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老天!他差點笑岔了氣。「我敢打賭,我和秋琪的差距絕不會大過你和你的男朋友。」
他的話果然達到激怒她的本意,即使隔著眼鏡,他也能感受到她眼中朝他射出的萬丈怒火。敬軒突然注意到她抿緊的唇有多麼的性感和豐潤,顯示出她掩飾不了的嫵媚。
他發現自己在猜想如果她在打扮上稍作改善,那她會是什麼模樣?像是梳一個比較柔媚的發形、換一件女性化的洋裝……這倒提醒了他原先的目的。
要不是遇見秋琪耽誤了些時間,他本來就打算去找她的。敬軒從腳邊的手提袋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她。
「送給你,生日快樂。」
生日!穆涵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今天是她的生日嗎?呃,好像是,她呆呆的接過禮物。「你怎麼知道?」
他聳聳肩笑道︰「我問來的。」
連她自己都忘了的事,他干嘛費心打听?「為什麼?」穆涵不解的問。
「你以為呢?」他盯著她,給了她一抹迷人的微笑。
「我……不知道。」她無措的移開視線。
「我想你知道的,李小姐。」他親匿的柔情蜜語,使得「李小姐」三個字在他口中突然成了最親密的愛語。
不,他不會是那個意思的,不……她不要她的心狂跳如擂鼓,她不要那種難以置信的喜悅和恐懼在體內蔓延。
「你不打開來看看嗎?」
穆涵機械式的拆開包裝,打開盒蓋,那是一件艷紅色的絲質小禮服。她瞪大眼楮的撫模那輕柔滑順的質料,驚嘆指間傳來的觸感。
她根本不適合穿這麼女性化的衣服。
穆涵抬起頭,發現他的眼眸在她的身體上游移,紅暈立即竄上臉頰,一股奇怪的刺痛由心坎直向下竄至她的腳趾,使得她的繃緊。為什麼他只要望著她,就足以使她的身體悸動和燃燒?即使她時刻提醒自己,也無法平息那份饑渴的疼痛。
「夏先生,我想你送錯對象了。」穆涵干澀的說道。
「不,相反的,我認為那個隱藏在古板、矜持面紗之下的女人十分迷人,正如同這件衣服,你願意為我穿上它嗎?」
他柔情似水的眼神電得穆涵腦袋空空、六神無主。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用這麼美麗的字眼形容她,即使在她最可悲的自憐中,也不敢奢望自己會「迷人」,但這一刻她突然非常渴望能夠為他而美麗,即使只是一秒鐘。
「今晚十二點,我在沙灘上等你,我想那時候你該結束‘保母’的工作了。」敬軒微笑道。
「可是……我……我不能……」
意志薄弱的掙扎在他深情款款的目光中融化。
「喔,可是你能,而且你會的,李小姐,今晚!」
***
接下來的時間,穆涵坐立難安,一顆心在失約和赴約之間反反覆覆。
連她自己都忘了的生日,夏敬軒卻費心為她慶祝,讓她在驚喜之余,忍不住靶到備受寵愛和重視。
是她會錯意了嗎?
穆涵很清楚自己平凡的外在不足以吸引男人,而她的內在……說真的,男人才不在乎,難不成夏敬軒知道她銀行里的存款?想騙她的錢嗎?
穆涵懷疑的想,隨即苦笑的搖搖頭,夏敬軒開的跑車可比她的二手MARCH高級多了,再說他要真的想騙錢,也用不著找她這只半瘦不肥的羊下手,台北多得是有錢有閑
又寂寞的大肥羊。
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真如他所暗示的,他喜歡她?
天啊!穆涵覺得她快要吐了,不管夏敬軒是什麼意思,他確實已經讓地無法克制體內的緊張和戰栗。
她失神的看著攤在床上的小禮服,她這輩子還沒穿過那麼性感的衣服,光是想像他在看見她時會有的表情,就令她全身寒毛豎立。
「哇,好漂亮的禮服。」秋琪贊嘆的欺近床邊。
穆涵嚇了一跳的轉過身,反射性的想將衣服藏起。天啊,她竟然失神到連秋琪進來都沒發覺?
