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見到她怒容的戴蒙才驚訝地意識到先前的並非兩情相願。
戴蒙這一輩子很少恐懼,但他望著眼前赤果著身子,用著殺人的目光瞪著自己的安琪兒,卻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起來,老天,他低頭努力地回想著交歡前的情形,深怕是自己強迫了安琪兒。
他知道自己並非坐懷不亂的君子,但絕非喪心病狂,會用強迫手段,來滿足一己之欲的狂,但安琪兒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而最該死的是,他為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在他佔有安琪兒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給我!」安琪兒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安琪兒,你听我解釋!」戴蒙覺得非把話說清楚不可。
「衣服給我!」安琪兒根本就拒絕和他說話。「衣服給我!」
戴蒙無奈,只好將衣物遞給了她。安琪兒在接過衣物後,便快手快腳地將衣服穿回身上。那件絲質禮服在激情當頭,被戴蒙扯裂了不少地方,將之穿回身上,只達到勉強蔽體的地步。
戴蒙再也按捺不住地問了出口。「安琪兒,難道真的是我強行侵犯了你?」
安琪兒卻突如其來地用力將戴蒙推倒在地,然後逃命也似地快步奔向主屋。
「安琪兒,等等我!」戴蒙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緊追在後。
安琪兒根本就沒有回頭的意思,她的跑步速度異常地快,身軀很快便沒入主宅之中,不復蹤影。
「安琪兒,開門,听我說。」戴蒙又悔、又急地敲著主宅的後門。
不多久,「喀!」地一聲,後宅大門應聲而開,戴蒙忙不迭地想要奮身搶進,卻發現眼前有十數支槍一致指向他,他成了槍口下的獵物。
原來是克雷滋領著主宅的保全人民坐鎮在後門。克雷滋一臉殺氣騰騰,分明是欲殺戴蒙而後快。
「看在我和你養父的交情上,我現在不殺你。」克雷滋的表情冷酷到了極點。「不過,我限你立刻離開倫敦,否則我絕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走,除非我把事情弄清楚。」戴蒙在槍口下,仍不為所動。
「你要是敢把這件丑事張揚出去,我就親手宰了你!」克雷滋忿忿地由手下的手中搶過長槍,老當益壯的他,槍法極準,子彈由戴蒙的頭頂上呼嘯而過,再差一公分,就會買穿戴蒙的腦袋。
「我要見安琪兒!」戴蒙絲毫不理會他的威脅。
「你這一輩子別想再見她!」克雷滋顯得怒不可抑!「我絕不再讓你有機會傷害她。」
「克雷滋,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真是我的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有怨言。」
「少羅嗦,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了!」克雷滋手勢一揮,保全人員就把池堯由屋內推了出來。
由于保全人員用力過猛,池堯被推倒在地,戴蒙忙不迭地扶起他,發現池堯的臉一臉烏青,像是被人摑了好幾個巴掌的模樣。
「池堯,你還好吧?誰把你打成這樣?」
池堯顧不得自己的臉腫得像肥香腸一般,連說話聲音都變得怪怪的。「克雷滋!」
「克雷滋,你要不分青皂白地打人,沖著我來就好!」戴蒙見池堯受傷,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雙拳緊握,蓄勢待發。
「再不走,我就一槍殺了你們倆,還不快走!」克雷滋發了狂似的對空連鳴數槍。
「好!我現在立刻走的,但我不會離開的,在今日之事水落石出之前,我絕不離開倫敦。」
戴蒙不忍心拖池堯下水,只好挽著臉腫得像泡水饅頭的他離開克雷滋大宅,其實,他心中最大的恐懼,是來自於他真的強行佔有了!他真的如此禽獸不如嗎?
