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邦心想那個傻瓜一定是去開封找爺去了,他打算等上官翱洞房花燭之後,自己就立刻啟程前往開封,要是找不回宛露,他自己也不用回上官家了。
「有沒有把我的信交給他?」上官翱欲言又止地問!
‘有,她只說她知道了!」江邦硬著頭皮說謊︰「就把我給趕出來,說她要靜一靜。」
「那就好了!」上官翱嘆了口氣,轉身要走。
「爺,酒別喝那麼多!」
「江邦,酒是個好東西,至少今晚是!」上官翱揚聲大笑,豪氣干雲。
只有江邦听得出笑聲底所隱藏的傷感,他唉聲嘆氣地離開門庭若市,熱鬧非凡的前廳,隨意地走著,竟不知不覺來到偏旁的馬房,一陣嘶嘶嗚聲傳進他的耳里。
「這叫聲可真像雪影,宛露,你在哪里,我可被你給害慘了!」江邦的眼楮突然一亮,奔進馬房。
在那里低頭吃草,渾身雪的小牝馬不是雪影還有誰,一定是宛露回來了,江邦興匆匆地喚著馬夫的名字。
只見馬夫醉醺醺地咬得雞腿出來應聲,今天是上官翱大喜之日,所有僕人都加菜領賞。
「什麼?你說這是凌家小姐的坐騎?跟著二爺一起回來的?」江邦睜大了一雙眼露了個怎麼可能的表情!
他回頭不住地端詳雪影。
馬夫則看著怪異的他。
「大哥,小心,就叫你別喝得這麼醉!」
上官翊和上官翔扶著半醉的上官翱回到新房,兩兄弟賊眉賊眼的對笑,不知是想什麼主意來鬧房!
「誰說我醉了?」上官翱掙開兩個弟弟腳步有些虛浮,但依舊站定了︰「是你們硬架著我回來。」
「誰想架你來著?」上官翔壞壞一笑︰「我是來拜見我嫂子的!」
「我也是!」上官翊也是一臉促狹。
上官翊想上前掀起新娘蓋頭時,一個老媽子擋了出來。
「二少爺!」老人家嚴峻地搖頭著。
「女乃媽!」上官翊一臉驚訝︰「大哥,我先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也要走了!」上官翔也忙著偷溜。
因為他們都曉得給女乃媽逮著的下場,她會告訴你她的祖先有幾代在上官家當女乃媽的,到她竟哺育出兩位如此頑劣的少爺,她還不如死了算了,不然怎麼對得起上官家列祖列宗對她家的恩惠。
她不止會說一個時辰,而是一整晚,所以上官翊和上官翔只好忍痛割舍鬧洞房的主意,先溜為妙!
上官翱在眾人走後,在一片靜寂中,他反而感到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嘆了口氣,眼前坐著待他的是他將結發一輩子的凌柳兒,不是柳樹精,更不可能是宛露,他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既然娶她為妻,他就不能忘了自己的責任。
他自能讓她衣食無缺,可是丈夫對妻子的纏綿愛意,細心呵護……
「爺?」新娘子驀然喚了聲。
上官翱由怔仲中驚醒過來,那一聲爺的喚法橡極了宛露,如黃鶯出谷般的嗓聲卻是柳樹精的嬌柔女聲。
他兩個跨步向前,一把扯下新娘的紅巾,那張深情款款、絕美的容顏不正是女裝的宛露嗎?
他醉了嗎?他的妻子凌柳兒竟有宛露的臉龐和柳樹精的嗓音,他醉了嗎?
他跌坐在新婚妻子的身旁,訝異地不能說話。
他連眼也不敢眨,就怕在眨眼之間,妻子的臉龐就會換個樣子,他怕她消失似在緊捉住眼前佳人的手腕。
「你弄痛我了!」她揚起一雙含情的明眸睇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他沒松手。
「凌柳兒!」她巧笑嫣然地說著,有些狡黠。
她覺得捉弄上官翱挺好玩的,他臉上的表情正如她預定般一樣迷惑,難以置信。
他突然伸手撕裂她的新娘嫁裳,有些粗暴地扯開她胸前的衣襟,露出她在內袍底下的紅色肚兜,一抹酥胸若隱若現。
「你做什麼?」她失聲驚呼,得意盡失。
「你是女的?」上官翱詫異地問出口。
「難不成你上官翱娶的是個男人?」她強忍住笑的念頭,抬頭望著他,渾然忘了遮掩自己。
上官翱沒有答話,他的眼楮完全被眼前衣衫不整的佳人所吸引,眼瞳的顏色深了起來,酒精在他的血液沸騰騷動。
「你在看什麼?」等她明白他的眼神落在那里時,她的嬌軀已動彈不得的落入他的懷中。
他給她一個令她窒息的長吻,把她吻得全身軟綿無力,沒有任何推拒的力量,軟弱的像朵風中哆嗦的花絮緊攀在上官翱這棵大樹身上!
