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李老夫人不以為杵的冷笑,「我再卑鄙,也沒有你為錢出賣感情和尊嚴來得低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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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射入敞開的窗戶,照亮了穆涵熟睡的臉龐,她咕噥一聲,抗拒的將臉埋入枕頭,但吸入鼻間的竟是男人的氣味。
穆涵皺著眉將臉轉向陽光,慢慢地睜開一只眼,然後是另一只,低頭一瞧,看見的居然是自己光果的胸部。她猛地倒抽口氣,倏地憶起了一切,穆涵全身一僵,兩頰緋紅有如著火。
天啊!她做了什麼?穆涵緊緊的閉上眼晴,可是她的鴕鳥行為既驅除不了已成的事實,也阻止不了她的困惑、羞恥和罪惡。
喔,上帝……她是著了魔,還是鬼上身了?
居然放蕩的和男人從沙灘上一路歡愛到床上?!
「起來!」穆涵轉過頭,顫抖又氣憤的推了推夏敬軒。
半晌後,敬軒動了動,一個翻身的睜開眼,在看清她的面容時,隨即皺起眉頭,抬起一只手想拂去散落在她臉上的發絲,但她倏地別過臉,避開他的觸踫。
「不要踫我。」那只會提醒她無法挽回的過錯。
敬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雙眼也布滿了陰霾,他半坐起身,雙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轉回來面對他。
「怎麼了,穆涵?」
強烈的羞恥爆發成怒火,穆涵狂猛地揮開他的雙手。「起來,你壓住我的衣服了。」
敬軒挑了挑眉,一聲不吭的下床,陽光在他赤果的身體上閃爍,突顯出每一吋緊硬的線條和肌肉,之前她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感官之中,無暇注意他赤果的樣子,現在,她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他的上身呈現完美的倒三角型,肩膀寬闊、胸膛厚實、腰和臀則窄而精瘦,月復肌平坦堅硬如鐵,再下去的部位……她則完全沒有勇氣看。
「看在老天的份上,請你穿上衣服。」
閑言,敬軒的眼眯成一條細縫,雙唇也抿成無情的直線。「現在才感到害羞,不是有點晚了?」
穆涵突然了解在她打量他時,他也同樣地在審視著她的身軀,她連忙低頭察看自己,感覺紅暈自胸前一路爬升上她的臉。
穆涵慌亂地收攏腿,一面撈起被單盡可能的遮掩住她的赤果,一面拿回自己的內衣。
她的內衣不但縐成一團,上面還沾著細沙,她沒有選擇的一頭鑽進被單里,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內衣後,又鑽出頭伸手去拿裙子,但敬軒比她快了一步。
他一手按住裙子,蹙眉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怪你!」穆涵惱火的扯過裙子,怒氣沖沖的瞪著他的臉,眼楮仍舊不敢降低視線,唯恐看見他的。「都是你吻我,還有……還有所有的事。」
「而你喜歡極了。」他叉著腰,挑釁的說道。
「我才沒有。」她羞憤交加的謊稱,「是你誘惑我。」
「兩次都是?」他加重語氣的譏嘲。
穆涵老羞成怒的抓起枕頭就丟,在接近他的臉一寸時被接個正著。
「沒臉承認嗎?」他拋開枕頭,陰鷙的笑道,「得了吧,穆涵,你火熱得連床都能燒出個大泂。」
穆涵捉緊被單,心里既驚慌又迷亂。「是你誘惑我,這不是我的錯——」
「好。」敬軒套上長褲,站得筆直,連鈕扣都懶得扣,看起來既憤怒又英俊。「都是我的錯,你想要也是我的錯,是我強迫你的雙腿圈住我,還強迫你連聲申吟,對不對?
