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根本無心欣賞,只想如何才能不著痕跡的讓諦天為自己療傷。
「流光!流光!」
流光抬起頭。
釋天皺眉︰「流光,你怎麼了?看上去有什麼心事似的?」
流光這才警覺的自己的失態,幽怨的︰「沒什麼,我——我只是好想念冰原,我的家!」
釋天沉默了一下︰「你——一點都不喜歡這兒?一點都不想留在這兒?」
流光看他一眼,淺淺一笑,百媚千嬌︰「這兒很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地方,怎麼能不喜歡?不過——」
釋天緊盯著她,心跳失常,心神有些恍惚的問︰「不過什麼?」
流光深嘆口氣︰「這兒始終不是我能待的地方!」她說的是真心話。
釋天深深看她一眼︰「為什麼?」
流光一笑不答,指著遠出的花叢,好奇︰「那是什麼花?在月光下,好美!」
諦天凝視她,伸出手,一朵晶瑩的鮮紅欲滴的花,落入手中。
他遞給流光︰「這叫玫瑰!」
流光接過花朵,又驚又喜的撫模著絲絨般的花瓣,真心實意的驚奇和喜悅︰「啊!天下居然有這麼美的東西!「
諦天不由得詫異萬分,心頭一揪,這樣的花在世間比比皆是,而她卻視若珍寶,她以前到底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啊?相比她的貧瘠,他實在是太富有了。
他滿懷憐惜的凝視她。驚訝的見她天真好奇,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花翻來翻去。控制不住滿心的酸楚,他發覺,她原來有如此純真的一面,她——實在是個可憐的女孩!
「流光!」他握住她忙碌的一只手。
流光手忙腳亂的擋住他,驚叫︰「小心——別把我的花弄碎了。」
諦天輕輕取走她手上的花,流光有些發怔的望著他,被他異常專注,疼惜愛憐的眼光愣住。
他把花插在她的鬢邊,男性的氣息浮動在她的鼻邊,他的手指輕踫到她的面頰,讓她的心在瞬間怔忡。
他握住她的手,滿含感情沖口而出︰「流光!你以後就留在天宮吧!不要回冰原了,我會給你最美,最好的東西!只要你喜歡。我都會給你!」
流光愣住,失錯的,驚訝的看向他,心頭升起一片自己也迷茫的混亂!
自己在說什麼?沖口而出之下,諦天心變得亂糟糟,轉換話題,指著前面的亭子道︰「我們到那邊看看好嗎?」
二人步入亭中,這是花園最高處,點點繁星,忽明忽暗的如螢火蟲一樣穿梭在華美的殿宇樓台,把天宮點綴得美侖美央。
釋天站在流光身邊,仿佛極力擺月兌什麼似的,不自然的找話講,指點著天宮的布局,為她解說,「
「那邊明珠點綴的是天塔,順著天塔往北,是放牧天馬的草原,草原的盡頭是冰天雪地,離你居住的冰原很近,不過。」
流光一心二用的想著心思,抓住滑過耳旁的只言片語︰「天塔離我住的冰原很近?」
諦天忍不住笑︰「天塔在天宮,怎麼可能離你的住處近?是天塔往北的草原盡頭離你的住處很近。」
釋天發現流光專注的盯著前方,似乎沒听他講話!
由于二人站得很近,釋天轉身間,流光潔白如玉,細女敕優美的耳輪就在他的下額之下,她潔白的肩散泛著著柔美的光澤,她身上幽幽的甜香也沁入他的鼻端。釋天只覺得頭暈目眩,仿佛自己站在懸崖邊上,不受控制的想要跌落下去。剛才他極力擺月兌的迷障又控制了他。
耳邊的聲音突然停止,流光警覺的抬頭︰「咦!你怎麼不說了?」
諦天沒回答,迷亂的緊緊盯著她。
流光沒來由心里一陣慌亂,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可是石柱阻擋了她的退路,她只能慌亂的,無助的看著他。
釋天靠近她,二人站得如此近,流光幾乎能感到他身體散發的熱力。
「流光!」諦天沙啞的開口。
她心里有些惶然迷亂抬起頭︰「嗯?」
她的肌膚仿佛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讓他不受控制著魔般,恍惚的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肩膀。
他的手微抖而炙熱,燙灼著她的肌膚。
他的眼如同燃燒的火焰,燒灼著她。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肩頭的灼燙和酥麻,讓流光有些軟弱有些昏亂的開口︰「你——你要做什麼?」
流光這句話如同急雷落在諦天心里!是的,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他從來沒這麼失態過。
他費力的控制自己意志,猛的放開流光。
他不是才下定決心不受她影響嗎?他不是自以為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嗎?他不是不允許自己為她動心嗎?而見到她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情不自禁。一切都不是他理智所能控制!
他心情亂紛紛,突兀的,生硬道︰「天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流光只覺得莫明其妙,這個男人變臉比變天還要快,才對自己含情脈脈,立刻又變得嚴肅冷漠。
諦天把流光送到門口,立刻頭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流光望著他的背影發怔,不知道他怎麼回事!
她看看自己這身衣服,又煩又惱。白白折騰打扮一番,卻根本沒達到自己真正的目的。她沒理會剛才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騷動的情愫,她咬牙,暗下決心,下次決不會這麼莫名其妙的陪他浪費時間了
又連續幾天見不到諦天的蹤影。
流光心急如焚。自己的元神轉換沒有完成,在天宮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險!自己該怎麼辦?她急中生智,計上心頭。
這天,她捧心顰眉,弱不禁風的扶桌輕聲申吟!
碧雲,青雲見她這副樣子都嚇壞了,立刻飛跑去找諦天。
諦天果然上當,匆匆的隨兩個侍女趕過來。
見她娥眉深索,以手扶頭,楚楚可憐的樣子,焦急的扶住她︰
「流光,你怎麼了?是傷勢又惡化了嗎?」
流光正要他這句話,裝作弱不勝力的樣子靠著他,顰眉低吟道︰「我好難受!」
釋天焦急的一把抱起她︰「你先忍一忍!」他立刻把她抱入她的臥室。
釋天把流光放在床上,自己盤膝坐下,把她扶起,伸手抵住她的後背,一道靈光從他的身上佩戴的天神珠升起,罩住了二人。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流光的體內。
白駒過隙,當流光睜開眼,回頭正要對釋天道謝。卻發現他臉色異常蒼白。這讓她大吃驚異常,憑釋天充沛的靈力,幫她療傷,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呀!
她驚疑不定︰「你——你怎麼了?」
釋天睜開眼,勉強搖搖頭︰「我沒什麼!只不過有點累!」
當她是傻瓜嗎?她根本不信,但見釋天神情嚴肅,一副不願意開口的樣子,而且自己的目的反正已經達到,也就不願再深究下去。
釋天則心情紛亂,其實這兩天,天宮中他手下的兩個重臣,因為中了魔界妖魔的詭計,差點兒元神渙散而死。他因為救他們使用了自身的靈力,
然而,把一個人從元神渙散的死亡邊緣救出來,損耗的靈氣非同小可。法力稍低的人根本就不敢去救別人,因為一旦自身的靈氣損耗過多,不但人救不回來,自己還會枉送性命。釋天連救兩人,就算他法力深厚,也承受不住,他根本就不應該再使用自己的靈力了!因為這樣做對他來說極為凶險,弄不好會讓他有性命之憂。
然而,當流光無助的靠在他懷里的時候,他應該察覺到,她無性命之憂,可能只是暫時的不適。而他是如此的被恐懼攫住,根本想都沒想,就施用靈力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