好昏,眼楮好酸,她使勁殘余的力氣想要看清楚來人,熟悉的輪廓卻變得好模糊、好模糊……
怎麼可能?
她想開口,卻喊不出那個讓她心痛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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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人請你回去。’
‘你說什麼?’坐在客廳等上大半天的南倏集人已經十分不悅,再听到這個消息時,便發狂的咆哮著,‘搞什麼東西,叫我來又叫我走?好歹我也是南亞電子的小開,更何況我還帶了合約前來,竟然談也不談便叫我走?你家主人會不會做生意啊!’
‘合約我家主人自會抽空看過,若要與貴公司合作,我家主人會跟南條先生聯絡。’藤澤老管家面對一只噴火恐龍,臉上仍是帶著笑,必恭必敬的回答。
‘我不接受!叫你家主人出來,我要當面跟他談。’南條集人霸氣的叫嗦著。
‘對不起,我家主人現在沒空。’
‘他沒空?!那我就閑得發慌嗎?讓開,我自己去找他。’說著,他想推開藤澤老管家。
‘楓居雖然位在深山中,但還是有安置保全設施,南條先生不希望惹來太多麻煩吧?畢竟若傳了開來,實在有損南亞電子的名聲。’
‘你’’’南倏集人氣得都快爆掉額上的血管。
可不管他怎麼罵,藤澤老管家臉上始終掛著一千零一號笑臉,教人看了為之氣結。他索性一坐下,雙手環胸。
‘我偏要坐在這兒等,等到你家主人出來見我為止。哼!我就不信你敢趕我走。’南倏準人跩跩的揚起下巴。
‘當然不敢。’藤澤老管家仍是和藹的笑答,‘只是,南條先生,我事先提醒你,我家主人並沒有吩咐要我們伺候你,要喝水或肚子餓了,廚房有材料,請自便。’
‘你說什麼?教我自己弄東西吃?!’南條集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有沒有搞錯呀!他可是南亞電子的小開耶!
‘對了!忘了提醒你,氣象報告說會連下三、四天豪雨,南倏先生若要回去時,請小心一點,嚴防落石。’藤澤老管家說完後,便自行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南倏集人。
他氣得快要吐血了,他可是堂堂南亞電子的小開耶!雜志評為前二十名的黃金單身漢耶!今天居然受到一個小小避家的嘲弄,這口鳥氣,教他如何吞咽得下去啊!
可惡!‘我會記住的!’他握緊拳頭的咬牙切齒道,忿忿地起身走了。
只見銀白色的轎車唰地急馳離開。
躲在廚房窗簾後偷看的藤澤老管家皺高了眉頭,搖搖頭嘆道:‘這年輕小伙子太心浮氣躁,不是合作的好對象,是不是?’
‘伯父倒是挺有眼光的。’JAMES先生坐在圓桌旁啜飲著咖啡,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但眼底的擔憂卻顯而易見。
‘那可不!’藤澤老管家頗為神氣的翹高鼻子。‘我人雖老,但是這雙眼可是挺有眼光的,想當初’’’
‘好啦好啦!陳年往事你要說上幾百遍?煩不煩哪!’
他的話硬生生的被愛妻給打斷,藤澤老管家忍不住嘀咕,‘不過就提了那麼幾次。’
‘幾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起碼說了三百天,我都會倒背如流了,真煩!’藤澤太太將剛熬好的銀耳否仁湯盛了一碗放在托盤上,‘主人,這湯我熬好了,我送去給那位小姐喝。’
‘不了。’他霍地站起身,行動快速的讓兩位老人家都嚇了一跳。為掩飾心底的焦慮,他刻意淡然的笑說︰‘你去忙你的,這場我送去就行了。’
‘這……’男女授受不親,由主人送去……好嗎?
藤澤太太仍在猶豫,他已二話不說接過托盤,步向那間位在走廊盡頭的客房。
‘主人有點怪怪的。’
‘嘿!你現在才瞧出來呀!’藤澤老管家嘿嘿笑著。
一離開兩者的視線,他不禁暗忖,他不應該再接近她!但他就是克制不了心底那般蠢蠢欲動的思念。
站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兒,理智終究敵不過,他終究還是拉開門走進去。
躺在床上的她仍陷入深沉的睡眠中,蒼白的臉蛋因發燒而顯得紅通通的。他將托盤放在桌上,輕輕地走到床邊坐下,遲疑的特大掌覆上她的額’’
仍有些燙!但比起兩小時前退了許多。
‘小桔……’他感嘆的輕喚,粗厚的手掌撫模她的臉,感受她細致柔軟的肌膚。
似乎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嚶嚀了兩聲。
‘小桔!’她醒了嗎?他焦急的喚著。
她輕晃了兩下,長如扇的睫毛輕輕眨了兩下。
‘小桔!’他又緊張又激動。
她緩慢的睜開眼,墨黑色的瞳眸顯得茫然而沒有焦距。
‘小桔,你醒了嗎?’
她望著他,手指微微的顫動,干澀的唇瓣輕敵著,似想要訴說些什麼。
‘你不要動!你病了,好好的休息,嗯?’他不自覺的緊握住她發顫的小手。
她的神情是激動的,茫然的眸子迅速濡濕了。
他看了心疼不已,端來藤澤太太熬好的銀耳否仁陽,想也不想的含了一口在嘴里,俯,以唇對唇的方式哺啜她喝下湯汁。
她的唇仍是如此的柔軟、甜蜜,教他不舍得離間,流連忘返,萬般眷戀。
當他離開時,她又陷入甜蜜的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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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動!你病了,好好的休息,嗯……
那是一個好甜美的夢!在夢里,徹回到了她的身邊,一如五年前那般,他會坐在床邊輕柔的哄著她,萬般柔情的喂她吃藥。
桔梗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仿佛仍停留在夢中。
她茫然的望著天花板上的燈泡,十分陌生的方型日式燈罩終于將她喚回現實,這是哪里?
桔梗連忙坐起身來環視四周,並且努力地思考……對了!她記得自己在山里迷路,然後藤澤老管家出現帶她回到楓居,然後,她洗了澡、吃了東西,之後她就不記得了。
這間臥室布置得十分精致典雅,並沒有任何庸俗的華物,整個擺設以檜木色為主體,感覺到十分的舒適,讓人不自覺便會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