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我憑心中的感覺去找,我找不到,本來要走了,不過听到有人喊我的聲音,所以又折回去。」
「哦!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沒注意到你,沒喊你的名字,你就不來認我?」他對她的態度極為不滿,枉他對她日思夜想,她竟然這麼回報他。
「我們……是好朋友嗎?」她失去了記憶,只能從他對她的態度來揣測。
「當然是!你忘了我們還曾經同睡過一張床。」
「喔。」她繼續觀察螢火蟲。
「就這樣?」雖然他們不是真正的情侶,只能算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但是她也沒必要用這麼冷淡的反應來傷害他這個俊男的自尊心吧!
哦!他差點忘了,在旁人眼中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只是穿了一襲女裝罷了!就不知她的心是否也是屬于男人的?他忽然把嘴湊上她的唇,先在周圍輕輕舌忝舐,再狠狠地吻她,把舌頭伸進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
他在做什麼?她不明所以地瞪著他,小舌在口中閃躲著他纏繞過來的舌頭。
她實在太不解風情了!他的男性自尊心被她傷得痛不可遏,以往的女伴無不臣服于他的調情技巧,獨獨她……唉!她是不排斥沒錯,但是當他全心投入,深陷其中的時候,她卻一徑閃躲,不為所動,迫得他不得不離開她。
「我輸了,你的舌頭輕功比我厲害。」她正經八百地認輸。
天哪!她竟然……她竟然以為他在用舌頭和她比輕功!
「勤王爺,沁王爺請王爺與火少……與火小姐回去沁王府用晚膳。」沁王府的總管冷夜及時更改對荀御火的稱呼。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冷攸不耐煩地擺手。
「這……稟王爺,沁王爺有令,屬下一定要親眼看著王爺進王府……」
「夠了!你滾遠一點,本王有私密情話要對火兒講。」
「是。」冷夜躲在看得到他們的地方。
「火兒,待會兒我爹和我娘可能會向你提成親之事。」
「什麼是成親?」
「成親就是……哎呀!不管了,總之,如果我爹娘向你提成親的事,你絕對不可以答應,明白嗎?」他對她特別叮嚀,他不想這麼早成親,被家庭束縛。
她不回答他,兩人僵持良久。
「快點答應我!」他得立即要她承諾,冷夜又過來催人了。
「王爺……」冷夜恭敬地來到他身邊。
「罷了,走吧!」冷攸深知火兒耐性過人,再堅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她想嫁給他就嫁給他吧!「火兒,該回去了。」他牽起她的手。
「不!好美。」她想留下來享受夏夜的寧靜,這里好暖和。
「你看到了,是火兒不想走,不是本王不回去。」
「王爺,這樣小的如何回報沁王爺?」冷夜急得眼淚快掉下來。
「實話實說!別忘了帶些點心過來,火兒若是餓壞了,本王惟你是問。」
「是。」冷夜無奈地回府。
「你這二年過得好不好?」他抱起她,把她放上自己的大腿。
「不記得。」她懶洋洋地靠在他懷里。
「抱歉,我忘了你失去記憶。這二年我去過一趟朱雀城,你的火神兵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孟軒也平安回去了,他們都很記掛你。」他覺得有必要告訴她朱雀城的情形,即使她已喪失記憶。
「朱雀城?我好像听過這個名字。」她敲敲腦袋,努力回想。
「別敲、別敲,我會心疼的。」他抓住她的手,「朱雀城這個名字是你取的,所以你會覺得似曾相識。」
「對了,你對我有什麼感覺?」他驚覺自己一直忽略這個重要的問題,她以前非常排斥別人的踫觸,現在卻隨他任意妄為,是針對他一個人,還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他對後者非常厭惡,不過並不想深究個中緣由。
