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過來跟我們打招呼的。」這是卓亞的結論。
「那要怎麼反應?」鄢秀緊接著問。
卓亞奇怪地看了鄢秀一眼,道︰「什麼怎麼反應?照平常的反應啊!你還想做什麼?」
「我當然緊張啊!不知道沈謙學長會不會……」鄢秀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會不會什麼?」卓亞好奇的問。
鄢秀極不願說出口,但還是說了︰「過來跟我們介紹宋琬瑤是他的女朋友?」
卓亞聞言,送給鄢秀一個白眼,道︰「女人,你想太多了!沈謙才不會喜歡宋琬瑤那麼假的女人。」
鄢秀听卓亞的語氣分明瞧不起人,不服氣道︰「你又知道了?」鄢秀順著卓亞的話說下去,完全忘了沈謙不喜歡宋琬瑤正好合她的意。
不過,說不定沈謙就是喜歡那種假裝溫柔的模樣呢!不像她笨手笨腳的,雖然不粗魯,卻也不淑女,要說起溫柔,她可一點都夠不上,偏偏她又不會假裝。
「知道什麼呢?」一道女音突然插入。
鄢秀跟卓亞聞聲,一齊看向聲音的來源,露出同樣的心虛笑容,道︰「沒什麼!」
「你們好啊!打擾你們了。」宋琬瑤優雅的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作祟,鄢秀跟卓亞都覺得宋琬瑤那嬌柔的聲音,听起來令人背脊發冷。這次他們仍是一齊露出笑容答道︰「你們也好!」只不過笑容有些僵硬。
沈謙則同李敏兒站在一旁,悠閑的笑看這一切。
「我跟沈謙學長在教授那里遇到了,有些話想聊,就找了一間咖啡店坐坐,沒想到會遇到鄢秀跟卓亞學長,真是巧不是?」宋琬瑤看著沈謙,索求他的認同。
「是很巧。」沈謙別有深意的笑道。
卓亞一听就知道沈謙跟宋琬瑤都听到剛才的話了,只得硬著頭皮道︰「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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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剛才是誰說,耳語不能說得全世界都听到的!」這是卓亞的抱怨。
「說宋琬瑤很假的人是你!」這是鄢秀的抱怨。
「是你先說沈謙會喜歡他的!」這是卓亞的反駁。
「我沒說!」這是鄢秀的反駁。
「你們兩個,別吵了,」這是李敏兒對噪音的抗議。
沈謙跟宋琬瑤前腳才離開,鄢秀跟卓亞馬上就吵起來了,弄得李敏兒沒辦法,只好提高音量制止他們。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會叫,李敏兒雖然平時溫溫柔柔的,誰也不知道真的惹火她的下場會怎樣,所以鄢秀跟卓亞都听話的乖乖閉嘴。
「你們兩個剛才應該明白的道歉。」李敏兒終于說出剛剛一直想說的話。
「我又沒說錯,為什麼要道歉?」卓亞道。
李敏兒就是怕卓亞會這麼說,所以剛才才沒叫他們道歉。看宋琬瑤青著臉,還要維持嬌弱的模樣,那臉色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能佩服了。
「幸好剛才有沈謙在,不然你們兩個可能會被罵到臭頭。」李敏兒只慶幸這件事。
卓亞罵道︰「笨蛋!就是因為沈謙在,所以才講啊!」他就是知道再潑辣的女人,在心上人面前總是會想要保持好形象。所以明知道宋琬瑤不可能當著沈謙的面展現潑辣本色,他才敢當她面講啊!「原來你是故意的!」鄢秀後知後覺的驚道。
卓亞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我又不像你那麼呆。要罵人就要當面罵才過癮,而那個人如果知道了,才會改過,要是只在背後罵人,那不成了道人長短的三姑六婆了!
