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我……我沒事!這里真熱……真熱……」包仲霖拉拉醫師袍,口干舌燥。你……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跟口氣面對我了啊!「熱?我覺得還好呀。」水若梅皺著鼻子。
「我看包醫師八成有尿路結石的毛病吧?剛好您的研究報告可以拿自己做臨床……」龍慶雙依然面無表情,望著室內溫度計上正指著二十五度,正是最舒適的室溫呢。
她活到三十多歲,一看就知道這個風流醫生是怎麼了,不像未經人事的水醫師,即使是個優秀的泌尿科醫師,但是對于生理上的心理起因可能還是懵懂無知。
水若梅,一個只懂生理、病理、藥理,卻對心理有著強大缺陷的奇葩天才醫師。
「真的嗎?包醫師,那這樣吧,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說著,水若梅就站了起來,準備拉包仲霖到內診室。
開……開什麼玩笑!傍……給你看?吃驚地望著眼前的清純嬌小女醫師,他的腦于里馬上浮現了從小到大看過的許多戀童癖段落。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來!」說完他就奪門而出,滿臉不知是汗還是淚,沖回隔壁的第二門診室。
隱隱約約,她們可以听到包仲霖在用力關上門後,淒厲的嘶喊聲︰「我沒有尿路結石!我沒有!」
「哎唷,好個正常男人啊。」龍慶雙自言自語一聲,冷笑一陣。
「正常嗎?他的臉色很不好啊……還是找個機會幫他檢查一下,同事嘛……」水若梅狐疑地嘟著嘴,戴上眼鏡。
龍慶雙木然地看著這位主治醫師。「走走走……去吃飯吧。」
啊啊啊!誰來教她什麼叫做男女啊?快點來改造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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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幫我動手術?」
「這種小手術還要我來做?那我坐在這里干嗎?你當我太閑?」謝漢杰皺著眉頭,模模桌上一堆還要審核的研究報告,這些住院醫師總是有辦法讓他忙得團團轉。
「小……小手術?這……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耶!」男子失聲叫了起來。
「這種手術你一輩子也只做一次啦,如果要把我請出來動刀,八成是你年紀輕輕得到麻煩的病了。」
「呸呸呸!你怎麼這樣講話啊?你是我舅舅耶!」
「你才差不多一點咧!你還知道我是你舅舅啊?一進來就大呼小叫,割包皮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手術,你還要叫我幫你動刀?」
「我……我信任你啊!」闕世磊一听到「割包皮」三個字就漲紅了臉,不知不覺胯下又癢了起來。
「既然信任我,那也該信任我帶出來的醫師吧?」謝漢杰哼了一聲,教育英才這麼多年,泌尿科里的醫師幾乎都是他的門生,他對他們的技術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咧!包別說「割包皮」這等小手術!
「這……這……啊!舅媽,你看你老公這樣對我,根本沒有親情可言!」闕世磊一轉身就對旁邊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午間新聞、一邊吃著便當的護士長大聲抱怨。
「唔,你舅舅說的沒錯啊……他日理萬機,哪有空理你的小包皮。」謝姚曉蓮咂咂嘴,「嗯?今天餐廳把雞皮炸得太焦了點。」喀滋一聲,她滿足地吞下雞皮。
「舅媽……」啊,更癢了。闕世磊翻了翻白眼,他下意識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
「你媽也真是的,她以前是在忙什麼啊?竟然沒有帶你去割過包皮?你也都三十一歲了,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該動手術?」
唉,算了算了,闕世磊那過世的媽也是一個糊涂蛋,自己都沒照顧好了才會早早過世,怎麼會想到自己的兒子。謝漢杰丟下一疊報告,站起身來看著白板上的醫師名單。
直到闕世磊去了一趟馬來西亞做業務考察回來後,問題才來了。找了自己的母舅——謝漢杰在自家稍微看了看,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塊早就該割掉的東西。
「小磊……你該不會是在馬來西亞時,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吧?」那天謝漢杰看了看、瞄了瞄後,語重心長地說︰「東南亞都不太干淨的。」
「什麼不該去的地方……不太干淨?」他一頭霧水,頓了頓。「啊!冤枉!舅舅!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很乖!我哪兒都沒去!」
「那怎麼會發炎啊?」這個老舅舅偏著頭想了一下,「除非你沒好好洗澡。」
的確,馬來西亞酷熱的天氣,加上緊湊的行程讓闕世磊沒有時間好好洗澡,才幾天……就讓他遍抓不著癢處,宛如方蟻鑽動般地坐立不安。
謝漢杰看著這個「利展百貨」的有為負責人,叱叱風雲,青年才俊哪,同時也是「利展集團」的當然接班人,他一臉俊俏,玉樹臨風,但是那雙手卻正在自己的胯下抓了一陣。謝漢杰嘆了口氣。
「找天過來醫院吧,我幫你安排動手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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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輩子沒動過手術的闕世磊,除了在學時的室友跟當兵時的同袍外,怎樣都不願意讓自己親人以外的人賞自己的鳥,更別說割了它!
