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攸遠遠注視著荀御火的一舉一動。夠冷!如此美貌的姑娘在他眼中像空氣一般不存在,像他這麼冷的人還不多見,「火」字用在他身上委實浪費了,不如把他的「冷」借給她用還貼切些。
荀御火眼楮一瞟,很好,只剩下十個女人。不對!有些姑娘不像練武之人。
「為了讓各位姑娘輸得心服口服,只要各位姑娘能勝火神兵一招半式就算贏,而火神兵則必須打斷各位姑娘的手或腳才算贏。」荀御火冷冷開口。
「什麼?」底下的人面面相覷。
「火兒,你怎麼……」
「焦大將軍,這些姑娘既然敢留下來,自然有必勝的把握,您就別為她們操心了。」孟軒打斷焦韶光的話,她是荀御火惟一寵愛的侍女,焦韶光和谷悠笛也把她當成妹妹寵愛,是以從不訓斥她的無禮。
「這……好吧!」焦韶光輕易地退讓,反正還有十個美人。
剎那間,四個女人同時臉色一變,匆匆逃出醉月樓。她們原本想留下來乘機和火將軍眉來眼去,繼續培養感情,怎知火將軍竟下達這麼可怕的命令。
嘖!嘖!嘖!火將軍對女人的挑剔真讓他冷攸望塵莫及。
「啊?」焦韶光不解地瞧著落荒而逃的背影。
「哈……好本事!一句話就把投機取巧的人嚇跑。」谷悠笛拊掌大笑。
「原來如此,哼!」焦韶光冷哼,原來是有人使詐。
「你們自己排序,輪流過來和火神兵比武吧!」荀御火明眸一掃堂下六個美女,最後目光停在冷攸身上。有意思,有意思!她忽然覺得這場宴會有趣極了。
見火將軍注視著自己,冷攸故作嬌羞地輕甩手中的紅絲巾,其余五個姑娘也同樣擺出最誘人的姿勢,期待火將軍的青睞。
前五個美人一個接著一個上前和火神兵比武,她們努力擺出舉止從容,落落大方的模樣,是以花了二炷香的時間才全數通過。
他不能使出最擅長的「翔龍刀法」或其他看家本領,也不能讓自己看起來武功太過高強,所以冷攸裝出嬌弱無比的模樣,長劍一上場就被火神兵打飛,一會兒跌倒,一會兒四處躲藏,看起來險象環生。
「阿威,咱們知道你舍不得砍斷這小泵娘的手,你就別同這位小泵娘玩了,放下刀子讓一讓小泵娘,火將軍不會在意的。」有個認得場上火神兵的人出聲調侃。
怎麼回事?每次快打到她時,都被她胡里胡涂地逃掉,她跑得不累,他都追累了。阿威在心中叫苦連天。
「主人……」孟軒看著荀御火,覺得這姑娘怪怪的,她下意識認為「她」是個男人,卻想不通是哪里奇怪。
「我心里有數,前天派你找的人不必再找了。」荀御火興味盎然地凝視冷攸,他扮女人維妙維肖,一般人絕對瞧不出異狀,可惜遇上了假扮男人十五年的她……
冷攸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一時不察」被阿威逼向牆角,避無可避,只好抓起掉在地上的蘿卜,眼楮一閉,「慌亂」向前一刺後蹲子,「不小心」刺中阿威的頭發,而且「瞎貓踫到死耗子」地躲過阿威那致命的一刀。
「好!」荀御火大聲喝采,這男人不去當戲子真是太可惜了!
阿威莫名其妙地退下,他怎麼會輸給這小妮子呢?
