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釋天深淺莫測的看著自己,這個男人身上那種自然的壓迫力,讓她素來穩定的心,慌亂異常,心頭亂跳。她努力控制住自己,露出無辜單純的表情。
她說的是真話嗎?釋天打量她,再次被她嬌怯無娜,驚懼不安的神態所打動,她美得——實在是太——動人!
他沉吟,她真的沒有任何企圖?但釋天迷惑——心中那份深深的不安,是從哪里來?自己的直覺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沉默讓流光越發不安,她怯生生的︰「你,你難道不相信我?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啊!突然釋天嘴角滲出鮮血,他用手捂住胸口,臉上表情痛苦萬狀,身子往後一仰,暈倒在地。
這突然的變故,讓流光目瞪口呆,心頭砰!砰!亂跳,霎時無數的念頭在心中流過,腦子一陣眩暈,不!不!不是她,她沒有殺他。
她變色,冷汗冒出額頭,性本惡!性本惡!有他在,他可怕的力量,自己根本不能抗衡,即使偷到那東西,但要全身而退,只怕難上加難。只要殺了他,自己要得到那東西,就少了個極大的阻礙。可是——她瞪著自己的雙手,猛的搖搖頭,她沒有因此殺他!真的沒有!她幾乎快哭出來了,她承受再多的苦難也沒有讓自己的手沾上血腥啊!她沒有淪入魔道,沒有違背自己對父母的承諾!
她臉色蒼白,渾身微微發抖,驚恐的伸手直搖釋天︰「喂!你怎麼了?你醒醒!」,她搖了半天見他紋絲不動,手伸到他的鼻邊探他的呼吸,糟糕!怎麼探不到他的呼吸?她渾身抖得厲害,腦子一片混亂。她真的沒殺他啊!
她驚恐異常的吃力的扶起他。混亂的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就算被他發覺自己的企圖,被他殺死,她也要救他。她真的沒有讓自己淪如魔道!真的沒有!
天呀!這男人怎麼這麼重!幾乎要把自己壓倒了,她氣喘噓噓的,好不容易扶住他,試著催動自己的靈力,按向釋天的胸口,希望能救他,但要命的是,自己的靈力,居然半點兒也使不出來,反而因為用力,使她的疼得幾乎暈過去。
當流光細膩溫軟的柔夷觸到釋天的唇邊,鼻邊,帶著淡淡的甜香。那一瞬,一種讓他渾身酥軟的迷醉的感覺,竄過他的四肢百駭,讓他神魂俱失。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了!她這種簡單無心的動作,居然讓自己自傲的自制力,差點兒土崩瓦解。可是,這是不該的!他不該對她產生任何的情緒上的波動,尤其她來歷不明,不能肯定是否心懷叵策,這更是危險的!他惱恨的極力控制自己,卻模糊的不安,有的東西一旦踫觸了就再也無法拋開!
流光急了,吃力的扶起他。
天呀!這男人怎麼這麼重!幾乎要把自己壓倒了,她氣喘噓噓的,好不容易扶住他,試著催動自己的靈力,按向釋天的胸口,希望能救他,但要命的是,自己的靈力,居然半點兒也使不出來,反而因為用力,使她的疼得幾乎暈過去。
突然一支胳膊伸過來,扶住她︰「你不要使勁兒!你傷得很重!」
流光大驚之下說不出話來,這人居然裝死試探她,他居然是裝死!她又驚又怒,內心過度的那些復雜的驚嚇,使她想放聲大哭,想放聲尖叫。可是——她只能壓制住激蕩的心情,委屈的雙眼淚漣漣︰「你——你騙我!——」
她一定要盡快找到那東西,只有找到那東西,她就不需要壓抑得如此的辛苦了,她就會得到救贖了!不用如此的恐懼心魔!那于生俱來的心魔啊!
釋天眼神轉柔,而使他怦然心跳的更是她剛才的慌亂,她如此慌亂,焦急的表情是那麼真切的發自內心,他敢斷定她不是在作戲,他莫明的一種柔軟的感覺直軟到他心底︰「現在我知道你確實不是故意撞進來的了!」如果她是來要他命的,就不會想辦法救他了。但他卻不知道,流光其實是別有所圖。
釋天凝視她,看來命中注定的真是躲不過,天神鏡預言他這次修煉將會遇到麻煩,自己還特意提前修煉時間,為的就是想要避開可能遭遇的麻煩,想不到還是沒有躲過注定的命運。修煉時最為忌諱的就是外物的干擾,他萬萬也沒想到,流光會穿過這扇天地靈氣匯集,又被自己高深法力鎖住的門,在他全神修煉的當頭,撞進來。結果,他因此被自己的靈力反噬,身受重傷。
他暗嘲,自己能恢復到原有的靈力就不錯了,還談什麼修煉。是他自己要留下她,沒想到會給自己帶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他還會留下她嗎?他自己也無法尋求答案。他皺眉用手壓住胸口的劇痛。
初始激蕩的感情沖過心頭,流光漸漸平靜下來,眼含水光,神態嬌怯動人的萬般自責哽咽道︰「都怪我好奇心太重,害得——你這樣!」
看她這樣,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忍心。
釋天眼光如同陽光般溫暖,柔聲安慰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別如此自責了。」
流光羞怯感激叫︰「你,你真是好人!」
流光牽動了自己的傷處,忍不住痛苦的申吟。
釋天臉色變得凝重︰「有件時我必需告訴你,我雖然身受重傷,卻無性命之憂,但——你卻害了你自己!」
流光聞言一愣,剛才因為緊張忘記了自身的痛楚,經釋天這麼一提,這才發覺渾身針扎似的痛楚,讓她整個人都如在火爐中被焚一樣。這種疼痛是前所未有的。她顫聲問︰「我——怎麼了?」
釋天沉重的盯著她︰「沒有任何生靈在穿過這扇門還能完好無損,即使法力如我,承受了這扇匯集天地間金,木,水,火,土的精華的力道,也會法力全失,百日內元神渙散而死。而你,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何物幻化,但只怕撐不過四十天。」
流光聞言,如五雷轟頂,當下萬念俱灰。自己苦苦求生,一直生活在艱難和苦楚中,本以為這次天賜機緣能擺月兌這樣不幸的命運。那知道,自己這次輕舉妄動,卻讓自己丟掉性命。她臉露淒涼的微笑,沒想到自己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早知如此,自己又何苦這些年活得這麼幸苦?不如當時跟隨父母去了,豈不要痛快許多?
釋天見她清麗絕倫的臉上,一片慘然。這種絕美的淒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染力,足以讓鳥驚心,讓花落淚。這種感覺也直侵入他心底,讓他為之動容。
他凝視她,不由自主柔聲道︰「你不要怕,我話還沒說完,我能救你。」
流光聞言倏的抬起淚眼,無言的詢問,滿心的懷疑,如果他遭遇這樣的情形,他自己白日之內都不保,又怎麼能救她呢?
釋天點頭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道︰「你不用懷疑,我可以借用護天神珠的力量來救你。」
流光心頭劇跳,失聲驚呼︰「什麼?護天神珠?」那是她這些年潛藏在這片雪原,忍受萬般的苦楚,處心極慮要得到的東西呀!
釋天銳利的看她一眼︰「你怎麼會知道護天神珠?」
流光後悔不及,知道自己剛才的口吻已經泄露了她知道此珠的秘密,現在要推說不知已經來不極了。她只好隨便找個理由胡亂道︰「嗯——是這樣的,有一次,我在雪原上經過,無意間看見兩個黑衣人,我害怕他們發現我,就偷偷躲了起來,我听見他們一直在談論什麼要盜取護天神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