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到哪里?」司機回過頭,咧著嘴笑問。
「跟著前面那輛計程車。」克勛的目光緊盯著駛離的計程車。
「知道了!」
十多分鐘後,前面那輛計程車停在一家飯店的門口,克勛坐的計程車也跟著停下來。
岸了車資跨下車,克勛抬頭一看,兩道濃眉不由得攏聚在一起,這大概是全世界他最不想待的一家飯店!看著她走進豪華的大門,他嘆了口氣。
或許麗絲並不在這里,他也只能如此祈禱。
三天了,思琪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呆呆的數著日升日落,任由自己沉浸在哀愁里,任淚水一徑奔流。她幽幽的嘆口氣走向梳妝台,盯著鏡中憔悴的容顏。「何苦呢?何苦折磨自己?忘了沈杰……」她輕聲低喃。「停止自怨自艾吧!」
她暗自決定,過了今晚,明天她必須給自己一個全新的日子!
一個小時後,她坐在一樓賭場敖設的吧台前,手握著一杯琴酒輕輕啜飲,眼光隨意掃視著寬廣的賭場,絢麗惑人的燈光,穿梭來往的人事,嘈雜喧鬧的笑聲,這種紙醉金迷的奢侈享受讓許多人流連忘返,更能使人短暫忘懷所有的不快和失意。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幾杯,只知道全身輕飄飄的。她突然想掙月兌世俗禮教的放肆一番,毫無顧忌、盡情的放松,就像賭場里的那些人,她想體會他們臉上那種忘我的快樂!
她步伐微顛的走近賭場,她先是對那些閃爍著不同燈光的機器感到好奇,換了代幣,佔了一個位子,興致勃勃的玩了起來。那一連串叮當的聲響讓她愉快的笑了,她盡情的笑、盡情的玩,不時向經過的女服務員點酒,她有多久沒這麼快樂了?這機器真的有使人快樂的魔術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對重復的拉把動作感到單調無趣,站起身,她步伐搖晃的將剩余的代幣換成籌碼;走向最右邊略微冷清的賭桌,好奇的看著當中的小珠子不斷的在輪盤上轉動,覺得有趣極了!
隨意的拋下手中的籌碼,看也不看的指了一個號碼,下一秒鐘,她就輸了,不過她還是開心的笑了,正當她想再玩一次時,卻發現手邊沒有任何的籌碼,她不悅的皺著眉。
「討厭!玩得正高興——怎麼沒有了?」她打了個酒嗝,隨即朝服務員擺擺手,「你等等,別走開喔,我馬上就回來!」
對方掛著職業性的笑容,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思琪,對于她所說的話壓根兒一句也听不懂,像這種酒醉的賭客,她早已經見怪不怪。
思琪走著走著,猛的感到一陣暈眩和惡心,她虛弱的伸出手想撐住牆面,哪知居然推開了一扇門,整個人頓時重心不穩的跌進門內,她驚慌的尖叫一聲,一瞬間身體接觸到一個結實還帶著彈性,有著海洋味道的「地板」。
她再也忍不住胃部一陣翻騰,張口將胃里的翻絞盡情的吐了出來,這下子總算舒服多了。
「克勛!」望著他身上的穢物,克勛身旁的女子倒抽一口氣的驚叫一聲,隨即惡狠狠的瞪向依然賴在他懷里的陌生女子。
一旁的公關經理先是被眼前可怕的景象嚇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惶恐的拿起紙巾奔了過來,一面擦拭一面急急道歉,「真是對不起,雷先生。」這下可慘了,得罪了貴客。清完那些穢物時,他趕忙站了起來。「我馬上送一套干淨的衣服來。」說完,他便走過去。
思琪覺得自己快被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嗆昏,她張開嘴又是一陣干嘔,嚇得那名女子趕忙松開手。
「你!」金發女子怒極的轉向杵在一旁的公關經理,破口大罵,「你還站在這干什麼?不會把她趕出去嗎?要我叫老爸開除你啊?白痴!」
「麗絲小姐,可是……雷先生他……」公關經理一臉為難,吞吞吐吐的。
