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本東京目黑
一幢佔地數千坪的豪華歐式別墅,挑高六米的樓中樓式建築,布置的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央,高掛著一盞價值數百萬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寬敞的大廳映照的氣派非凡。
大廳中央一座寬敞的樓梯通往二樓,在二樓左邊走廊盡頭的臥室里,此時正傳出一道稚女敕的小孩聲音——
「小泵姑,你快點起來,你答應說要帶我去買玩具的,不要再睡了!」織田勝皓小小的身子,此時正趴在床上兀自沉睡的人兒身上,一雙胖嘟嘟的小手努力的拍著對方的臉頰,企圖叫醒他口中的小泵姑——織田信子。
織田信子的媽媽在連續生了二個哥哥後,才生了她一個女兒,因此,她可以說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長大的,他們不但將她寵上了天,對她更是百依百順,讓她跟著二個哥哥去道館,學了六年的劍道、跆拳道及空手道。
她個性活潑好動,去德國念書前,經常一放假,就跑去大-阪和當黑幫老大的外公住。外公處理幫中事務時,她也興趣勃勃的陪在旁。
媽媽是外公唯一的女兒,可惜她個性太柔弱,根本無法繼承外公的事業或處理幫務。
而兩個哥哥又對當黑幫老大一事興趣缺缺,所以外公擔心在他過世後,辛苦創立的龐大事業及幫務將無人繼承。
因為大哥是織田家的長子,繼承父業是必然的,而二哥又為了自己創立的事業忙得焦頭爛額,也根本不可能再兼顧其他。
有一次,外公正在處理幫務時,她坐在他身旁突發其想的替他出了些餿主意後,他竟然將腦筋動到她身上,要她答應將來扛下幫主之位,還說什麼會找些可信任的助手,幫她管理幫中事務及龐大的事業。
于是,她——織田信子,便成了內定的青川組第四代幫主。
這當然是一項秘密,除了她的兩個哥哥及幫中一些大老知道外,連她父母都被蒙在鼓里。
所以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她除了是東京最大珠寶商織田正二的掌上明珠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阪神最大黑幫——青川組的少幫主。
而且她還是個資優生,年紀輕輕便巳拿到了博士學位,上個月才剛從德國回來。
其實取得學位後,她原本計劃留在德國工作幾年,順便磨練一下自己,可二哥織田信野的一通父親病危的電話,卻將她緊急召回。
回到日本後,才知道健壯如昔的爸爸,早在半年前和媽媽出外到處去旅行了,根本就不在日本。
知道自己上當後,她為此發了一頓脾氣,後來,是大哥織田健答應她要重新考慮,是否讓她回德國工作,才暫時平息了她的怒氣。
「小泵姑,你再不起來,我就帶饅頭進來和你一起睡了喔!」稚女敕的嗓音語帶威脅地說著。
「嗄!你敢?」一听到他要帶饅頭來,她整個人就像被針扎到似地,從床上彈跳起來。
「小表,我警告你,不準你帶饅頭進來我的房間,否則我就不再疼你了。」氣死人了,才五歲的小表頭,竟然就會威脅她!
饅頭是鄰居家里養的一只米格魯。信子天生伯狗,所以狗可說是她最大的弱點……小泵姑最疼皓皓了,我不會帶饅頭來嚇你的。」一說完,他圓圓的小小身子討好似的黏在織田信子身上,雙手抱著她親昵的摩蹭著。
「哎呀!你不要再撒嬌了,姑姑起來換件衣服,就帶你去買玩具好不好?」抱住皓皓的小身子跨下床,在他粉女敕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你先到樓下等,姑姑準備好就下去找你!」
「好,我先去找媽咪,你要快一點哦。」說完,皓皓小小的身子一溜煙就跑的不見人影了。
「這小表,跑得還真快!」她一邊搖頭笑著,一邊從衣櫥內拿出一件水藍的棉質襯衫及一條黑色牛仔褲走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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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樓下餐廳,意外的發現兩個哥哥竟然都在家,大家都在等她用早餐。
「哇!今天是什麼大日子?怎麼全到齊了?」她驚訝的看了眾人一眼。
「嗯,是有事情要宣布,而且這件事我也已經打電話詢問過爸媽的意思。」織田健不疾不徐的說著。
「是什麼事?這麼慎重!」她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有關你說要去德國工作的事。」織田信野喝了一口牛女乃後說。
「你們都同意了?」她高興的揚了下漂亮的秀眉。
「為了不讓你說我獨裁,我詢問了大家的意見,認為以你現在的能力,要進人日本一流的跨國企業,絕對沒問題,所以一致反對你去德國工作。」織田健一邊啃著面包,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他們達成的共識。
「什麼?這是什麼鬼共識?你們不顧我的意願,就擅自替我作決定,這不公平,我反對。」蹙緊眉,她忿忿不平的說著。
「這決定可是經由最民主的投票表決通過的!所以你的抗議無效。」信野輕笑的睇她一眼。
「二哥,你怎麼可以和他們同流合污,你最疼我了,應該要站在我這邊幫我才對。」噘著小嘴,信子生氣的說著。
「就是最疼你,舍不得讓你一個人離鄉背井,在那麼遠的國家工作,才會千方百計的叫你回來。」信野啜了口咖啡後說。
「可是那個工作我很喜歡,工作性質又很適合我……」她不死心的想要說服大家。
「信子,你是爸媽的寶貝女兒,是我們兄弟的寶貝妹妹,去那麼遠的國家工作,我們會擔心,會舍不得的。」織田健微微一笑。
「大哥,你忘了我才剛從德國念書回來呀?這和我在德國工作不是一樣嗎?」他們是番仔喔?怎麼听不懂她的話?
「不一樣,念書只是當學生,而工作就有可能在那邊永久定居,或嫁給老外不回來了。」信野輕笑道。
「二哥,你說到哪去了?」她嘟嚷著,奇怪了,她又沒說要在那結婚,他們在擔心什麼?
「好了,信子,你就別再爭了,大家都這麼關心你,難道你真的忍心讓爸媽及所有疼愛你的人傷心難過?留在日本吧!只要你有心,還是有很多機會可以讓你發揮所長的,不是嗎?」織田健中肯的說道。
他知道這個妹妹一向吃軟不吃硬,所以若要她打消到德國工作的念頭,就必須采取「動之以情,再曉以大義」的哀兵政策。
「你們……」眼看大家槍口一致的猛點著頭,她無力的垂下肩膀,「我……我不吃了啦,你們都聯合起來和我作對,你們最討厭了啦!」話落,她負氣的轉身走出餐廳。
「信子……」信野擔心的張口欲叫住她。
「信野,你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她是任性了一點,可是她會了解我們的用心的,讓她出去走走,不用擔心。」織田健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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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人了,搞什麼嘛!先是騙她回來,現在又不讓她去德國工作,說什麼他們會擔心,舍不得,硬是要把她留在日本。
可是,她又想到昨天從大哥口中得知,外公的健康似乎大不如前了,讓她想去德國的念頭不再那麼堅決。
原以為外公的身體硬朗,她要接任幫主,至少也是十幾年以後的事,可現在事情似乎無法如她所想了!
如果外公的身體不好,幫中的事務就得隨時有人看著,那她這個少幫主又豈能不負責任的遠走他鄉?
真是煩死人了,自己干嘛沒事答應外公的要求,當什麼少幫主?要不然現在也不會搞成這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