「我討厭別人模我,除了你和爹,還有水兒。」她想起一張純真可人的笑臉。
「我不許你把我和別人相提並論,你要記住,我是最最最最最特別的。」
「為什麼?」她的輕淡口吻表示她並不在意這件事。
「因為……反正你要記住‘我是最特別的’這件事就是了!對了!水兒是誰?」他像個妒夫似地逼供。
「水兒就是水兒,她使出御水之能的時候,眼楮會變成藍色的,很漂亮!」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他口氣不善,像吃了大量火藥似的。
「她是女的。」她渾然不覺他的異狀,兀自沉浸在她和荀御水相處的回憶中。
他的怒火平息了些,不過心理還是很不能平衡。
「王爺,看來這回攸兒是真的有心上人了。你瞧,他吃醋的模樣多可愛?」燕蝶心的聲音突兀地自他們背後響起。
冷攸心急地放下荀御火,轉身面對父母。
冷皇扯出一抹愉悅的笑容,攸兒的婚事終于有著落了。
「攸哥!」白依蕊扭動腰肢走向冷攸。
「白姑娘。」冷攸勉強對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荀御火不動如山,悠哉地欣賞夏夜的美景。
「勤王爺,小人給您送點心來了。」冷夜雙手捧著一個食盒。
「給我。」冷攸打開食盒,拿到荀御火面前,「這是沁王府的特制的‘愛攸糕’,香甜可口,入口即化,來!嘗嘗看。」他取出白里透紅的糕點塞到她口中。
「愛玉?」她張嘴輕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是啊!吃了以後啊,就會永永遠遠愛上我這個阿攸……」他隨口胡謅。
「不離……」後面那幾個字是什麼?她想不起來了。
「答對了,就是不離不棄。」他嘻皮笑臉地喂她吃其他點心。
「攸哥,人家也要吃。」白依蕊用膩死人的聲音要求。
「愛攸糕只有火兒一個人能吃,白姑娘肚子餓的話,請自行去客棧,那里要什麼有什麼,除了愛攸糕。」冷攸間接表示他不喜歡白依蕊。
「攸兒,給了姑娘家承諾,一定要兌現,否則哪天火姑娘氣惱追殺你,娘親可不管哪!」燕蝶心不在乎荀御火有沒有姑娘家的柔順氣息,只要愛子肯成親就成。
承諾?冷攸想起斷魂崖上的誓言。
荀御火,無論你是何等身份,變成什麼模樣,我冷攸今生今世誓。死保護你,不離不棄!
二年前他被情勢所迫,不得不和火兒分開,那麼現在呢?
「玉是女的,不是哥哥。」荀御火出人意表地幫他「澄清」。
其他人全嚇呆了!這個女人腦袋有問題。
「沁王爺,火姑娘無視您的感受,誣蔑您惟一的骨肉是女的,分明是希望冷家的香火就此斷絕。」白依蕊逮到機會,立刻幫荀御火扣上一頂大帽子。
「冷夜,送白姑娘回去。」冷皇不帶感情地下令。
「沁王爺……沁王妃……攸哥……」白依蕊惶恐地求助。
「白姑娘,請。」冷夜強硬地把她送走。
「哈……你記得了、你記得了,你記得二年前的事了!炳……」冷攸喜上眉梢地抱著荀御火轉圈圈。
「我不記得。」她冷冷地澆他一盆冷水。
「不然你為什麼說我是女的?」他的身體微僵。
「不是嗎?」她在他懷里不帶勁地問。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把他從雲端下地獄。
「記得二年前的事會改變你的人生?」她感覺到他的失望,忍不住安慰他。
「不會。」他答得很急切,仿佛說遲了會有重大的損失。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執著于那段記憶呢?」
「我……因為那段記憶有特愛整人的孟軒、深藏不露的谷悠笛、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焦韶光、純真善良的火神兵,最重要的是……」有讓人又愛又恨的你。他不敢說出這句話,他怕說出來之後,他們的關系會變得很可怕。不,這樣就好了,他們當無話不談的知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