「別小氣了,借我看看嘛!」秋琪一把搶過她手上的衣服,羨慕的直盯著它瞧。
「哇,歐吉桑還真是大手筆耶,這種名牌衣服貴死人了。」
「歐吉桑?」穆涵納悶的問。
秋琪白了她一眼,將禮服拿到鏡子前此了比。「就是夏敬軒嘛,他干嘛送你衣服啊?」
「呃,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穆涵不自在的回道。
「喔,我知道了,他想約你出去對不對?」秋琪繞回她身旁,邪惡的笑著。
「對,呃,不對,他沒有要約我出去。」穆涵支吾其辭,心虛不已的立即否認。
秋琪懷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搜尋了好半晌,隨即叉起腰,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明明是就是,干嘛不敢承認?怕人家閑言閑語嗎?哎呀,愛就愛,不愛就不愛,自己高興就好,你管別人怎麼說?你們大人就是這麼麻煩,一不誠實,二不干脆,三愛唆,四又膽小,五又虛偽,六更做作,我要是像你們這樣活著不累死才怪!」
秋琪的話乍听之下十分刺耳,但仔細想來又深具含意,穆涵當下被訓得啞口無言。
「喂,你發什麼呆啊?」秋琪突然一把將她拉到桌前,雙手用力往她肩頭一按。「坐下吧,穆涵姊,看在你帶我來度假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吧。」
「幫我?幫什麼啊?」穆涵愣愣的看著她從浴室里抱了一堆化妝品出來,一古腦的丟在桌上。
「幫你化妝啊!難得有男人約你,當然要打扮一下,免得把好不容易拐來的歐吉桑給嚇跑了。」
一看見她打開一盒盒五顏六色的化妝品,穆涵嚇得差點昏倒的跳起來。「謝……謝你,秋琪……我真的不需要打扮,你誤會了,我——」
「管你五會還六會,難得小姐我今天日行一善,你就別這麼不上道嘛!」秋琪鴨霸的一個用力,又將她壓回椅子上。「今天遇見我這個打扮高手算你走運,穆涵姊,我的技術好得可以去領執照了,你就安心的坐著,我保證讓你改頭換面。」
妀頭換面?听她說的好像自己顏面受損,恐怖得需要整容一樣,穆涵對她難得的善行實在是欲哭無淚。
然而半個小時之後,出來的結果卻讓她驚愕得跌破眼鏡。
她完全不認得鏡中那個「妖嬌」的小姐是誰!
***
去,她的心如此說。不去,她的腦袋瓜抗議道。而穆涵的腳像有自己的意志似的筆直的走向沙灘。
踩著夜色,耳邊淨是海水漲落所發出的澎湃聲響,她的心情也起伏如浪潮,穆涵不安的來到了沙灘的另一頭。
璀璨的星月下,她隱約看見棕櫚樹下的他,他也同樣的望著她。
「生日快樂!」
在他說話的同時,穆涵听見柔和的音樂和打火機的響聲,看見他點燃一很根小蠟燭放在漂亮的玻璃內,隨著亮光的點燃,也照亮了鋪在沙灘上的大方巾。她驚訝的瞪著那排精致的玻璃燭台、那束開得璀璨的艷紅色玫瑰,以及那個只象征性的插著一很蠟燭的藝術蛋糕。
她從來就不是愛哭的人,但這一刻,她真的有股想哭的沖動。
「上回你還欠我一支舞,記得嗎?」他的嗓音似輕風般微拂。
她怎麼可能忘記?那可是她的初吻。
就著昏黃的燭光和夜色,他的視線滑向她縴細的腰肢、飽滿圓俏的臀和修長的腿。
合身的小禮服將她雖瘦卻完美的曲線勾勒而出,他的視線回到她胸前,用眼神她小而挺的,直到她的違反主人意志地硬挺起來。然後他的眼眸完全不隱藏的迎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