「他怎麼樣?你有話就快說!」麗絲不耐煩的瞪著他。
「麗絲,你別把氣出在他身上。」克勛換洗完畢,一身清爽的走出來。「你走吧!」
「走?什麼意思?」麗絲吃了一驚,轉頭看向他面無表情的俊容,高傲的揚起下顎。「飯店可是我家開的,憑什麼要我走?該走的人是她!」她不屑的睨了思琪一眼。
「我花了錢就有權力,還是……你要我找你父親!」克勛微眯起眼楮,平靜的聲調有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你……」麗絲頓時作聲不得,氣結的死瞪著他,該死的!也只有他才會對她這麼忽冷忽熱,時而熱情、時而不屑一顧,偏偏她又愛極了他那種若即若離、難以捉模的個性。認識他三年多,她了解克勛生氣前的預兆。麗絲一言不發的轉身,臨走前不忘瞪向那兀自靠在牆邊的女子,都是她破壞氣氛,惹克勛生氣!不過她也不會有好下場,因為惹火克勛的人要付出代價的。
在麗絲與公關經理離去後,克勛神色一松,唇下也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拿了杯黑咖啡,直接走向思琪。
「你還好嗎?」他輕柔的問道,就在他以為沒機會再遇見她時,她竟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眼前。
思琪恍惚的仰起頭,傻傻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即使目光無法完全集中,她也看得出來他很好看,他現在正緩慢地展露出她所見過最炫惑人的笑容。咦!怎麼雕像也會說話,也會笑嗎?她疑惑的眨著眼,這真是一尊相當怪異的雕像。
「來,喝了它你會覺得很舒服點。」他將杯緣輕靠在她唇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讓她不假思索的啜了一口,隨即又因濃烈的苦味,皺著眉將它推開。
她將視線稍稍往上移,發覺自己盯著兩片相當優美性感的雙唇,她不自覺的伸出手觸踫它們,月復部奇異地升起一股暖流,一種莫名的渴望,她好想吻這兩片唇,而她看不出有什麼不可以!
思琪伸出手,踮起腳尖攀住他的頸項,將自己的唇湊向他。
面對突如其來的邀約,克勛毫不猶豫的化被動為主動,他的嘴輾轉吸吮那兩處柔軟的唇瓣,舌頭像蛇般滑入她的口中極盡挑逗。激情的血液一古腦兒的竄向思琪的頭部,她全身要燃燒般的熾熱,情不自禁的仰首,讓他能更恣意探索她的頸項,她只是全心全意去感受和下意識反應對方的熱情。
他的手不斷的在她身上游移,點燃起更多的欲火,當那只手輕撫上她的大腿時,思琪突然癢得咯咯笑了起來。
她的雙手攀著他的頸項,身體貼著他,頭靠在寬厚的胸膛上喘息。她感到好奇怪,好開心又心溫暖,她想這樣永遠抱著它。
「我決定了,我要把它買回家!」她整個人掛在克勛身上,語意不清的咕噥。
「可是我是非賣品呢!」克勛好笑的回道。
「呃……」思琪仰起頭盯著他,唇一抿,傷心的哭了起來。怎麼連雕像也要欺負她?!
午後刺眼的陽光射入半掩的窗簾,濃郁的咖啡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思琪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緩慢的睜開雙眼,舒服的側轉過身,她立即迎上一張令人屏息的英俊面孔,他海洋般懾人心魂的眼眸含著笑意,溫柔的凝視著她。思琪困惑的眨眨眼,一時之間不確定是夢是醒。
「我一定還在作夢!」她閉上眼楮,好像有些印象,自己昨夜就夢見一個這般模樣的俊美雕像。
幾秒鐘後,她再度睜開雙眼,沒想到那影像不但沒消失,還更加清晰的在她眼前,笑得像夏日的陽光一樣燦爛迷人,害她的心跳亂了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