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這不是你該問,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的聲音淡淡的。
「我只是不明白,你讓司巫設了這個局讓她跳下,真的只是為了復仇嗎?這真不像你,而我最終只求你能尋得……情之所鐘的伴侶……」琴煙抬頭,企圖再說些話,但一切終將歸于平靜。
「不送!」他重復。
「唉……」琴煙深深嘆息。「保重,小叔。」
待她凝淚而去後,贏介冷冷的視線轉向紅蓮所在的方向——
「你還要在那里看多久?」
第八章
我只是不明白,你讓司巫設了這個局讓她跳下……
紅蓮仿遭雷擊。她听到了什麼?設什麼局?
「你在這里多久了?」贏介冷冷地問道。
紅蓮混亂的思緒已經答不出什麼,她只明白一件事,贏介對她終究是恨之入骨,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必須承認,她是在自作多情……皆因她對他有情……
天呀!為何在此時讓她明白?在听到這最殘酷的事實時……
她寧願什麼都不明白……
「夠久了。」
見到她慘白著臉色,謹慎內斂的嬴介也不打算再掩飾,而且他從不打算粉飾什麼,這原在他的規劃之下,只是收獲比預期得早。
他壓下因她表現出的受傷而感到的一抹憐惜。
「那個巫師根本不可能殺害我。」他細細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從此刻起,他將開始抽絲剝繭,對她的心千刀萬剮。
「如果……他催動邪巫術的目的只是引我前來的誘餌,為何還要將他滅口?」她強迫自己面無表情,只要有那麼一絲絲的動搖,她就會崩潰,無庸置疑。
「其一,他在你面前為求活命而懦弱的表現,使他必須死;其二,他原就該被滅口。」他冷靜回應,似乎說的不是一條人命。
「難道這只是為了取信于我?!」紅蓮擅抖著,憤怒他的輕賤人命。
贏介冷漠地說︰「你又要發揮你那無可救藥的人命論嗎?我告訴你,那巫師為求己利不知雙手沾染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也不知奸殺了多少可憐的婦女……這樣,你還同情他、還想救他嗎?你可知你的一念之仁,可能會害了更多無辜的人……你的罪,何止如此?」
「不……」紅蓮搖著頭,驚慌地發現她的信心為此動搖。
「誘你將能力給我也是計劃之下,因為芮國原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他並不打算這樣就放過她。「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那麼你何必……你大可在那天強佔了我,何須考慮我的感受?」她咬著下唇,無力吶喊。
他捏起她的下頜,以無比溫柔的語調說道︰「我不只要撕裂你的身子,還要捏碎你的心……捏碎你這假仁假義、令人虛偽作嘔的心,明白嗎?」
紅蓮強烈地顫抖,她分不清是為這般可怕的懲戒抑或是深沉的悲哀?有一股強大的悲憤讓她爆發出來,使她用盡全身力氣,大大地甩了他一巴掌!而在此時,她的淚水也忍不住奔流而下。
贏介倏地往她的腰際一欄,將她壓倒在亭椅上,
「你不是時時刻刻都想償還嗎!我現在就如你所願!」他大手用力往她胸口一抓,撕裂她的衣裳。
「不錯!方才那女人是無辜的!這是我的錯、我的罪!」紅蓮狂亂的輕喊。
他曾在乎琴煙,也許只差一點點的理由便能接納回頭的琴煙……
如果她的償還能讓他解月兌,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就讓這一切在今時今日畫下句點吧!
她的眼神不經意流露出茫然與憐憫,他也露出審視的神情,每當他這麼看她時,總是帶著危險而冷酷,還有一股只屬于他奇特的魄力,那是一種性格,然而此刻,其中還有一絲更加危險的情緒,那便是憤怒!
紅蓮不知道每當嬴介憤怒時,總會表現得愈冷漠、愈沉靜。
「你可知最大的侮辱……」這讓嬴介感到憤怒,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尤其是她的,他更不能忍受。「就是被仇人同情!」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頭,一雙灼灼的眼神仿佛燃著狂焰,大手粗狂地撕裂月牙白的褻衣!
