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無法否認,也無法解釋剛剛的反應和激情,這嚇壞她了,但她仍挺起胸回應道︰「我不會投降的,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甘心做你的俘虜。」
「希娜,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小東西。」
「而你,葛藍恩,是我所見過最惡劣的男人!」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
梆藍恩的目光冷酷不可測的盯著她許久。「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希娜,現在乖乖的吃東西,然後睡覺,我不要听見你再出聲。」
雖然憤怒,希娜仍然強迫自己安靜的進食,一面思索逃跑的方法。
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出了森林,她就更沒有機會逃走了。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恐嚇?不,她試過了,這個男人的膽子很大!
武力顯然也不行,他野蠻的力量只怕比自然界中最凶猛的野獸還可怕!
好吧,她是沒有他的蠻力,但她有頭腦!
希娜的唇邊揚起一抹憤恨的笑容,喔,是的,她絕對要讓那只腦袋里淨是草渣的混蛋豬玀後悔莫及!
莎娜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
自從希娜被擄走之後,日子變得漫長而寂寞,她好想念姥姥活著的日子,那時候她是那麼的快樂,無憂無慮,而現在,不但姥姥走了,就連希娜也離開了她。
「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學會所有的咒語,都是我沒用……」
自責到最後,莎娜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莎娜,莎娜……瞬間,風兒輕輕揚起她的發稍,莎娜驚錯的抬起頭。
「姥姥,是你嗎?姥姥?」
莎娜,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該來的躲不了。
「姥姥,求求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救回姊姊?」
唉,希娜已經不再屬于這襄了。
「可是……」
好,孩子,這是希娜的命運,她必須自己去面對,明白嗎?
第五章
要獲得自由,就必須運用她所能利用的一切武器來自我營救。
而她除了機智和美貌外,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希娜冷靜的思索,姥姥曾說過男人通常是既愚蠢又單純,容易被女人的甜言蜜語和柔弱無助的外表所迷惑。
問題是,她該挑選誰來下手呢?
希娜幾乎毫不考慮的選擇了葛艾蒙,不僅僅因為他對她表露出的關懷,也因他眼中
尚未被磿去的溫柔和仁慈。
但首先她得解除葛藍恩的戒心,而憤怒是不會帶來任何好處,唯有溫馴謙卑的態度才能換取他的信任。
雖然這意味著自己得低聲下氣,但為了逃命,犧牲一點尊嚴是絕對值得的!
但可惡的是,葛藍恩一點也不配合!每回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解決隱私時,他不是親自監視,就是輪派不同的士兵守著,就是不給她任何和葛艾蒙獨處的機會。
長而艱困的路途,耗盡了她的精力,而葛籃恩那個鐵石心腸的混蛋,卻毫不體恤的堅持他非人的行進步調。
在行程進入第四天時,希娜已經累得分不清行進的方向,甚至找不出一絲力氣咒罵。
到了第五天,希娜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她全身仿佛要解體似的疼痛難耐。
她軟綿綿地靠在葛藍恩胸前,累得無力申吟,若能現在死去,那無疑是上天的恩賜隨著馬匹穩定的韻律,她昏沉的思緒也逐漸飄浮昨夜,她不理會葛藍恩的警告,冒著可能凍死的危險拿披風當墊被,逞強的睡在泠硬的地上,薄薄的衣料自然擋不住夜里的寒氣,不消多時,她就已經冷得牙關打顫,全身不住哆嗦。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凍成冰棍時,葛藍恩終于不耐煩的捉過她,強制的將她鎖在他的臂彎中,她被迫從臉到腳密實的貼在他身上。
她能夠感受到透過柔軟布料所散發出的力量,他身上沒有一塊多余的脂肪,結實的肌肉就像他冷硬的個性一樣惱人。
她原以為他會乘機嘲諷她,但出乎意料之外,他並沒有開口,在他懷中,她很快的溫暖起來,甚至熱得發燙。
他的氣息混著她的,她的心跳應和著他的,而他的力量融人她體內,那種陌生又協調的親匿,令她不知所措,直覺的想推開他,但他的大掌開始在她後背來回摩擦,老天,那感覺真好。
她酸痛緊繃的肌肉,在他的按摩下逐漸松弛。
這實在一點道理也沒有,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為什麼會願意分享他的體溫?還那麼輕柔的為她按摩呢?
也許那只是他無意識的動作吧!希娜心想,因為她不相信像葛藍恩這樣的男人懂得什麼叫溫柔。
但……奇怪的是,她又為什麼能安穩的睡在他懷里?並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希娜困惑的皺起眉,或許是她太累了,累得頭腦不清楚,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嗯,沒錯,一定是這樣,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理由,會讓她待在一只野獸身旁還覺得心安和舒適。
希娜嘆口氣的合上眼,頭枕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听著他規律的呼吸,感覺他鋼鐵般的手臂圈鎖住她,她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自由……喔,她一定出自己想像中還累,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覺。希娜昏昏欲睡的心想。
「過了前面這片樹林,再幾個時辰就到威頓城堡了。」
前頭士兵的興奮喊叫聲穿透她迷蒙的意識,希娜猛地睜開眼,松散的神經開始緊繃。
就要到了嗎?她甚至還沒有逃走的機會就要被關進地牢了?
絕望讓她想尖叫。
老天!她不要……她一定要想辦法,快啊……喔,天啊!希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隊人馬出森林,卻無力阻止。
一出森林,葛藍恩宣布短暫的歇息用餐,希娜感激得幾乎落淚。
梆藍恩雙手握住她縴細的腰,拇指刷過她的乳緣下側,希娜敏感的抽口氣,感覺到他的手指似乎輕柔的施壓,她望向他,迎視她的那雙灰眸深不可測,他緩緩地舉起她,平穩的將她放在地面上,然後放開她。
他專注的眼神令她感到奇異的不安,而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
「餓了嗎?」
希娜點點頭,希望他能移開視線。
「坐下。」
她立即順從的在一塊大石上坐下,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糧食和水,然後安靜的進食。
這兩天來,她溫馴得像只小綿羊,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柔順比憤怒更救他不敢信任。
「我猜你終于認清自己的處境,不再愚蠢的想反抗了?」
希娜及時吞口口水,咽下反駁,強迫自己謙卑的回道︰「是的,爵爺,我清楚自己的地位,身為奴隸,就應該服從主人的命令。」
他該為她終于認清自己的身分而感到高興的,但不知怎麼,他就是不喜歡她過分柔順謙卑的態度。葛藍恩緊皺著眉頭,盯著她一逕低著的頭。
微敞的披風遮掩不住她胸前若隱若現的美景,她的美麗使男人無法呼吸,那些原本應該照料馬匹和整理鎧甲的手下們,似乎都被她吸引得忘了手邊的工作,這讓葛藍恩更加不悅的緊抿著嘴角。
在吃完最後一口燻肉和起司時,希娜拍拍裙擺,起身面向葛藍恩,隨即倒抽一口氣。
老天,他皺眉的樣子凶猛得嚇人!不過她沒有時間感到害怕。
希娜吸口氣,用一種能令男人融化的甜美嗓音,柔聲的請求道︰「爵爺,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解決一下私人需要。」
梆藍恩斂著眉,沒有回答,一雙銳利的灰眸審粯著她,就在希娜以為他看穿她的企圖時,他終于開口道︰「艾蒙,跟著她,不要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終于……希娜極力掩飾心中的狂喜,冷靜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