想到這,戴蒙不由得不寒而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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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我一定會將他趕出倫敦的,你再也不會見到他!」克雷滋的表情由先前面對戴蒙的凶惡,快速轉換成跟前不可思議的溫柔。
原因很簡單,他在逼走戴蒙之後,便快步奔進安琪兒的房間,柔聲安慰著在壁爐前出神發怔的外孫女。
「安琪兒?」克雷滋已經喚了她好幾聲。
「外公!」好一會,安琪兒才大夢初醒般,迷糊地回神過來。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克雷滋小心翼翼地問著,怕對安琪兒造成二度傷害。
克雷滋永遠忘不了剛才安琪兒衣衫不整,飽受驚嚇,沖進他書房的可憐模樣。
「該死!」克雷滋當時沒有詳問,也明白了一切,立即按鈴召來了屋里的所有保全人員,到後門要給戴蒙一點顏色瞧瞧!
克雷滋原想一槍了結戴蒙,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但想起戴蒙的養父是他白手起家時代的大恩人,才打消此一沖動的念頭,他打的主意是,先將戴蒙打發走,再詳問安琪兒事情的經過,要是戴蒙真的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他深信以戴蒙養父那種嫉惡如仇的個性來說,絕不會庇護戴蒙,會對克雷滋家族有所交代才是。
所以在打發戴蒙後,克雷滋便忙不迭地去向安琪兒問清始末。
「安琪兒?」
「他想非禮我。」安琪兒說時淚水齊涌,雙肩仍不住地發抖著。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在喝下了幾杯香檳之後,便借酒裝瘋,起先只是強行索吻,後來就……」安琪兒突然掩面痛哭,泣不成聲起來。
「別哭、別哭!天塌下來,都有外公替你頂著……」克雷滋無限憐惜地捉住她的雙臂,「所以,你別害怕,把事實說出來!」
「由于他的舉動越來越粗蠻過分,我很害怕,便不斷地說‘NO!’,想要用手想將他推開,沒想到他不但不停,反而將我撲倒在地!」
「那他到底得逞了沒有?」克雷滋屏氣凝神問著。╴安琪兒怔了一會,才慶幸地直搖頭著。「我趁他一個不留神,踢了他的,借以月兌身,便沒命地逃回了宅里。」
「老天保佑!」克雷滋這才松了一口氣。「我沒想到戴蒙會是這種人!」
「外公,男人都像他這樣嗎?一個他,就把我的心傷透、寒透了!」
「都怪外公不好,看走了眼!」克雷滋顯得相當的自責、懊惱。
「外公,不是你的錯。」安琪兒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是不是我給了他什麼錯誤的訊息,說錯了什麼話,才會讓他敢對我這樣。」
「安琪兒,絕對不是你的錯!」克雷滋忿忿地搖頭著。「不管如何,你說NO時,他就該停止,戴蒙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外公,你別再逼我結婚好不好?」安琪兒已從拿鐵的口中得知,克雷滋的病是造出來的。
「安琪兒!」克雷滋實在不舍他的小天使竟受到這麼大的委屈。
「我再也沒辦法相信男人,和他們獨處了,外公,你體會我的心情嗎?」安琪兒說時仍在不住發抖。
「安琪兒,放心,外公不會再逼你的,我的小天使!」克雷滋輕拍著她顫動的背脊。「但答應我,相信外公會盡一切力量保護你,保護你不受傷害,好嗎!」
「我相信你,外公!」安琪兒抽抽噎噎地緊摟著克雷滋的頸項。
「那你快去沖個澡,上床好好睡一覺,一覺起來,就把不愉快都忘了,好不好?」
「好!」
克雷滋在見安琪兒收淚、破涕為笑後,才稍稍放心地退出了房間之外。
安琪兒在克雷滋走出房間之後,臉上的不安及恐懼頓時消失無蹤,眼里也不再有淚意。
雖然現在的情形,和她原本的計劃不謀而合。為了讓戴蒙被克雷滋所憎惡所驅逐,而且一勞永逸地使克雷滋在短期之內不會逼她結婚,安琪兒先前費心地擠了好多淚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結果雖一如她所預期,只是安琪兒此時此刻怎麼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