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楮,我的腳,天啊!痛死我了!」男子霍地放開被箝制的喬兒,一手猛按住左眼,一手撫著左腿,一跤撲跌在地,痛苦地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忘了脖子上的疼痛,忘了心中的害怕,喬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怔怔地望著躺在地上淒厲慘叫的歹徒,同時回想起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兀自回不了神。
「小姐,你沒事吧?」看了眼躺在地上痛苦哀號的男子後,兼野向身旁的慎二使了個眼色,然後回過頭來望向一臉嚇壞的喬兒。
回想起剛才自己差點就沒命了,喬兒仍舊心有余悸,嚇得渾身發抖,對于兼野的詢問渾然未覺。
看她仍舊低著頭,對他的詢問一點反應也沒有,兼野心想,難不成她真的被嚇傻了?
想到這里,兼野緩步走到她面前,同時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小姐,你……還好吧?」
「啊!我……我好!」喬兒有點語無倫次地說著,突然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身子緩緩倒下。
「該死!」低咒了聲,兼野連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緩緩地睜開眼楮,映人她眼簾的是一間布置的非常高雅,簡潔寬敞的房間,由房間的擺飾看得出來,這屋子的主人品味相當高。
只是,這是哪兒啊?喬兒疑惑地眨眨眼,突然,她記起來了,她買好要送給耕平的禮物,才剛踏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就被搶走了手提包,然後有位年輕人幫他拿回皮包,她正想謝謝他時,卻又被人用尖刀抵住她的喉嚨。
而後又出現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將她從歹徒的手上救了下來,然後她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她居然昏倒了!
想必是她昏倒後,那人將她送到這里來了。
真是丟臉!自己的身體一向健康,想不到她居然會被那混蛋給嚇得昏倒在陌生人的面前。
俐落地翻身下床,還沒走到門邊,門便從外面被人給推了開來。
一抬頭,看見推門進來的高大男子,喬兒驚愕的雙眼睜得好大。
咦?怎麼會是他——筱原兼野!
大概是因為那時眼鏡被撞掉,因而看不清楚,而且自己是真的被嚇傻了,所以根本沒有去注意救她的人是誰,如今看到他,才知道救她的人竟然是他。
「你醒了?」見她錯愕的表情,兼野微蹙著眉。
「嗯,謝謝你救了我,筱原先生。」喬兒嫣然一笑。
「嗯,你好點了嗎?」兼野一雙犀利的眼瞳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臉上,再也移不開。
「我……我沒事了。」她說,迎上他灼熱的眼光,一顆心怦怦亂跳。
「你……的眼鏡。」他指著她的臉。
「呃!」她習慣性地欲推推鏡框,才記起來,眼鏡早在被撞倒時就掉落在地上了,「剛剛被撞,掉在地上摔破了!」
「不!我是說不戴眼鏡的你,變得……很不一樣。」兼野看著她,深邃的眼底充滿著驚艷。
在她昏倒,自己將她抱起的那一刻,他才看清楚這個昏倒在他懷中的女人竟然是伊藤喬,原來隱藏在俗氣寬邊大眼鏡下的、居然是一張雪白清麗的臉蛋。
小小的鵝蛋臉,賽雪欺霜的肌膚透著珍珠般的光澤,兩道新月般的彎彎秀眉,兩排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如深海黑珍珠般的黑瞳,晶亮而迷人,鼻梁挺直。
原來被綁成馬尾的長發,也因為發圈的月兌落,而讓一頭黑緞般秀麗的長發披瀉在肩上。
而那張飽滿鮮艷欲滴的紅唇,倒是勾起了他的回憶,他回味著前些日子,自己曾經在那軟女敕的唇瓣上嘗過了最誘人、最甜美的味道。
他肆無忌憚地欣賞著眼前這張細致,沒有經過任何化妝品修飾的臉蛋,性感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
真是意想不到,在她那副老氣丑陋的寬邊眼鏡下,竟隱藏著一張如此令人心動的臉蛋!
