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並沒有來呀!況且距婚禮還那麼久,雖然路途遠了些,她也不用這麼早趕來參加。」
季夫人以為莊隻的大姐是怕趕不上參加婚禮所以才提前動身。
「怎麼可能,她早我六天就出門了,難道在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還是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莊隻深深的自責道。
「你們怎麼不一起來呢?」季夫人不了解姐妹兩個為什麼要先後出發。
「我大姐是要來跟夫人商量解除婚約的事,而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來的。」莊隻誠實的回答。
「什麼!你不打算嫁給讎兒,這可是你們宋國的國君親自來要求的婚事、豈容你們這些小娃兒說不要就可以不嫁的。」
季夫人動怒的覺得莊家太不識抬舉,一個小女娃竟然膽敢想登門來要求退婚。
「可是這樁婚事並沒有經過我本人的同意,我相信連季公子可能都不知情的被蒙在鼓里。」
莊隻老早就听說季讎無意成親,況且已離家多時了。
「婚姻憑借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們這些小兒女置喙的余地,更何況還是君主欽賜的鴛鴦盟,哪容得你們這樣胡來。」
季夫人厲聲的斥喝覺得莊隻的大姐太過無知了。
「夫人,我們有自我選擇、追求幸福的權力,怎麼可以因為你們的一己之私就決定我們的未來,你只顧著自己想要抱孫子,我們國君義正嚴詞的為了國家社稷,而你們國君自認為這是個功德,你們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處心積慮,你們根本都不考慮我們的心情。」莊隻忍無可忍地痛哭失聲的大肆批評。
「這……不管你怎麼說都還是得嫁進我們季家,既然知道你們的意圖了就更不能放你走,不然婚禮上少了新娘子可是會讓我們季家丟臉的。」
季夫人示意家丁們將莊隻半挾制的帶到客房。
「夏菱,你給我好好的侍候未來的少夫人可別怠慢了,這季府這麼大有很多東西可以學的,要是莊姑娘踏出季家大門一步,你就得給我當心一點兒。」
季夫人無視莊隻楚楚可憐的哀泣及抗議聲變相的軟禁她。
「是的、夫人。」夏菱不敢懈怠的急忙跟了上去。
「兒子那一關都還沒想到好的說詞,這會兒連媳婦兒都快跑了,莊家這個大小姐根本是存心和她過不去,居然唆使莊隻逃婚,還妄想跟我私了這門婚事。
季夫人不悅的逕自下著自己想到的結論。
好不容易欒非興高采烈的帶回情報,沒想到兩個人都在呼呼大睡著,于是他非常焦慮的喊著︰「糟了,被發現了,有人追來了。」
耳尖的季讎驚醒後左顧右盼的瞄了一圈,才知道是欒非在嚇唬他們,而莊半則是被驚跳了起來。
「哪里?在哪里?」莊半躲到季讎身後露出黑溜溜的大眼珠驚慌的轉動著。
「別怕,欒非在允弄我們的。」季讎拍撫著莊半緊捉著他衣袖的小手柔聲道︰「然後不太爽的朝欒非斥喝,「你非得這樣嚇人才高興嗎?」
季讎臉色陰霾的怒視著不當一回事的欒非。
「對我說話就這麼凶神惡煞的,你偶爾也應該用對嫂子說話那種輕聲細語的語氣對我嘛!」欒非可從沒見過季讎對那個女人這般呵護備至,不趁機調侃他兩句真是對不起自己。莊半被欒非這麼一叫,不由得害羞嬌怯的紅了臉喃喃地抗議︰「你不要這樣叫我啦!」莊半輕搖著螓首撇著嘴。
「怎樣叫你?你不喜歡我叫你嫂子?」欒非可憐兮兮的好像有多委屈似的。
「不是啦!」莊半惶恐地趕緊柔婉的說道。
「那我以後可以這樣叫嗎?」欒非為了博取莊羋的同情更進一步的誘導著。
莊半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惱人的問題,只好怔怔的愣著不作任何的表示,而欒非則毫不忌憚的只當她同意了,于是一反剛才的小媳婦狀連叫道︰「好嫂子你真好,我以後都這樣叫︰嫂子、嫂子、嫂子。」
