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娜嚴肅的表情讓她一驚,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和不尋常,雨菱幾乎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我愛他!」
斐娜點了點頭,但雨菱的答案還無法讓她滿意,她嚴厲的接著問︰「你了解他到足以愛上他?」
「不,詹士不是個容易讓人了解的人。」雨菱誠實的搖搖頭,「我知道他幽默、詼諧,迷人又自大,冷靜睿智得不似他所表現出來的模樣。雖然我不知道他刻意戴上的盔甲之下有著什麼樣的過往和陰暗,但我深信他縱使傷痕累累,卻依然自信的享受生命。說實詁,我一點也不了解他。」她怎麼可能了解這樣的男人?
「你說得沒錯,詹士是個很能主宰自己生命的男人。」斐娜神情輕松了些,其實雨菱已經比她自己想像中了解得還要深了。「雨菱,你知道詹士的職業嗎?」
「我听小婕說過,詹士曾是中情局的一員。」
「是的,詹士現在仍是情報員,只不過不屬于任何機構,也只有最高階的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聞言,雨菱皺起了眉頭,「他的工作都做些什麼?」
「追查特定的人,恐怖分子d諜等。」斐娜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中滿含著疼惜和傷痛,「詹士即使處在危機重重的險境中,仍然能談笑風生,但這並不是天生的,他只是將那些傷口深深的埋在心中,不容許白己去回顧,這些年來,我從不了解他是怎麼做到的。」斐娜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當時要不是詹士,也沒有今天的斐娜了。
「詹士或許是我們當中唯一能在經歷過那麼多事後,仍能保持自身平衡的人。十年來,他面對最冷酷的恐怖組織,最殘忍的暴力集團,眼睜睜的看著朋友一個個死去,而無論他怎麼努力,那些丑陋的事似乎永遠也消滅不盡,我不明白是怎樣的信念,讓他支撐下去——」斐娜一面說,目光沒有片刻離開過雨菱。
而雨菱則是因震驚而保持沉默,因為她為他疼痛不已的心讓她無法言語。她想菩他的遭遇,想著他滿是創痛的心,此刻她的心情是難受,是煎熬的。
「這些年來詹士樹立了不少敵人,直到上次,為了他妹妹,他惹上了義大利黑手黨,他們陰魂不散的追了他兩年,還是讓他們找到了。我想,或許他們已經到台灣了,而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不以為我有能力幫助他,所以——」
雨菱緊張的看著斐娜,試探的問︰「你要我幫詹士?」
「是的,我只要求你在詹士待在台灣的期間保護他。」斐娜懇求的拉著雨菱的雙手。
雨菱回握住斐娜的雙手,堅定的說︰「我答應你。」
她想過了,不管詹士在不在乎自己,但她知道自己愛他,愛上一個值得用生命去愛的男人!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涉險,自己卻置身事外?就算他不領情,她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晚飯過後,雨菱來到詹士的寓所前,在和斐娜談過後,她想了很久,決定先和詹士談談。她連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應門,索性從口袋拿出斐娜交給她的鑰匙,逕自開門走入。
一陣低柔的排笛聲隨即傳進她的耳里,音樂開著,照道理人應該也在家啊!
