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香手緊抓著身上毛巾,深恐一個不小心松開,春光外泄。沐聖陽看見她那緊張又害羞的表情,微微一笑。沐聖陽見她巧笑嫣然,眼波閃著瑩光笑意,更增嫵媚,婀娜嬌軀包裹在布巾之內,光果的玉臂露在節外,不禁心中一動,伸手將她攬柱,唇印在她紅暈的粉頰上。
華天香嬌吟一聲,身軀軟洋洋地靠在他懷中,雙頰艷紅如火,眼波水汪汪的。
沐聖陽抱著她往床里倒下,一手拉起紗帳,只見原本里在華天香身上的那條毛巾飄落地上,帳中不斷地傳出嬌喘聲。華天香直至今日,才得完全體會男女交歡之樂。
纏綿過後,沐聖陽凝視著身旁熟睡的人兒,清麗的容顏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嬌媚,白藕的肌膚泛著紅暈,如同潔白美玉抹上一層胭脂般,艷麗不可名狀。
他伸臂將華天香赤果的嬌軀攬在懷中,在她光滑如緞的肌膚上印下一吻。
華天香睫扇眨動,美眸微啟,迷蒙慵懶的嬌態,引人遐思。
她剛張開眼,便望進一雙含情的俊眸,發覺自己全身一絲不掛,便羞得將頭埋在沐聖陽頸窩,嬌嗔道︰「你……」想起適才溫存,自己亦熱情相應,不禁更加羞愧。沐聖陽修長的手指摩擦著她艷紅的臉龐,含笑道︰「夫妻恩愛便是如此了,不是什麼羞恥之事。」
說完輕柔地吻著她的唇瓣,喃喃道︰
「就算你面容丑陋,我也會如此愛你,在丈夫的眼里,妻子都是千嬌百媚的美人。」
「子煦…」
華天香嬌喚著心上的名,雖然他們沒有拜天地完婚,但她已將沐聖陽當作自己的丈夫。
「你總算肯如此稱呼我了。」沐聖陽輕撫她的發絲,微笑道。
「若你呼你聖陽,好像又回到以前昊陽掌教和水閣香座對峙的時候,總覺得奇怪。」
「你知道嗎?你只如此叫過我兩次,一次是在逛元宵夜市時,你對那挑擔的漢子說你的相公叫沐子煦……」
華天香聞言笑道︰「你倒好記性。那時那漢子大聲叫道,沐子煦相公,你家小娘子在這里,害我羞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沐聖陽微笑︰「當時倒是沒料到,你我終有結為夫婦的一日。雖然當時我心底有個不敢去想的想法。」
「什麼想法?」華天香仰起頭,眼里閃著好奇光彩。
「和你做一對平凡夫妻,你種花植草,我做個私塾夫子,從此遠離武林紛爭,安靜渡日。」
「子煦,你為了我退出武林,心中沒有遺憾嗎?」華天香倚在他懷中,悶悶地說道。
「師尊曾說,要造福人群,不一定要成為一教之尊。我今生是離不開你了,但還有別的法子可以盡一己之力啊!」沐聖陽微笑。
「難道你……」華天香明亮的雙眸在他俊容上轉了兩轉,笑道︰
「果然是天生的愛說教,掌教當不成,你要當教書先生,對不?」
「只是委屈了名響武林的水閣香座,來做我這窮夫子的拙荊。」沐聖陽輕捏她的柔荑笑道。
「讓人喊一聲師娘也挺不錯的。」
兩人說至此,都覺有趣,不覺相視大笑。
※※※
「天香,你從躺在床上申吟,到現在能和我們同桌吃飯,這段日子進展神速。讓我這個藥座總算沒砸了招牌。」
藥座笑吟吟地望著坐在沐聖陽身邊用食的華天香。
「若非藥座神醫妙手,內子也無法如此迅速痊愈。」沐聖陽溫和的眼眸滿是感激。
「哎喲,叫內子了呀,听了真讓人傷心,天香可是咱們水閣引以為傲的香座,如今卻成為你的‘內子’,戰座若知道了,恐怕也和我一樣痛失英雄。」
「再過一陣子,我也該回去向戰座和水閣主人辭別,從今以後,水閣香座是不存在了。」華天香淡淡地說道。
沐聖陽聞言握住了她的手,柔聲說道︰「我陪你一同去吧。」