「我就是來找你幫我動手術的啊。」闕世磊一臉無奈,啊……癢死我了,快讓我解月兌吧。
「就跟你說我沒空啊,你沒看到我一堆事情要辦?」謝漢杰晃了一眼白板上的名單,找找誰最讓他值得信任的,足以讓他把外甥的寶貝托付出去動刀。「我會找最好的主治醫師給你,也會負責到底,你就不要羅嗦了。」
啊,就是這個人了,他最得意的門生。謝漢杰笑了笑。
「我幫你知會一聲,安排明天的門診,到時候你就先過去掛個號,約好時間動手術就可以了。」謝漢杰快速地回到座位打上一封電子郵件,發信知會。
「都好啦……只要讓我日子好過就行了。」
闕世磊認了,當下如此難耐的搔癢跟灼熱感已經讓他好幾天無法好好工作了,甚至在董事會議上他還要忍著不去抓癢,他只想沖到廁所月兌光褲子狂搔一陣。再這樣下去還得了啊?
避他什麼三頭六臂的醫師,只要有自己的舅舅背書,自己也該信心滿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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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泌尿科門診時,不過才早上九點半,但是看診的人卻非常多。闕世磊看著候診位上的眾多男子不免感到汗顏,怎麼這個醫師這麼搶手?看來舅舅的胸脯不是隨便拍的,這個醫師可能真的很優秀。
走近門診室,闕世磊吞了吞口水,要信任舅舅啊……沒問題的……沒問題,他喃喃自語地敲了敲門。
「咦?闕世磊?很抱歉啊……我們的預約掛號名單上沒有這個人耶。」笑起來很優雅的護士查詢後發現沒有他的名單,給了他回答,還不忘仔細瞧了瞧眼前這個帥哥。
好對憂郁的內雙大眼楮,嘴唇是堅毅的直線,那張臉的皮膚也真是好啊……古銅色肌膚上沒有半點痘疤或是瑕疵。看這身合宜的襯衫、領帶,江曉妍看得出都是上等的好牌子,不是有錢公子哥兒,就是經理級以上的年輕主管。
「嗯……」闕世磊眯了眯眼楮、咬緊了牙關,這一臉讓江曉妍認為是「憂郁」、「有個性」的表象,不過都是因為胯下的癢讓他不得不冒著冷汗緊緊忍耐,「那……這里還有別的醫師看診嗎?外面那麼多病人……」
「噢……那……那可能是第一門診的水……」江曉妍對于自己的主治醫師竟然門可羅雀也感到汗顏,「水醫師的病人吧!」
嗯?水醫師?滿特別的姓。「好,第一門診嗎?謝謝你。」他努力在耐著搔癢之余擠出一個表示禮貌與感謝的微笑,對江曉妍眼里閃閃發光的垂涎視而不見,便退出了第二門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