欒非奸計得逞的孩子氣地歡呼著。
「你鬧夠了沒!」季讎眼看莊半的嬌羞狀,只好清嗓子威嚴的開口幫她解除窘況,不過他心里可甜滋滋的感謝欒非的攪和,他看莊半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不過莊半似乎一直無法抗拒欒非的魅力,季讎擔心欒非和莊半太過親近,這讓他心中泛起陣陣的酸意。
「你別老是像個吃醋的丈夫般的阻止任何和你娘子說話的人,真是個大醋桶耶!」欒非小聲的囁嚅著。
「你說什麼?」季讎沉下俊臉嗓音陰柔的責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你不是想知道我帶回什麼消息嗎?」欒非可不想為了開個小玩笑而惹怒季讎。
「你還不快說。」季讎凌厲的睨著欒非。
「他們都是被城主捉來挖什麼銀礦的,听說最近這幾天他們連睡覺時間都得到別的地方去挖黃金。」
欒非同情的透露這些有家歸不得,甚至連城里目前的空蕩都毫不知情的人。
「我看我們得趕快回報給王兄知道,請他親自下令處置。」季讎緊蹙著濃眉思索著。
「王早就派員前來了,預計明後天官府的人就會抵達。」欒非為自己的神機妙算感到自得。
「那邊次是由誰領隊前來的?」季讎大概也猜到會是何許人也。
「你弟弟季讀將會帶人來,不過王下令一切由你這個好事者統籌,所以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欒非早知道季讎有置身事外的念頭,因此也反將了他一軍,和季讀聯手設計季讎。
「一定是你們兩個陷害我的。」季讎當然不會笨到不知道是誰干的好事。
「喔!你不需要太感謝我們啦!是季讀不好意思老是佔你的便宜撿現成的功勞,所以才會向王提議讓你一展所長的。」
欒非無視于季讎陰晦的神色,喜形于色的將他們的奸謀吐露出。
莊半也听得出來季讎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過他大概比較喜歡當個藏鏡人,扮演幕後的那只推手。
「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們失蹤了這麼久錢大哥一定擔心死了。」
莊半出面當和事佬,以連免兩個人的劍拔弩張繼續下去。
一個是嘻皮笑臉一付不怕死的捻著虎須。
一個是一臉陰騖的想痛宰了對方。
不管怎麼樣都是挺怕人的,還是趁他們尚未引來別人的注決前,趕緊將他們帶離開這里比較妥當些。「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都快擔心死了。」塋塋大老遠就看到安然歸來的一行人。
「錢大哥呢?」莊半實在不敢領教塋塋的小題大作。
「在里面等你呢!」塋塋帶莊半進廳里找正好整以暇的在下棋的兩位仁兄。
而錢中一看到莊半便放下手邊的棋子,他急忙上前拉著莊半東瞧瞧西看看。生怕莊半有個什麼損傷。
「你還好吧!怎麼去這麼久,一點消息也沒有。」錢中語含關懷的盯著莊半。
「我們遇到一點阻礙,所以才會耽擱了這麼久。」莊半輕描淡寫的帶過去,她可一點也不想提及免得錢中自責沒好好照顧她。
「對了,我們昨天趁機潛進城主的屋里,結果發現了一些秘密。」錢中請大家坐下後,連忙把昨天夜里所探到的消息繪聲繪影的描述。
「你看,這本帳冊應該可以將城主人罪了吧!」卻戤從懷中掏出昨兒個晚上的收獲交給季讎。
季讎稍稍看了幾頁後已有十足的把握,現在只等援手到達便可以迎刃而解。
「我們在里面發現了失蹤多時的人民,他們都被囚禁在洞中為城主賣命的挖寶,一天睡不到一個時辰,而且渾身都是鞭痕。」欒非听到他們的遭遇後,更加下定決心要救他們離開那個水深火熱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