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神廟。」她還以為他在苦惱逃不出去呢!
「是啊!朱雀神廟!我怎麼沒想到?太好了。孟軒,你的紅色染發藥和復原劑可還在?」冷攸依依不舍地摟抱荀御火。
「在,我藏在發髻里,沒有被搜走。」
「好,听著,我們的時間不多。待會兒洛夫人來探監的時候,我會要求她下次帶二盆水過來……」
「大姐姐,你們需要水嗎?」隔壁監牢傳來一道稚女敕的聲音打斷冷攸的話。
孟軒對冷攸眨眨眼,再和顏悅色地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水兒,咦?你不是孟軒姐姐嗎?」荀御水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看著孟軒。
「水神醫!想不到會在牢里見到你,你那邊有水嗎?」孟軒明了她是個純真的小泵娘,直接提出請求,三年前荀御火在千島國身受重傷就是荀御水為她看診的。
「沒有,如果你很急的話,我可以幫你……火哥哥的心生了很嚴重的病。」
「水神醫,我們現在亟需四盆水……」冷攸從地牢的隔縫中探頭過去。
「你……和火哥哥一樣。」荀御水一眼就分辨出冷攸的性別,「你們那里有盆子嗎?」她率直地問。
「沒有,我們取水是用來浸泡頭發的,你有沒有折衷的辦法?」孟軒猜出冷攸的月兌身之計。
「這樣啊……好吧!我把水引來這里。」荀御水指著地牢凹陷的低窪處。
「引水?」冷攸與孟軒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不是在開玩笑吧?
「嗯。」荀御水回以甜甜一笑,她環顧四周,發現地牢里沒有水流經過,決定用哭功。「哇!」她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接著忍不住嚎啕大哭。
「淹水了、淹水了!」獄卒走來走去的聲音傳來。
餅了一炷香的時間,水淹到眾人的腳踝,荀御水才停止哭泣。
「好了!」她再度露出燦爛的笑容。
「雨停了。」
「唉!扁是清掃這些水就足夠令人心煩的了。」
「何止心煩,簡直會累死人!」
「多謝水神醫。」冷攸拱手道謝。自從親眼目睹火兒的御火能力與朱雀神君的神跡之後,他就相信世上的事無奇不有。
「不客氣。」荀御水笑吟吟地擦干臉上殘留的淚漬。
「柳來了!」孟軒出聲示警。
荀御水噘起小嘴,她不喜歡那個討人厭的壞東西。
「哼!這一回你們插翅也難飛了。」柳趾高氣揚地巡視完才離開。
「快!你快喬裝成火兒,我先救她出去,再回來換你。」冷攸動手幫荀御火更改裝扮……
「鳳凰兒!」不久,洛帶了一籃食物來探監。
「洛伯母,如果你想救火兒,就幫我把柳帶來,還有,不能讓大伯父知道。」冷攸用只有他們二人听得到的聲音叮嚀。
「好。來人啊!把柳傍我帶來。」
「洛太後找下官前來,不知有何要事?」柳聞聲而入。
「柳,你認不認得這塊令牌?」冷攸氣勢凌人地掏出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
「勤……勤王爺!」柳嚇得腿軟,他居然把名震天下的勤王爺關入地牢中。
「對了!愛衙懸掛的軍情可還夠用?」冷攸收回令牌,漫不經心地問。
「夠。」柳這才明白前幾次府衙門口懸掛的重要情報是冷攸臥底竊取來的。
「火將軍已經入網了,我可以帶我的親親小孟軒離開了嗎?」冷攸寒眸一掃。
「可以,可以。」柳巴不得立刻送這尊瘟神離開,以免功勞被他搶了。
「親親小孟軒,別氣、別氣,我就帶你回府了。」他柔聲安撫假扮孟軒的荀御火,「你還杵在那里干什麼?沒見到我的孟軒小親親衣服濕了?還不快給我去拿一件大氅來?」此時他的王爺脾氣全上來了。
「是……」柳忙不迭地派人送來一件價值不菲的貂皮大衣。
「親親小孟軒,別氣!別氣!痹乖地讓我把你抱回去。」冷攸用大衣包起荀御火,打橫抱起她,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再從容自若的從柳面前離去。
荀御火與孟軒面牆而坐,地牢里的光線又暗,柳只能從她們的衣著和發色來認人。之前冷攸昏倒在孟軒身上,使柳誤會孟軒是他的情人,所以不疑有他。
洛擔心自己露出馬腳,從頭到尾則都抱著孟軒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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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兒,你要保重自己,好好活下去。」冷攸握緊荀御火的手,「我想與你長相左右,可是形勢比人強,我們不得不分開,我別無選擇。原諒我背棄承諾,沒有對你‘不離不棄’。」他重重地親吻她的額頭,才不舍地放下她。
「朱雀神君,倘若你真有靈性,就請神保佑火兒,讓她平平安安躲過這一劫,快快樂樂地歡度余生,冷攸願意折壽三十年。」冷攸虔誠地向朱雀神君祈禱。
遠方傳來的雞鳴聲拉回了他的神智。「火兒,但願我們有緣再相聚。」他強迫自己離開朱雀神廟,孟軒還等著他營救,他不能留下來。
「火兒幫自己選擇了個好丈夫。」青龍神君想起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兒,她是否也有這麼一個寵愛她的男人?
「什麼好丈夫?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好丈夫?」白虎不表苟同。
「火兒,我苦命的孩子……」翔焰修長的指尖溫柔地輕觸荀御火的臉頰。二十三年來他從未盡餅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任她流落在人間受苦,若非她小時候頑皮,跑到朱雀神廟里玩,不慎撞到神像,驚動了封在神像里療傷的他,他甚至不曉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女兒存活在世上。
這幾年來火兒總是斷斷續續地到神廟來看他,向他傾吐心事。他多想一肩挑起火兒的苦難,為她承擔所有的痛苦。可是她得的是心病,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翔焰,別擔心,等風聲過了以後,讓火兒和冷攸相聚,相信他可以治好火兒的病。」青龍神君認為火兒目前受到太大的打擊,所以才對冷攸不聞不問。
「千萬不要!火兒和冷攸在一起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絕對不能再讓他們相遇了!」白虎神君好不容易逮到玄武神君被翔焰懲罰,流放在外地的絕佳時機,怎麼能白白錯失了。
「火兒先住這里,一個月後有意與她結交的人可自行找機會前來搭訕,條件是不能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否則就是追到天帝面前,我也絕不會放過他。」翔焰明了白虎神君沒事跑來幫他療傷的目的,這麼做一則不負與白虎神君及玄武神君的相交之情,二則讓火兒借著結交更多朋友來轉移注意力,讓心里的傷口慢慢愈合。
「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叫我兒子準備。」白虎神君化為一道白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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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阿攸派了個重要任務給孩兒,孩兒先行告退。」冷攸拱手行禮道。
「站住!」冷皇朝他射出鎖龍鏈。
冷攸的左腳往右騰挪,本可躲過冷皇的襲擊,孰料鎖龍鏈像有自己的意識般跟著向右竄,鎖住他的右腳。冷皇往回一拉,他登時跌了個狗吃屎。
「沁王爺,攸兒孩子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出手這麼重呢?」燕蝶心疼惜地扁著小嘴,不依地扯著冷皇的袖擺。
「是啊、是啊,爹,您還是放了孩兒吧!」冷攸一副好委屈的樣子。
「攸兒都是教你給寵壞的!」冷皇拉開燕蝶心的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都二十九歲了還不成親?」他訓斥狼狽起身的冷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