她只覺自己像是騰空了起來,飄飄欲仙卻又強烈意識上官翱的強力擁抱,他的吻他的人。
她的腦子里只有上官翱,滿滿的都是,容不下其他,明明,他已全然護住她,她卻仍想要需要索更多的他!她是怎麼了?她不是早已準備好將整個自己獻給上官翱嗎?她卻不自禁地戰栗心跳起來。
她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在害怕,如果害怕,又是在怕些什麼呢?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撤去她不能遮體的衣裳時。輕柔地在她耳邊低喘呢喃。
她只能任由他來,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這就是油房?她咬住下唇,約著臉,沿房就是兩人果袒相見嗎?
她知道他在看著自己,眼神有些狂熱,她的一顆心像是要奪腔而出似的,她把眼神落在他寬廣結實的胸膛上。
「你怕嗎?」他溫柔地對她笑。
她搖搖頭,溫馴地向前偎進他的情里,讓兩個赤果的身子緊貼成一體,交纏再交纏。
快天亮的時候,凌柳兒先醒了過來,她才發現自己依舊被摟在上官翱的懷中,她的頭著他的胸!
她微微往外支開自己的身子,伸手去撫他俊美無比的臉龐,他的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
她見他熟睡,放起膽子伸手去撫他胡碴,剌剌的,感覺不是很舒服,所以,她把手下移到他柔軟的唇上,剎那間,他竟張口咬她的手指。
就在她又驚又叫時,上官翱的身子翻上她的,輕輕地把她壓制住,她只覺了陣戰狂喜畫過她的全身。
「這種喚我醒來的方式不錯!」他邪邪一笑,輕撫她略嫌僵硬的背。
「現在是白天不是嗎?」她明白她將得到獎賞。
「誰告訴你是黑夜來著?」他只是微微一笑。
她驚喘,再度迷失自己。
在激情過後,她默默地倚靠在他的臂彎上,妖媚地笑著,上官翱則對她如緞般光滑的肌膚著了迷,愛不釋手。
他突然輕擰她的鼻,月兌口而出︰「宛露!」
「爺?」她一出口,就驚訝地捂住唇。
上官翱翻身坐起,抬起她往後躲的下齶︰「你真的是宛露?你怎麼又會成凌柳兒?」
「我本來就是凌柳兒!」她忽然笑了出來,不答反問說︰「宛露是誰,是相公的妾?」
「你是宛露,雖然聲音不對,但你是宛露,我知道你是宛露!」上官翱又驚又喜地搖晃她。
「爺?」她逝去了笑意,倒在上官翱的懷里啜泣。
「別哭,別哭!」上官翱微微推開了她︰「告訴我怎麼回事?你是女的,瞞得我好苦!怎麼又變成了凌柳兒?」
「我……」她正想說明原委時,屋內響起一陣剝啄的敲門聲。
「大哥,是我!」上官翊在門外急嚷︰「我可以進來嗎?」
「等一等!」上官翱眼里閃過更多的迷惑,以眼示意,要柳兒穿起衣服。
上官翱等柳兒手忙腳亂地穿戴整齊後,才開了房門讓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的二弟進房來。
「大哥,出事了!」上官翊看了柳兒一眼說。
「怎麼了?」上官翱春風得意地笑著。
‘今早五更有另一個姑娘自稱是凌柳兒找上門,我們原本以為她是來招搖撞騙的,但身上有一封凌伯父托帶給爹娘的問候書信,護送她前來的隨從又都是爹娘認識的凌家家丁,這位柳小姐在花轎受劫後受了些傷,在開封休養後,才在隨從的護衛下來到洛陽。