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兒,你听我說,不是我討厭你,是不能呀!」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一個血氣方剛、一個楚楚動人,要•是成天朝夕相處在一塊兒,那不出亂子才怪。
月兒瞧宣奕雖換了個詞,但意思還是「不許」,「不行」,氣得扭過了身子,不願意再看他。
「月兒,你听我說。」
月兒不依的直跺著腳,「那你就討厭我呀!怡春院的姑娘抱著你、親著你,你都不生氣,我一跟在你身邊,你就氣呼呼的。」
「月兒,別鬧,听我說。」
「不听、不听!」月兒捂著耳朵大叫︰「我不喜歡你在這兒,出去,你出去呀!」
「月兒。」宣奕的耐性逐漸告罄。
「你出去呀!」月兒回頭朝他大吼,見他又臭著一張臉佇立在原地,她快要發瘋了,摘下發上的花兒扔在地上,嘴里還嚷嚷著︰「我不要這個東西,你去送給怡春院里的姑娘吧!」
「你——」
宣奕見自己一片真心被扔在地上,發火了,什麼君子、禮教全教他拋在腦後,他立刻抱住月兒住懷中帶,低下頭,吻住了那片喋喋不休的唇。
我不要!月兒拱起身子掙扎著,卻教宣奕扳住她的雙臂壓在身後;她想張開口咬他,沒想到他反咬住她的唇瓣,疼得她低呼,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
他更加肆無忌憚,挑逗的舌竄到她嘴里,強迫著她與他糾纏。
月兒慌了、傻了,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掉。
在慌亂無措中,她撤了防備,柔軟的身子癱在他懷里,任他予取予求。
「明白了嗎?這就是親嘴兒,是兩個彼此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事,懂嗎?」宣奕激動的嚷著,強吻了月兒,仍無法平息心中那一股悸動。
「可是,怡春院的姑娘也親你、也摟著你,你也喜歡她嗎?」月兒心里頭酸酸的。
「那不一樣!那里的姑娘是為了討生活才這樣做的。我和你不一樣,我親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在乎你呀!」宣奕真摯的剖白。
月兒還是不相信,嘀咕道︰「要是改天你喜歡上別人,又會不理我了廠,,
「不會有這一天的!」宣奕激動的又抱住她。「這輩子我再也不會遇見另一個教我牽腸掛肚的女孩,只有你——月兒,我覺得麻煩又舍不下的,除了你之外,不會有第二人了。」
這是什麼話?
「我很‘麻煩’?」月兒抗議的噘起嘴。
宣奕一笑。「是呀!你這個麻煩還真累人。」說完,他又低下頭想吻住她噘高的紅唇,沒想到月兒螓首一偏,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宣奕的侵犯。
宣奕惱了一張臉,不悅的情緒顯而易見,一雙濃眉吊得高高的,眼中進射出寒光。
「你……你不能老是摟著人家不放,在大街上如此,在……」月兒的臉好紅,霞光艷人。「在這兒也這樣,張師傅說過男女授受不親的。」
「那是指旁人,不能用在我們兩個身上。」宣奕駁斥道,這是什麼話,狗屁不通!
月兒的心撲通撲通就要跳出來了,但宣奕的鐵臂仍是箝得死緊。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會死掉了,我的心……好像快要跳出來了。」她抿著嘴委屈的說,嫣紅的唇方才被宣奕咬了,現在還疼得很呢!
宣奕心底明白月兒在感情上仍是懵懂,他不能要求太快,否則會嚇壞了月兒,他只好深深吸足了一口氣,緩緩放開了月兒;就在剎那間,月兒的心感到一股悶悶的,好像是失落了什麼。
宣奕牽著月兒的手來到桌子旁,雙雙坐下。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談正事。」
宣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喉,神色正經八百的讓月兒好生奇怪。
「什麼正事啊?」
她傻傻的問著,剛好正中宣奕的下懷。
「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賈府?是哪一個不知好歹的人帶你來的?」
「啊……」死了!慘了!月兒慌得一張小嘴張得大大的,好像嘴里塞了一顆雞蛋。
「啊什麼啊,到底是誰?」宣奕厲聲道。
「我……忘了。」月兒慌得直搖頭,童妍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可以出賣她呢!