「你罵人敢情還有道理呢!」鄢秀覺得不可思議。
卓亞好不得意的道︰「不止,罵人還有方法呢!不然小心被對方打死。」
李敏兒好心的給予忠告︰「我覺得宋琬瑤要是看到你現在的得意樣,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K掉你再說。」
卓亞往桌子一拍,算是結束這個話題,改說別的︰「好了!廢話少說。我說,鄢秀你的情敵出現了,你怎麼辦?」
鄢秀聞言一愣。「什麼情敵?」
卓亞道︰「別說你看不出來宋琬瑤正在追求沈謙。」
「怎麼會?!」她真的看不出來。
卓亞對鄢秀搖了搖食指,道︰「你這樣不行喔!太沒有憂患意識了,小心沈謙被人家搶走了,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了。」
鄢秀這下子終于反應過來了,急忙否認︰「我又不喜歡沈謙學長,做什麼怕他被別人搶走!」
卓亞听了鄢秀那蹩腳的謊言,不以為然的翻翻白眼,故意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沈謙,那是最好了,不然依你這麼純的性格,笨手笨腳,又不會跟人家爭,依沈謙那麼搶手的行情來看,你可能還沒靠近他,就被別的女人推到天邊去了。」
「是啊!」鄢秀淒然的點頭,同意卓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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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在「流蘇」看見宋琬瑤跟沈謙之後,鄢秀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了起來。
原因之一,就是眾所周知的笨手笨腳,原本已經使得鄢秀夠沒自信了,那天卓亞最後所說的話,等于是把鄢秀的自信心完全擊潰。
原因之二,自從那天之後,宋琬瑤便一直出現在沈謙上課的地方,而且宋琬瑤也發現沈謙習慣的固定座位,她每次都會提早來「佔位子」,以便可以坐在沈謙的附近。
今天是思想史的課,是鄢秀少數跟沈謙一起上課的科目之一,以往思想史的課是鄢秀期待的課之一,因為她可以見到沈謙。
現在,鄢秀雖然也很期待見到沈謙,但是心情已經不再雀躍,因為宋琬瑤一直跟在沈謙旁邊,就連下課時間也不放過,讓她想要去跟沈謙打聲招呼都沒機會。
今天要是換作別人,大都不會去在意沈謙旁邊多了個宋琬瑤,要打招呼照樣可以打,想要談事情就去找他談,沒什麼大不了的。
偏偏她不是別人,她是鄢秀,她就是會怕。
她怕看見沈謙跟宋琬瑤親密的模樣,也怕別人從她跟沈謙講話的語氣神情看出一些端倪,看出她其實還是很喜歡沈謙,看出她平時跟沈謙講話那些鎮定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她其實一直都很緊張,其實她說她不再喜歡沈謙的話都是騙人的,她只是害怕沈謙知道了會拒絕她、討厭她。所以她從來不敢在別人面前跟沈謙說話。
「鄢秀……鄢秀……鄢秀……」
「鄢秀,老師已經叫了你三聲了。」後面的同學推了鄢秀一把,才把鄢秀從失神的狀態推回現實中。
「老師,請問有什麼事?」鄢秀急忙站起來回話。
「鄢秀,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
思想史老師是個慈祥的老人,他見坐在第一排的鄢秀平時上課都很專心,難得看她這麼心不在焉的樣子,料定她絕對不是無聊的在發呆。
「沒……沒……什麼。」鄢秀回得吞吞吐吐。
讓她把關于沈謙的煩惱說出來,她寧願被死當!
「我們之所以要學這些先秦各家諸子學、漢代經學、魏晉玄學……等歷代思想史,便是為了拓展我們的思想領域,思考事情千萬別被一種固定模式綁死了,你要是有什麼問題想不通,不妨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還是想不通,若有需要,下課可以找我談。」老人以為鄢秀不好意思當眾說,便勸說了幾句,也當做是給大家上課。
「謝謝老師!我真的問題!」鄢秀連忙認真的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