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俏麗的短發,使她看起來年輕活潑又嬌俏,他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她美得靈氣逼人,卻又隱隱透著一股難馴的氣質。
罷剛他因為太倉促,根本沒有仔細的看她,如今看了個仔細,心髒不由得一陣狂跳。對于女人他可說是閱歷無數,再漂亮的女人他都見過,也交往過,但,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像這個陌生女孩那樣,讓他覺得——怦然心動!
「嗯……痛!好痛!不要……那藥不能拿走的,不可以……」突然,晴子喃喃的囈語著。
听到聲音,英樹驀然的回神,他連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發覺她依舊緊閉著雙眼。
「小姐,你醒醒。」他輕拍著女孩的臉頰,想要喚醒她。
「不要……那藥不能拿走……不……」突然,晴子驚嚇的坐身起來。
她睜開眼楮,茫然的望著房間四周,這好像是間病房……
啊!她想起來了,她被兩名陌生男子騷擾,拉扯間,她的手臂好像斷了似的,緊接著她看到她的手提袋被搶走,然後她就昏倒了。
「你還好嗎?」杉澤英樹溫柔的凝睇著她問。
「啊!你……你是誰?」听到英樹聲音,她連忙轉過頭來,發現眼前足一名陌生的男子,正對著她笑。
當她的眼光和他相接的剎那,她的心陡地一震,那雙黑眸,正大膽而放肆的猛盯著自己,修長劍眉斜飛入鬢,直挺的鼻子不是一張性感的薄唇。
他真是個美男子,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竟能生成這般的俊美,卻又有一股不馴的懾人魅力。
「是我救了你,你忘了?」英樹一瞬也不瞬的牢牢盯住她那雙水汪汪,好似會說話的大眼楮。
「哦!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啊……」倏地,她皺緊—張小臉,緊緊的咬住下唇,臉上一片蒼白。
「你怎麼了?」他關心的靠近她。
「我的手好痛。」手上又痛又熱的感覺,讓她不禁疼皺了一張臉。
「你的手骨被那個混蛋給拗裂了,所以才會那麼痛。」看她疼得小臉都發白了,他的心竟莫名的一緊,隱隱生起一股不忍與心疼。
「裂了?我……我的手真的斷了!?」低頭看了眼已被石膏固定的右手臂,她既驚又慌的睜著一雙擔憂的眸子凝睇著他。
「嗯!」他點點頭。
「那……那什麼時候才……才會好?」聞言,她的心陡地一沉。
「醫生說要一個月。」
「一個月!?」听到這里,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眼兒也逐漸泛紅。
一想到她右手受傷,未來的一個月可能無法上班,那銀行每個月的貸款、爸爸的醫藥費……對了!突然,她想到什麼似地,轉頭慌張的東看西看。
「你在找什麼?」看她一副焦急的模樣,他疑惑的望著她問。
「我的手提袋呢?」她心焦的仰起小臉望著他。
「呃,對不起!因為我正想把它追回來的時候,你卻昏倒了,所以我只好先把你送來醫院!」他歉疚地道。
完了!那袋子里面有她在拉面店工作的薪水,還有最重要的是,她剛為爸爸買的藥全在那里邊。
現在袋子被搶走了,錢沒了,爸爸的藥也沒了,甚至工作也可能因此丟了,那以後爸爸和她要怎麼辦?沒有錢,他們的房子會被銀行收回去的……
天啊!想到這種種嚴重的後果,晴子再也抑制不住的鼻子一酸,小嘴一癟,眼淚如斷線珍珠般的滑落下來。
「你不要哭!」突然看見她哭,他竟不知如何安慰她,而手忙腳亂起來。
以左手搗住小臉,晴子越哭越傷心。
「別哭!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是手在痛嗎?」看著她抖動得厲害的縴細肩膀,他竟不知不覺的坐上床沿,伸手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噓!不要哭、不哭了,嗯?」他柔聲地說,溫柔的輕勾起她淚如雨下的小臉兒。
「你……」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俯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哭,還把人家的夾服弄濕一大片,她猛地推開他,一張小臉頓時羞得通紅。
真美!杉澤英樹痴痴地看著她那如琉璃女圭女圭般晶瑩剔透的絕美小臉。
「對……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濕了!我……」晴子羞赧的垂著頭小聲地說。
「沒有關系,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嗎?」他柔聲問著。
「我……」他的話再次提醒了她,小臉一黯,眼里迅速涌起一層淚霧。
搖了搖頭,眼淚悄悄的淌落臉頰,她緊緊咬住不停抖動的紅唇,倔強的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睇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泛起一陣強烈的心疼與不舍,「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或許我能夠幫忙你。」
再次的搖搖頭,她知道這種事足沒有人能夠幫得上忙的,更何況她根本不認識他,即使跟他說了也是沒有用的,再說他救了她,她的心里已經很戚激了,怎可再麻煩他。
想到這里,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幽幽的說︰「今天非常謝謝你救了我,我……我的錢都被搶走了,真的很對不起!我……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或住在哪里,我……改天再把醫藥費拿去還你。」
「我叫杉澤英樹,不過我不會要你還錢的,你只要告訴我你為什麼哭,讓我幫你忙,好嗎?」他深邃如泓的黑瞳熾熱的盯住她。
「杉澤先生,我真的很感謝你,可你……你已經幫了我一次大忙了,我……我不能再麻煩你了。」她心存感激地說。
看他一身高級的西裝,以及那自然而然散發出來優雅尊貴的氣質,她知道他應該是個有錢的人,只是無論如何,她不能再接受人家的幫助了。
「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雖然你不讓我還你錢,我還是會永遠感激你的,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說完,她移動雙腳下了病床。
「現在時間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這樣回去,萬一再踫上像剛剛那樣的壞人怎麼辦?何況你現在身上也沒有錢了,你要怎麼回去?」英樹伸手輕輕的按住她的手,輕聲的提醒她。
「我……」聞言,一股無助的悲哀再次緊緊的揪住她的心。活了二十年,她首次嘗到走投無路的滋味。
看著她一臉無助,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心疼的問︰「我知道你一定踫到什麼困難了,否則你不會哭得這麼傷心的,還有你剛才在昏睡中直喊著說藥不能拿走,那是什麼意思?可以告訴我嗎?」
「那是……袋子里面放著我今天下班後買的藥……」她難過的哽咽著。
「是什麼藥?」他一怔,不解的望著她。
「那是我爸爸的藥,他心髒不好,現在……現在沒有了藥,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幽幽地說,眼底含著一抹悲傷。
「藥沒了再買不就得了!」他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是這樣的!」搖搖頭,她哽咽著說︰「藥當然再買就有,只是……只是……」她哪來多余的錢再去買啊!傷心的淚水直淌而下。
「只是什麼?」
「我……」她滿臉憂傷的輕嘆一口氣,「今天是我在拉面店工作的最後一天,所以久石叔叔他給我的薪水也在那袋子里面,現在袋子被搶了,我已經……沒錢買藥了!」舉起手,她胡亂的擦著止不住的眼淚。
「藥名是什麼,告訴我,我替你買。」凝睇著她,他一臉真誠地說;
「不,我還有另外一份薪水,或許可以騰出一部分來買,只是現在我的右手受傷了,一個月內都無法工作,我真的好擔心萬一我工作沒了,那……」搖搖頭,想到以後的日子,內心的恐慌與無助驀地緊緊揪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