「好!忘了是不是?那麼,我就找珍珠和寶玉去。」
「不行呀!不是她們的錯,你不能……嗚,你欺負人家,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說不下去了,月兒索性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死不認帳!
面對哭泣的月兒,宣奕慌忙無措,拿她一點法子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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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宣倫與宣儒拉著麝日以輕功逃出賈府,才奔了幾里路,沒想到卻看到童妍跟在身後;宣儒一驚,怕麝日的事被人知道了不好,他當機立斷,折回去拽著童妍直奔童家酒坊,並將她直接扔進了房里。
「你這是做什麼?」宣儒不苟同的看著她那一身黑衣裝扮,眉頭皺得像一條毛毛蟲似的。「穿成這樣,天哪!你想當賊不成。」就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笑死人了。
童妍不以為意,嗤笑回頂他,「呵!彼此彼此。閣下呢,三更半夜穿成這樣混進賈府,如果不是做賊,難不成是為了什麼高貴的事?」
笑話!他堂堂四阿哥怎會去做賊?只是一時之間,他竟想不出什麼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變啞巴啦!」童妍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氣樣,直在宣儒身邊繞圈圈。「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們很不簡單,什麼游山玩水?想蒙騙我?說!你們到底什麼身分?」
「這事你沒必要知道。」宜儒當然不會老實告訴她。
瞧他那副神氣樣,童妍看了快氣死了。
不過,一個時辰後她就曉得答案了。
徐朝棟帶著兩頂八人抬的大轎出現在童家酒坊門前,當宣儒衣冠楚楚的出現時,徐朝棟和數名官差連忙跪了一地,口中喊著——
「下官叩見四阿哥。」
「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阿哥……
「你……」童妍手指著宣儒,眼楮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得不能再大,已經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宣懦朝她微笑點頭,然後面對徐朝棟。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他立刻擺出阿哥的架子,鼻孔朝天,睨視著眾人,好不威風。
「下官……下官是在今兒個早上‘巧遇’六阿哥、格格及楊大人,這才知道四阿哥在童家酒坊,小的不敢怠慢,馬上派兩頂轎子來迎接,請大阿哥及四阿哥過府休息。」徐朝棟稍稍抬起頭。「請問……大阿哥人呢?」
「出去溜溜。好了,我就先隨你回府吧!」
宣儒正想上轎,但一眼撇見童妍還保持方才那副蠢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但一思及帶著她還是妥當點,于是,他伸出雙臂,將童妍攔腰抱起。「一塊兒來吧!」
這是童妍第一次坐轎子,還是八人抬的大轎子,喔!坐在里頭,好不威風呀!她掀開簾子往外瞧去——平常那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昏盲諒朝棟此刻狼狽的跟在後頭,大太陽曬得他像只哈巴狗一樣猛吐舌拭汗,看來格外好笑。
轎子直接被抬人徐朝棟府邸中,童妍第一次這麼神氣,前頭有一個四阿哥替她罩著,連徐朝棟跟她講話都得輕聲細語,深怕得罪了她似的,她不禁得意地抬頭挺胸,走在徐朝棟面前,仿效宣儒,以眼角瞄他,不把這昏官當一回事兒!
可惡!連這沒幾兩重的小丫頭片子都瞧不起他!徐朝棟暗暗氣得咬牙切齒,卻怎樣都不能發作,怒火直往肚里吞。在送宜儒、童妍進內廳和宜奕、月兒、楊涵踫面後,他還得陪笑臉道︰「不知四阿哥、六阿哥、格格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