接下來由六位姑娘各自表演自己最擅長的技藝。前四位姑娘分別彈琵琶、吹笛子、作詩、畫畫,表現得讓在場男人都為之心折,如此才藝兼備的姑娘打燈籠也無處找,火將軍真是艷福不淺,許多人對荀御火既妒且羨。
「奴家想為火將軍舞一曲,不知哪位姑娘肯為奴家彈奏曲子?」錢虹風情萬種地斜睨荀御火。
「就讓小女子獻丑吧!」冷攸忍住惡心的感覺道,雙眸對荀御火猛放電。
荀御火借著飲酒來隱去笑意,這男人真是有趣,不失為一大挑戰。
而孟軒在幫她斟酒時,亦驚詫地發現她眼底的笑意。
冷攸彈奏滿含濃情蜜意的曲子,听得眾人如痴如醉,好一招琴音傳情!
錢虹的腰肢款款擺動,散發出濃厚的邀請之意。
這男人連彈琴都不忘戴上面具,荀御火含笑注視著冷攸。
曲子終了,錢虹和冷攸退入其他四個姑娘之中。
「本將軍可否與各位姑娘對弈?」荀御火的話並非詢問,而是告知。
不久,火神兵擺上六組棋子。
「想成為我的侍妾,就得全力而為。」荀御火看著冷攸,像是對他一人而說。
冷攸心頭一驚,他泄底了嗎?不會的,就連以智謀聞名的谷悠笛都沒發現,火將軍怎麼可能發現?火將軍應該是被他楚楚可憐的模樣給打動的,沒錯!就是這樣。
荀御火一次和六個人對弈,她依序在棋盤上射下白子,而她凌空射出白子到每個對手的棋盤中時,她們都會對她嫣然一笑,除了直視她雙眸的冷攸。
她專注地盯著棋盤,對她們的笑顏視若無睹。
起初五位姑娘還有余裕對她笑,慢慢地,她們也緊盯著棋盤,這局棋可關系到能否成為火將軍的侍妾呢。
「你輸了。」孟軒收起其中一個姑娘面前的棋盤,宣告她的落選。
她失意地走出醉月樓,其他五人則暗自慶幸落選的不是自己。
餅了幾盞茶時分,只剩下冷攸一人尚在苦戰。
火將軍確實名不虛傳,冷攸終于明白冷攸為何不念兄弟情誼,派他來臥底了。
「你叫什麼名字?」荀御火盯著他問。
「小女子……小女子閨名玉兒,藍田日暖玉生煙的玉。」
「不必再比,孟軒,帶玉兒回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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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軒引領冷攸來到荀御火的營帳,途中設有許多五行八卦陣和機關,冷攸終于明了為何他的手下進了火神兵的營地都出不來。
「這里是主人的營帳,你先待在這里,等候主人的發落。」
「謝謝孟軒姐姐。」冷攸有禮地道謝,將來需要仰仗她的地方可多著呢。
營帳的正中央是一張大木桌,桌上擱置了一座燭台和文房四寶,桌旁端放著一張矮幾。營帳的最內側有一張大木床,床邊是一張矮櫃子,牆上懸掛了一把劍。
從營帳中務實的擺設就可以看出火將軍並不是個喜好奢華的人。
「毋需多禮,這里有許多機關和陣法,你切記不可隨意亂闖。」孟軒耳提面命。
「孟軒姐姐……」冷攸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孟軒反應敏捷,猜出他想向她探听主人的事,不過她表現得像沒事人一般,難得有人能逗主人笑,嚇跑他太可惜了。
「火將軍晚上……晚上……」冷攸嬌羞地輕咬紅絲巾。
原來是想打听這個,孟軒在心底偷笑。主人說的對,不必再找和她身材相似的人了,這男人若擔心男兒身被發現,自然會躲開主人。
孟軒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掀開帳幕左右察看,確定沒有其他人以後,用力地吁出一口氣。
「孟軒姐姐,你怎麼了?」冷攸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
「哎呀!嚇死人了,你怎麼說這種話。」孟軒夸張地拍拍胸脯。
他剛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難道……難道火將軍真的有斷袖之癖?
「好吧!我就老實對你說了吧!其實主人從不和姑娘共寢,他常常要我晚上去幫他約男人。」主人習慣獨寢,也確實常半夜找焦大將軍和谷參軍商談軍機大事。
冷攸倒抽一口冷氣,難道火將軍發現他是間諜,所以引他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