「想不到昊陽掌教沐聖陽竟然成了水閣的女婿。」
「我已不是昊陽掌教了,就如同我妻丟棄水閣香座之名,現在在你眼前的是沐子煦和他的妻子華天香。」沐聖陽正色說道。
「那你也要丟棄沐聖陽之名嗎?」
「聖陽乃我思師所賜之名,在師父和師兄們的心中,我永遠是呈陽五陽之末的沐聖陽。」
他說話時眼楮望著師兄,靳寒陽對他點點頭。
「不過沐聖陽三字大過響亮,天下皆知,為了我和天香以後安穩的生活,請各位在人前勿提這三字。」
「我知道了,沐子煦。」藥座立即改口︰「你也不用謝我,醫好天香的大功臣其實是你自己。若無你所投注的耐心和關愛,我們只有眼睜睜看著天香搶刀子自盡,天香,你素來冷淡,但這回也該好好謝謝你的夫君,若不是他,你此刻也不能好好地坐在這兒和我們一起吃飯。」
「我知道。如果沒有他,我絕對是熬不過去的。」華天香朝沐聖陽望了一眼,眼中滿是深情,沐聖陽朝妻子微微一笑,「至于道謝的話,夫妻之間就不用多說了。」
華天香如水的眼眸望著丈夫,嫣然一笑,更增麗色。
瞧得花凝香心中妒嫉,暗道︰「想不到這姑娘病一好,美艷更勝三分。我自許是青樓第一美女,這下可完全讓她給比了下去?」
偷眼瞧見靳寒陽臉帶悅色地注視著華天香,心中更加不高興。
「說起來,我還是你們夫妻的媒人呢!」藥座面有得意地說道︰。「當初若不是我力邀香座……抱歉,說得太順了,若不是我力邀天香到昊陽觀為純陽子治並病,她也不會和你相識。」
「是啊,後來一連串的災難也不會發生,看來,這些也都該‘感謝’你了。」華天香故作冷漠表情,風眸閃著寒光。
「拜托,別用香座那嚇死人的眼光看著我,我千藥從以前就對你又敬又怕,說實在話,水閣中大概除了戰座外,人人都對你畏懼三分。除了天生冷漠威嚴的氣質,那一身高絕的武功……」
藥座突然打住,因為她知道自己提到華天香的痛處——她一身功夫永遠無法恢復。
華天香淡淡地說道︰「這是事實,你也不需避諱。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之大幸了。」鳳眼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香妹……」沐聖陽沒有忽略她眼中那一閃即逝的神情,溫和的眼眸中有一抹擔心。
「我沒事的,別擔心。」她神色平靜地對沐聖陽說道︰「這些日每天和你一起,我想獨自出去走走。」說完便出門了。
華天香靜靜地站立了半晌,她深吸一口氣,揮拳抬足,白色身影如雪花翻飛,舞得煞是好看,突然啊地一聲,身子搖搖欲墜,嘴角摻出血絲。
「真的不能動武,一提氣就心口劇痛,藥座的診斷果然從不出錯。」她頹然坐倒在地,喃喃自語。
「二十年的勤修苦練,這回可真的化為烏有了。」
她絕望地看著完好的手腳,她仍清楚記得其氣在四肢流動的感覺,記得和沐聖陽在黑暗中相斗時出手的感覺,記得長劍在她手中飛騰如銀龍的感覺。她的手腳和身體仍有著動武的記憶,卻失去了動武的能力。
「不會武功的華天香,只是一半的華天香。」她絕望地自語著。
「讓我幫你補起另一半吧!」華天香聞聲轉頭,看見沐聖陽正在身後不遠處深情地望著她。
「是我要你活著,多少得負點責任。」沐聖陽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攬在懷中。「
我是否不知足。痛得死去活來時,心里想著,只要能活著就好了,現在不病了,就想要恢復一身武功,是不是太貪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