紅蓮閉起眼,淚水自眼角涓流,一點一滴訴說著屈辱。
「睜開眼楮,不許你閉上!」
他粗暴地捏著她,那力道之大,讓身為女性的紅蓮無可忍耐的哀叫出聲,反射性地推拒!
但她仍倔強地不肯說話,不願求饒,不睜開眼!
「睜眼!否則你會後悔!」他危險地宣誓,也預料到她不會甘心就範。
省去所有的憐愛,他依照男性粗狂的本能,強硬地拉扯著!
紅蓮被他的粗暴行為嚇了一跳,扭動身軀,甚至拳打腳踢!
這反而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他以壯碩的身軀壓住她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強行撕下她的衣物!
她扯下披肩,抱起掙扎不休的紅蓮,大步走向暫時讓她居住的逸水軒……
第九章
夜如沙漏,點點滴滴,冷清。
一夜承歡的紅蓮,疲累地在溫柔的胸膛蘇醒。
這雄厚的胸膛如堅強的堡壘,給她完整的屏障,使她眷戀。
他將是她最初也是惟一的男人!
他解月兌了,可以再次尋回心愛的女人。她記得傾城絕艷的她名喚琴煙,好一個沉靜的名字,卻刻骨銘心。
她該離開,不是功成身退,只是贖罪。
沉睡的臉龐依然剛毅深刻,濃密的眉提醒著他昨夜的霸氣。紅蓮不敢再想,離開秦地之後,她將會遺忘所有的一切,盡避她忘不了——
她已經深陷泥淖,無可自拔。
然而這已經夠了,在她知悉自己沉淪之後,只要保有這一夜的記憶,已然足夠。
她放輕動作,小心翼翼自他的胸膛起身,他沉靜的睡顏安穩,仿佛懷抱著的是珍愛的女人。
呵!這是她的痴心妄想啊!
及腰的長發將他密密圈住,紅蓮忍不住的輕吻他的眉頭,爾後她閉上眼,心一狠,不再看他。
她要離去,即便不能無牽無礙,也不能離情依依。
在她跨過他下榻時,他仍舒眠安臥。她輕聲慢行,從衣箱翻了一件便于行走的褲裝,穿戴整齊。最後一刻,就這麼一刻,讓她再看一眼吧!哪知她竟然望進他深沉無底的黑眸。
「你要去哪里?」
被子滑下嬴介的胸膛,赤果無損他的氣勢,而他的眼神則充滿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佔有欲。
「你要離開?」他危險地眯起眼楮。
他眼中的執著,讓紅蓮心一沉。如果他不若她這般在乎,就不該這樣看她……這樣的專注。
「烈炎咒已解,琴煙姑娘她……你便能與她團聚。」她說的斷斷續續,借以掩飾心中的苦澀。
「她是嬴光的女人,我以為昨天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紅蓮的心猛地一跳。他可是承諾著或宣誓著任何情意?
「你是我嬴介的女人,只要一天是我的女人,就哪里都不能去。」
是嗎?紅蓮苦笑。原來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待她遲暮之年,不能夠以色侍人,便遭之棄如蔽屐。
「你毋需如此,我只是為了解咒。」
他起身,任由被子滑落赤果的精悍軀體;紅蓮驚呼一聲,克制不住紅潮染面。
「經過昨夜還這麼害躁?」他啞然一笑,帶有嘲弄意味,走近將她一把牢牢擁緊。「我不喜歡我的女人總是口是心非,至少在我的面前不行。」
他不是真心的……紅蓮告訴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她必須走,否則她將會遍體鱗傷。
「我要先恭賀你可以娶妻納妾,太子之位必是你的囊中之物。」
他一眼看穿她的苦澀,大膽的輕輕咬住她的耳珠,呢喃細語︰「你可知你現下的表情像什麼?像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