這一刻,他仍舊有點不敢相信,站在眼前這個容貌清靈雅致的女人,就是自己已見過好幾次面的伊藤喬。
看著他那如火炬般明亮熾熱的眸子,霸道地直盯著自己猛瞧,喬兒只感到臉上一陣熱,心跳不斷地加速。
突然,那天他在車上親吻她的情形,清晰的在她腦海里被勾勒出來,他的吻是那麼的炙熱,狂放又強悍,但卻不失溫柔,讓她只要一想起他的吻,她的唇瓣仍會隱隱的發燙,仍會臉紅心跳。
意識到自己竟在回憶他的吻,同時听到他話中那一絲絲嘲弄的味道,她粉女敕的雙頰瞬間羞得通紅,紅霞甚至還無法克制地一路蔓延到粉頸。
「什麼?」喬兒秀眉一擰,不解地瞧著他。
他在胡扯什麼?什麼叫……變得很不一樣?她哪里變了?
「你說什麼?我……我哪里不一樣了?」她挑挑眉,羞惱地別開臉以回避他燙人的視線。
「是啊!你現在的樣子應該去照照鏡子,就會知道我在說什麼了!」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臉上的笑意更深。
「你……」迎上他如火炬般熾熱的黑眸,喬兒的心髒再度狂跳起來,她不禁心慌意亂。
兼野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慌亂、嬌羞的柔弱模樣,和她凶巴巴地指責他時的火爆模樣一比,實在很難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她可以為了奪回被搶走的皮包,而完全不顧己身安全地對歹徒窮追不舍,還有,她明明有一副姣美的容貌,卻又為什麼硬要戴上那麼丑的黑框大眼鏡,把自己姣美的容貌給隱藏起來?
兼野發現此時此刻,一股非常怪異的感覺驀然劃過心頭,他竟然想要更加了解她,想要挖掘出她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令人驚奇的事!
他火熱的眸子直勾勾地定在自己身上,讓喬兒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想漠視他懾人的視線,可一顆心卻不听使喚地越跳越快,就像要蹦出喉嚨似的,一股陌生的情潮在體內四處竄動著。
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產生這麼怪異的感覺,而她一向靈活的神智,在這一刻,竟仿佛被他那帶著侵略又霸道的眼神給抽光似的,她完全無法思考了。
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否則為什麼每次一踫上他,她的心總是揪得緊緊的,而冷靜的腦子也無法思考,整個人、整顆心更是不安,舉止也慌亂無措!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總有一天,這副丑陋的眼鏡會在我面前掉了!」
他意有所指地說,臉上淨是得意的笑容。
「你……」她一怔,驟然地想起了那天在餐廳時,他曾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灼熱的黑眸直瞅著她沒有開口,突然,他伸出手輕撫上她燙紅的臉頰,神情變得認真而嚴肅,「你知道嗎?不戴眼鏡的你真的……嗯,變得很不一樣。」
聞言,喬兒的臉頰迅速竄紅,一時之間,她竟忘了要推開他在她臉上游移的手掌。
「以後不準你再戴那副丑陋的眼鏡了。」他神態悠閑地瞅著她,口氣卻是霸道得不容反駁。
「你……說什麼笑話啊?」一听,喬兒羞惱地瞠大雙眼瞪著他。
這人也實在太愛多管閑事了吧!她愛戴什麼款式的眼鏡是她的自由,干他什麼事?他憑什麼不準她戴?
「因為那會把你的臉都給遮住了,而且……我不喜歡!」兼野淡淡一笑,興味盎然地盯著她,同時火熱的視線把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啥!你……你胡說什麼?」聞言,兩朵紅雲瞬間染上雙頰,喬兒心頭突地一陣狂悸。
他喜不喜歡關她什麼事?只是為什麼……當他這麼說時,她卻覺得整個身子暖烘烘又輕飄飄的,一顆心也感覺好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