她輕巧的關上門,走過玄關進入室內,屋內昏暗的燈光映著偌大的客廳,這屋子彷怫是一個精致昂貴的展示屋。
純白色的長毛地毯配上白色沙發,黑色亮布靠墊,義大利式的黑色茶幾,以及白色的牆,強烈的黑白色調讓人感到一種壓迫的冰冷,要不是幾盞投射在牆壁上暈黃的燈光,柔和了些許冷酷的線條,這屋子簡直感覺不出一點人氣。
她環視空無一人的客廳和一旁的餐廳,又將視線移到對面的房間,它和客廳是由一面高度齊腰的牆和噴沙玻璃隔開,透過噴沙玻璃看向房門底下的縫隙,房內並無燈光透出。
雨菱走向房門伸手轉開門把,才推開幾分,驀地,一只男人的手抓住她,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往里拉,她直覺的伸出手想推開對方,不料另一只手也被緊緊的扣住,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她沉住氣,迅速抬起膝蓋撞向對方月復部,只听見對方一記悶哼,隨即她整個人狠狠地被拋摔至床上,一具男性龐大的身軀迅速的覆上她。
雨菱尖銳的驚喘一聲,又想抬起膝蓋攻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但她的攻勢並未如預期中的得逞,男人用一只腳壓得她雙腿動彈不得。雨菱徒勞無功的扭動著身軀,一點也無法擺月兌壓在她身上的沉重壓力。
「安靜,女人!」他沙啞的低吼。
雨菱全身一僵,這才驚覺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這味道是——「放開我。」一發覺是詹士,她松了一口氣,奮力的想推開他坐起來。
詹士翻,伸手扭開台燈,頓時滿室的光亮,他坐起身,目光郁怒的直視著她,「沒有人告訴過你,淑女不可以偷偷模模闖進男人的房間嗎?」
「沒有人告訴過你,紳士不該躲在房里裝神弄鬼的嚇人嗎?」雨菱心跳尚未平復,立刻不甘示弱的反擊。
嚇人?他才差點被她嚇死!
罷洗完澡就听見開門聲,他還以為是對方找上門,要不是他聞到她身上那股馨香,立刻認出來人是她,她很可能已經被扭斷脖子了。
「你來這里做什麼?」
詹士起身下床,捉起情急之下被他丟在床邊的毛巾擦拭頭發,雨菱這才發現他全身上下,只在腰際里著一條白色皂。
如實健美、毫無一絲贅肉的胸膛上,布著些許來不及抹去的水滴,在燈光下魅惑的閃耀著,他那堅硬如石的體魄和背上變淡的傷痕,看得出是長期嚴格磨練和戰斗下的成果,他只是姿態輕松的站著,卻依然散發出一種懾人的氣勢。
詹土對自己幾乎一絲不掛,一點也不會感到不自在,背對著她拿起一條絲質睡褲,毫不避諱的拉開毛巾,雨菱倒抽一口氣,困窘不堪的快速別開臉,瞼上的紅暈直達脖子。
老天!他是把她當成自己人,還是根本不把她當成女人?
詹士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吭一聲,他奇怪的回過頭,才發現她一臉尷尬的窘態。
「我猜你不是來偷看我洗澡的吧?」他雙手抱胸,無聲的揚起笑容,眸中混合著幽默和揶揄的光彩。
「當然不是,我是來保護你的!」她理直氣壯、大聲的回道,不過只敢盯著牆看的目光,讓她的氣勢明顯的弱了三分。
她可笑的回答,讓詹士哭笑不得的聚起眉峰,不過他現在累得沒有力氣和她爭辯,室內就這麼的陷入幾秒的靜默。
突然一條微濕的毛巾飛到她身上,接著身旁的床突然重重的陷了下去,她連忙捉穩了床邊,才沒摔跌過去。她轉過頭瞪著趴躺在床上的詹士,不禁驚慌得有些口吃,「你——做——什麼?」
「睡覺!」詹士眼楮張也不張,咕噥的回道。他累極了,整整三天沒睡,之前他是硬撐著的,現在既然有人願意保護他,精神一放松下來,他幾乎是一沾枕就睡著了。
詹士一動也不動,不會真的睡著了吧?又等了數分鐘後,雨菱懷疑的輕推他,「喂!」見他沒反應,雨菱才大膽的伸出手,撫模他疲倦的臉龐,他有些粗糙的皮膚帑給她的手心一種奇異的感受。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這個姿勢多久,就這麼看著看著,突然也覺得累了,這幾天她沒有一天睡好過,雨菱連打了幾個呵欠,不一會兒也跟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