喔,我還逼你一遍又一遍地哭叫哀求,是不是?」
「不要說了。」穆涵捂住耳朵低喃,可憐兮兮的聲音比耳語大不了多少。「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從來都沒有做過……」
「哈,那我是不是該恭喜自己是個天殺的好老師?」敬軒忿忿地將襯衫塞入長褲。
他的諷刺令穆涵一僵,不自覺地退縮至床角,顫抖的手緊扯著床單,她可以感覺到不受控制的眼淚已危險的接近潰堤邊緣。
噢,老天,她到底做了什麼……這些話在她腦中一次又一次地重復,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她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她一定是瘋了……想到自己赤果的躺在他的懷中,允許他……不,乞求他做那些使人臉紅心跳的事,光是想像就已足夠讓她羞愧欲死。
敬軒一個大步的來到她面前,粗暴的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迎視他。
「看著我。」他的聲音充滿了無比的憤怒。
穆涵仍然蜷縮著,感覺她透明的內衣和先前的赤果相差無幾,但她還是勇敢的抬起頭。
「拿開你的手。」
「今早之前你還迫切地要我把手放在你身上,記得嗎?你享受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你喜歡它,甚至為它瘋狂。」
「住口,住口,我沒有。」她激動的大喊。
他的手倏地攫住她,將她拉貼近胸前,同時低下頭,嘴唇撞上她的,一手插入她發中牢牢扣住,佔住她的嘴,同時也佔住了她的意識。
她迷失了,不應該,但是她按捺不住。
穆涵緊揪住他的肩,用力捏緊,因為她要這一吻更深入,他的緩緩繞圈摩擦著她,穆涵全身立即竄過一陣興奮。
她被自己立即的反應嚇壞了,根本無法拒絕他的挑逗,她的身子幾乎淪陷在他霸道的捕捉下,熾熱的欲火不斷狂野的噴起,將她燒灼,使得她腦子旋起一陣又一陣的暈眩,在他堅持的挑逗下,她無力反抗。
這樣是不對的,穆涵勉力的推拒著,但他毫不退讓。他的手滑上她的胸部,貼住她左乳緩緩畫著圓圈,穆涵不由自主的申吟,她的頭向後仰,雙唇微分,呼吸沉重且濃濁。
他的膝蓋向上抬,抵住她的胯都,雙手捧住她白皙的大腿,輕易地將她舉起,跨騎在他的男性象征上,堅挺的部位沖擊著她的柔軟,那煽情的舉動讓兩人身體著火。
「放開我,求求你。」穆涵低聲的哀求。
敬軒猛地放開她。穆涵一獲自由,立即撈起衣服跳下床,在他炙烈的眼神下火速的穿上衣服。
他的雙手握拳置于兩側,像一頭盯著獵物的黑豹狠狠地瞅著她,隨著呼吸的逐漸緩和,眸中的掠奪淡去,但神情仍足以灼傷人。
穆涵嚇慌了,因為他的沉默,也因為自己無法克制的情緒,這個有著熾熱眼神的男人可以輕易使她遺忘一切……遺忘她不該忘記的現實……穆涵倉皇的轉身逃跑,此刻的她只想遠遠的逃開他,逃開他挑起的所有感覮……「該死的!」敬軒注視著落荒而逃的身影,再次狠狠地咒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溫柔地佔有任何女人,他給了她至高的歡愉,可是她事後回報的卻是視他如同毒蛇猛獸?
老天,他真想掐死她!
包想掐死那群自稱找到台灣最後一只處女恐龍的白痴!
李穆涵根本不是一個拘謹的老古板,在他們跳舞時,她的笑聲悅耳如銀鈴,閃亮的秀發如絲緞般柔軟。在他親吻她時,他的渴望強烈得使他措手不及。在他進一步挑逗她時,他驚喜的發現隱藏在她可怕的裝扮下的,竟然是個熱情的女人,而她的狂野不遜于任何和他睡過的女子。
敬軒不得不承認,她的矛盾讓他徹底的迷上了她,她為他燃燒的熱情、她在他懷里的羞怯、戰栗,她雙唇及身軀的乞求佔有,在在都挑起他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
喔,她是處女沒錯,但既不是乏味的女恐龍,更不是僵冷的死魚板,非但不是,而且還迷人至極。
敬軒自嘲的嗤哼一聲,他從前有過的女人個個身材豐滿勁爆,卻從來沒有一個像穆涵一樣撩動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